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江沐给上身衬衫领带西装下身睡裤拖鞋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开会的黄艺如递了杯咖啡。

“谢谢续命。”

“客气。”

江沐坐在一边刷手机，被钟杰自组乐队练习的朋友圈刷屏。

他可能是最轻松的那一个，学想上便上，不想上就玩，总之早晚也是回去继承家业。

不过他的乐队梦还确实坚定，小学就想组，初中开始行动，高中时似乎的确越来越接近梦想了，可喜可贺。

视频里钟杰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卧槽，给大家展示一下我们鼓手特牛*，体力惊人！然后我们的小情侣组合也特牛*！哎卧槽，词穷了反正就是牛*！”

身材纤细的锁骨发小姐姐鼓手正仰头猛灌矿泉水，闻言对镜头一吐舌，银色的舌钉闪闪发光。

一旁的贝斯和电吉他是一对情侣，男生蓝白套装，女生粉白套装，都戴着耳钉和十字架饰品，一起笑嘻嘻地挥手。

“我们的宝藏爹啊大家看看，看看这是什么！！键盘！！！”钟杰把镜头移到了键盘手身上，是个灰蓝发短马尾男生，肩宽腰细，听到钟杰打鸣便抬眸看了一眼镜头，抿了抿嘴唇又把目光垂下了，耳根有点泛红。

“当然平时他比较害羞啊大家见谅，”钟杰镜头又一转，“这个是我们调音兼后勤啊，给我们指导了不少，是大哥！”

一个脸上有点胡渣、二十四五留个短马尾的青年正搬进一箱可乐，拆开往下发，对镜头点点头，扔过来一瓶可乐。

镜头一抖，钟杰顺利地接住了它，接着是他拿着自拍杆的一张集体照，看上去很开心。

他们打算跨年当天路演。

再往后看，是白笑茗抱着花束的成年照片，穿着白色的长裙，头上戴着乳白色的珍珠小王冠，美丽温婉。

江沐把它划了过去，看向下一条肖语诚发的独立游戏通关的截图。

晚上十一点，黄艺如一只眼睛看笔记本上的Excel一只眼睛看手机上的鬼畜视频，最后把两只眼睛都移到了后者上。

江沐戴着耳机玩恐怖游戏，对贴上屏幕的恐怖大头视而不见，在纸上写写画画记着线索。

“喂。”黄艺如伸手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

“！”江沐吓了一跳，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吓死我了……怎么了？”

“我只是想吃夜宵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黄艺如看着手机，“我点了炸串，再泡个面。”

“行。”

“你以前夜宵吃什么？”

“嗯……冰沙或者火鸡面或者麻辣烫关东煮。”

“你不是胃不好吗？”

“你猜我为什么胃不好？”江沐笑着反问，拿掉耳机把纸上的兑金改成了南火。

一阵沉默。

“怎么了？”江沐诧异。

“小祖宗，你终于能笑一个了。”

“有什么的呢，”江沐别过脸去小声嘟囔，“心情好就笑呗。”

黄艺如凑过去，伸手捧过他的脸亲他的嘴，他也没反抗。

黄艺如心情大好，起来去泡面了，拿了书压上，又放了个手办压着。

外卖很快到了。

金针菇、肉肠、肉排、土豆片、豆皮裹生菜、肥肠包葱等等，热腾腾油汪汪，撒着孜然粉，热情的香气瞬间溢满了客厅。

“你的外卖直接点到家里来吗，”江沐把茶几上的东西挪出一块空地放外卖，“我买快递是扔到学校旁边驿站的。”

“哦……你是说地址的透露和你没关系吗，的确，但要是想知道总会知道的。”黄艺如笑了笑，“不用那么谨慎，我没点辣的，过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