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天地灵气凝筑而成宫殿,已经具备了完全的实体,正静静的沉浮于王栎体内。而命宫中心的黑色石符此时也已平静下来,仿佛陷入了沉睡。
“果真如此!”
王栎一声惊呼,直拍脑门,如获至宝一般止不住惊喜。
“只需以足够的灵气为引,就能将那黑色石符唤醒。”
未曾想,误打误撞之间,却是让他发现这祖传石符竟藏有此等奥秘,无论是勾动天地灵气归于己身,还是炼化杂质,化为更加精粹的灵气,这对他将来的修行都有极大的裨益。
“这究竟为何物?有什么来历?”
一阵欢悦过后,王栎又不禁思索起来,这石符究竟是何来历,此等天大的机缘竟是让他所得,他不知晓,此中缘由也只能留待日后解开。
命宫化形,仅仅只是踏出修行路上的第一步,只有凝聚命魂方能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修者。
王栎心满意足地审视着体内的命宫,其内有浩瀚磅礴的生气涌动,正持续不断地滋养他的每一寸血肉。
王栎起身,感受着命宫化形而带来的变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他催动命宫内的灵气,使之流通于血液经脉之中,灵气所达之处,无不生机勃发,肌肤之上有血气蒸腾而出,纯净的灵气正洗涤那暗藏于血脉当中的污浊秽气。
只见他身动如风,一拳蓄力而发,势如破竹,那粗壮的树干裂开一道口子,随后轰然倒塌。
王栎诧异,仅一日之功,他的力量便飞涨得如此之快,相较于昨晚,早已不是一个量级。命宫化形所带来的提升,超乎他的预料。
自从有了灵气的滋养,纯粹肉体上的运动对他来说已不难事,命宫之中浩荡灵气,自是会补全体力的损耗。
一日之功,十趟的来回,对王栎已非难事,来回于山间便犹如闲庭信步,在速度上也是快了许多。
黄昏之时,西方晚霞似火,铺满了天际。
美景如画,秀色可餐。
王栎来到西边的一处悬崖,再次端坐于地,以灵气为引,使得命宫之中那黑色石符暂时苏醒过来。
西方霞光万道,在那黑色石符的牵引下,也是化作千缕金丝,朝着王栎汇集过来。
黄昏的霞光纯一不暇,虽说比不上清晨那般纯然,但也是灵气之中的一流品质。
不多时,西方天际火光消散,霞光不再,只留下半轮残日斜挂天边。
王栎贪婪的吞噬着最后一缕红光,灵气浩瀚如江海,在命宫之中肆意汹涌,照这般速度,步入开魂之境也只是时间问题。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就是好用!”
王栎眼眸发亮,嘴角上扬,又是忍不住夸赞了一番。
天色还未暗下,王栎就已下山离去,当他回到院中,正好遇见执勤回来的赵云山。
接近两个月的相处,王栎与赵云山之间已经熟络起来。赵云山与李怀容关系甚好,自然是知道王栎的底细,但他却从未向任何人说起,对王栎也是信任。
“赵师兄,巧啊。”王栎打了声招呼。
赵云山停下脚步,眼光不停地打量着王栎。
“今日可有去西山?”
“刚从西山回来。”
王栎抑住心中的惊讶,面色平静地回应道。
“可有在山顶遇见什么人?”赵云山忧虑地问道。
“只我一人。”
“近日西山可不太平,还是不要去那地方为好。”
“这是为何?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栎自是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但仍是故作好奇的问道。
赵云山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
“也罢,此事非阁中秘辛,告知于你也无妨。”
“昨晚西山出现异象,比以往还要邪门,据说是那禁地引起的。”
赵云山不再掩饰,道出了其中原委,反正此事阁中人尽皆知,算不上是阁中机密。
“禁地?”王栎疑惑道。
说到这里,赵云山意味颇深地笑了笑,并未直接说明,而是问了几个问题。
“这世间,风守阁势力如何?”
“世间一流。”
王栎点头说道。
“那,你可知它为何能有此地位?”
“自然是门中师长弟子齐心共创的基业。”
赵云山神秘一笑,转而是出神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西山。
良久之后,才再次开口说道。
“若真是如你所说的这般,这风守阁怕是早已不复存在了。”
“此话怎讲?”
