白笑茗一时间不清楚江沐和肖语诚她更喜欢哪个，一边想着小楚还没有搞定肖语诚要不她就拿走了，一边往后传竞赛卷子，顺便传过四块泡泡糖。

竞赛一班来了五个人，一边嚼泡泡糖一边算物理，江沐在还有十五分钟收卷时答完了，旁边座位的女生在疯狂往答题卡上写一切可能得分的公式，她还有两道大题没写，此时向他投来了可称哀怨的目光。

江沐一耸肩，趁监考老师不注意吹了个粉色泡泡，友好地笑了一下。

女生长叹一声低头奋笔疾书，φ的尾巴拖得很长，笔尖“哧”的一声划破了草纸。

几天后，晚上。

黄艺如坐在桌前盯着平板电脑，一点都不想工作，他的视线落在他对面能坐多远坐多远的江沐身上，那少年正右手支着头左手写写算算，大猫蜷伏在他脚边打哈欠。

“用奖状当草纸……你很奢侈啊。”黄艺如扬眉。

“很多，而且没多余草纸，顺手。”江沐划掉一个错误的数字。

“因为很多所以才不珍惜么？”黄艺如的声音似乎有点奇怪。

江沐抬头看看他：“不，因为它们不特殊。”

黄艺如轻笑了一声：“在写什么？”

“物理。”

“讨厌？”

“还好。”江沐回答着，看了眼答案，给自己的结果打了个对号。

“你有最讨厌的部分吗，我是说物理？”黄艺如往后一靠，“跟我聊聊，我好无聊。”

“最讨厌的话……”江沐轻轻咬着笔尾，“重力吧。”

“哦？”黄艺如多少有点意外，“我以为会是电磁感应定律之类的，为什么？”

“因为小时候觉得如果没有重力的话我可以飞起来，自由地到处飘。”江沐秉持着以礼还礼的态度，“现在的话……”他沉吟片刻，“可能是因为它明明起了那么重要的作用，却经常被忽略不计吧。”

一阵沉默。

“我很意外。”黄艺如的指尖轻敲桌面，“倒是个很有哲理的答案。”

江沐没说话，弯腰摸了两把嘤嘤嘤个不停的银斑，黄艺如起身从猫粮小柜里拿了块零食给它磨牙，没想到银斑一扭头不理他，继续蹭着江沐。

“……喜新厌旧。”黄艺如愤愤道。

江沐从他手里拿过零食递到大猫面前，银斑立刻叼走吃去了，他不由觉得好玩而浅笑了一下。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呀……”黄艺如拖腔拖调地抱怨。

“那皇后娘娘，妹妹斗胆问您一句，您的工作做完了吗？”

“哎呀，会管人了。”黄艺如笑着回了桌边，江沐低下头看物理作业，笑意迅速从脸上褪去。

这边的气氛甚至可以说是轻松愉快的，而在同一时间的另一边，水晶天鹅的摆件摔碎在地板上，谭月气喘吁吁地跌坐进一堆沙发垫子里，凌乱不堪。

“我的银行卡密码你不是知道么，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闲钱了。”江宾抱着双臂倚在书柜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那边不会给你善后，活该。”

“你那边——”

“都多少年不联系了？还不是你造成的？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你随便卖套房子不行吗？”

“你知道那边有个死鬼好死不死从那边楼顶蹦下来了吗？”谭月咬牙切齿，“砸手里了。”

“那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水平低还非要玩。”江宾转身走了。

谭月像头公牛一样喘着粗气，又摔了两个摆件，最后拿起了手机，再张嘴已经是冷静温柔的声音：“我同意，办事，给我钱。”

那边的男人轻轻地笑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