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晚些时候，黄艺如还是把江沐拽到了楼下透口气去。

“你老待在屋里会憋疯的好吗？”他肯定。

江沐随便嗯了一声，踩着积雪去团一个雪球。

黄艺如站在一边看着，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因为他在江沐把处分决定一撕往垃圾桶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学校的那天晚上试图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近一层，具体就是半骗半强迫地想让他和他做。

结果他没料到江沐反应那么大，在他开始想硬来的时候挥手摔了花瓶，玻璃片尖端顶到脖子上表示我说过绝不，你再往前一步我死给你看。

“可是你什么都没有了啊，”他当时说，“你迟早得做。”

“是啊。”他回答。

黄艺如暂时还不想因为血溅十里而再搬次家，就不了了之了。

一群孩子在远处打闹，雪球满天飞，也有几个小的拿着雪夹子去夹小鸭子和小熊。

江沐捏了个鸭子，指尖冻得通红，黄艺如在树下看着手机短视频，猛地一抬眼睛却见江沐露出了一抹他还从未见过的坏笑。

没等他反应过来，江沐手中的雪球对着他头顶上的树就扔了过去，打得那叫一个准。

“不是，我没惹你吧？”

黄艺如忙不迭地抖落一身的本属于大树的积雪，擦了手机就把始作俑者一把抓过来。

“哎哎哎玩不起玩不起呢，”江沐笑道，瞥到他因为抹掉雪水而变化的手机界面，“你平时就看这些东西？”

“呃？”黄艺如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那叫一个群魔乱舞，“哦……之前看了你的视频，它可能以为我喜欢舞蹈类——不过我的审美还没这么差。”

“哦，我们初中搞过这玩意，”江沐把手放到嘴边哈气，“当时比这可惨烈多了。”

“你也上了？”

“唔，那到没有。”他摇头，他把他的手牵过来揣到大衣口袋里他也没反抗：“当时我忙着另外一个比赛，而且可能矮了点。”

肖语诚到是被抓过去了，不过第二天就走了，而且是当着一操场人的面。

当时他们还不在一个班，这事是他们班一个同学练习回来满口“卧槽”地感叹的，据说那集体舞有下跪的动作，而且时间不算短，那老师磨磨唧唧一个动作半小时，操场上的小砂粒烙得人发疯。

于是肖语诚当着张着大嘴的老师的面、一操场四五百满腹牢骚的人的面，啪把手里扇子一摔，走了。

这件事也算让他一战成名，江沐也跑过去恭喜他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之后他又恢复到了少言寡语没有存在感的人设，大家也就很快把这件事忘掉了。

集体舞最后没演成，但江沐却更喜欢肖语诚的性子了。

“想什么呢？”黄艺如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他抿嘴笑，“和高中比起来还是初中快乐一点。”

“行，”他附和了一句，又道“冬天陪我过年，明天春天学期开学我给你联系槙骅的学校，放心是走读，因为我在那有房子。”

“好啊。”江沐点头。

“话说如果我拿着本数学书一扔说这些东西没有用你不如跟我学怎么管公司，你会作何反应？”黄艺如开玩笑道。

“我会说，”江沐拍拍他的肩，“这位先生，请不要随地乱扔垃圾。”

黄艺如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