王栎心神一动,看来那西山当真是藏有天大的秘密。
“那西山并非我们看上去那么简单,要说追溯此山的来历,简直可以说是惊天绝地!”
“世间相传,此山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人搬移至此。”赵云山缓缓说出。
“被人搬移至此?!”
“赵师兄莫不是说笑,搬山移海之事,这世间何人能行得此举?”
王栎表情错愕,言语间难掩质疑之意。
赵云山眉毛一挑,话语间也是有了些许不悦。
“哼,孤陋寡闻!”
“创世已来,已有百万年之久,天地间奇才层出不穷,其间不知有多少神通法术遗落消失,你说的准不存在搬山填海之术?”
“更何况,你可知移来此山者是何人?”
赵云山手指着西山问道。
王栎摇头。
“能有如此神通,必然是无上高手!”
“道皇境强者!”
赵云山此时已是神色激昂,言语敬畏。
道皇境?这是他未曾听闻过的境界。
“很强吗?”王栎尴尬地摩挲着下巴,波澜不惊地问道。
“你问我强不强!?”
赵云山一声怪叫,一脸不可置信。
“愚昧无知!”
“道皇境,求仙问道之路的尽头,大道的巅峰!”
“万古已来,踏足道皇境之人,不足十指之数!”
“哪个不是独霸一个时代,称尊天地的惊才绝艳之辈?”
“你居然问我强不强?!”
赵云山愤懑无比地说道。
道皇境,登临大道之巅,视天下强者如草芥,那可是所有修道之人心驰神往的境界,如今却被王栎那轻飘飘的三个字说的好似一文不值。
王栎满脸无辜,那时李怀容只与他讲至化道境,之后境界他便一概不知,道皇境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新鲜词。
“这西山,便是由一位道皇强者从他界搬移而来,自创世之初就已存在!”
“其存在岁月悠久,更是不可估量!”
赵云山神情缓和,耐心的说道。
“可是,为何要无缘无故搬来一座山?”王栎问出心中疑虑。
“据传,那西山底下镇压着一尊神兵至宝!”
“至宝?那又是何物?”
说起这至宝来,王栎不由得想起他命宫中的黑色石头来,那也算得上是一件惊天的宝物。
“呵呵,要说它的来头,那也是大的惊人!”赵云山故作神秘,语气也是拔高了几度。
“那神兵至宝本是那位无上强者的本命魂器,追随其征战杀伐了万载,也不知屠戮了多少天才强者,久而久之自然也是积聚一股滔天的杀伐之气。”
“为了防止它失去控制而杀戮无辜生灵,那无上强者在即将坐化之际,竟是徒手撕裂虚空,不知从何处移来一座大山,布下封印法阵,将那随他征战万载的本命魂器镇压于山下,直至今日已有亘古的岁月。”
“那位无上强者在离去之时,也是留下些道统宝术,其后人便据此创下道派,这才有了如今风守阁的地位。”
“风守阁之所以强大,与那人留下的道统颇有渊源,而那座山也成了风守阁的一大底蕴!”赵云山目光炯炯,矗立着身躯,凝望着不远处的山峦。
王栎若有所思,也是抬头望着那西山出神,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难不成与那封印之下的至宝有关?
“昨日的异象或许与那至宝有关。”
“虽说那西山顶的禁地平日少有人去,但而今出现此等变故,怕是会引起阁中大人物的注意,你非门中弟子,日后切勿擅自前往!”
赵云山殷殷嘱托,俨然把王栎当做自己人看待,可他想不到的是,昨天的阵仗便是王栎所引发的。
“多谢赵师兄相告。”王栎点头,拱手谢道。
说罢,赵云山便独自离去,脚步匆忙地向别处赶去,只留王栎在原地沉思良久。
虽说西山界山河俊秀,可较之这偌大的九州大陆也算不得宏伟壮丽,可谁又能想到这西山竟有如此来历,竟是出自那道皇境强者之手...
回到屋内,王栎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一切,其中有太多的事让他无从解答。
李怀容失踪,宿命中的“自己”,孩童悲啼,以及所谓的“世界主”...
王栎凝视着命宫中那乌黑石符,一切的线索都指向它,而这祖传的护身符或许是这一切迷题的关键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