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柏疑惑的看向柴进:“义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柴进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我爱结交这江湖上的英雄好汉。
又爱跟着庄客们舞枪弄棒,可终归下不了辛苦,功夫一直稀松平常。
直到跟着林教头学了矛法,和修炼内功的法门。
我每天勤加修炼,终于有所成就。
如今这庄上已没人是我的对手。
我在想啊,先祖柴世宗是如何的英勇,只可惜英年早逝,这才便宜了他赵家。
柴家式微,只换来块儿破铜烂铁。
我们以此为傲,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柴家好哄。
而今我学有所成,有了和他赵家一较高低的本领。
我多么想现在就杀进东京城,取那昏庸皇帝的狗头,以震我柴家雄威!”
原来是飘了。
说到底柴进一直是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长大的。
底层百姓的疾苦他根本就体会不到。
说他娇宠惯养一点都不过份。
所以像他这样的二世祖,在学了点本领后,心态难免会膨胀。
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样。
武柏很庆幸自己来到了柴家庄,不然再迟些这柴进非出事不可。
他现在很怀疑,一旦高廉家的小舅子欺辱柴进叔叔,他会不会找上门去,把高廉小舅子给打死。
万一他真那么做了,只怕就要被高廉给抓起来问斩了。
那武柏让他建立秘密粮仓的计划也就宣告失败了。
武柏本来就没想着要柴进,到战场上冲锋陷阵。
只希望他能利用自己的优势给义军源源不断的提供粮草。
通过柴进,武柏看到了人性的欲望。
得想办法让这位义兄收一收野心才行。
武柏坐不住了,起身道:“义兄,让小弟来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柴进来了兴趣,他也想知道,自己苦练了两年后,能不能击败武柏。
所以二人来到了院中。
天上,星光璀璨,像观众般,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
柴进站定身体,说道:“今天喝了酒,咱们权且比试比试拳脚如何?”
武柏道:“义兄尽管攻上来就是了。”
柴进战意昂然道:“看来兄弟是有些小瞧于我呀。”
武柏笑了笑,说道:“义兄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想要义兄体验一下,自己与高手之间的差距。”
柴进跃跃欲试道:“那兄弟可要好好赐教我一番了。”
武柏站定身体:“尽管攻过来吧。”
柴进喝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的速度足够快了,起码能让武柏忌惮的躲上一躲,然后自己在快速打出第二招。
可怎料武柏连动都没动,只是把手伸了出来,然后紧紧攥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
柴进便感觉自己的拳头如同镶进了石头中般,怎么拔也拔不出来了。
武柏抬起自己的左手,说道:“现在我只需轻轻的在义兄的脖子上来那么一下,义兄的脖子就会断掉。”
说着,他的左手猛然一挥。
柴进眼睁睁的看着武柏的手刀停在了自己的脖子侧面。
虽然武柏已经提示过了他,但是柴进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他一脸骇然的看着武柏,后背不觉渗出了冷汗。
本以为自己能够拿下这位义弟,没想到轻松被人家拿捏。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武柏道:“莫说这武林之中,就是三教九流的江湖中人,能胜过我的都数不胜数。
义兄,这天下很大,还是低调些好呀。”
武柏松开手,柴进愣愣的收回拳头。
忽然他扬起手掌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武柏惊问:“义兄,你这是做什么!”
柴进道:“我如此狂妄自大,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武柏摇了摇头:“义兄大可不必如此。
你虽结识了很多英雄豪杰,但他们的功夫与真正的高手比起来,有云泥之别。
只是义兄不察而已,这并非义兄的过错。”
有些话武柏不方便说,其实真正的高手不是闲云野鹤,就是持才傲物,才不会来投奔所谓的柴大官人。
柴进道:“看来我还得勤加苦练才行。”
两年前,武柏来柴进庄上的时候,只学了丐帮的功夫。
如今他身兼多项绝技,对功夫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所以他说道:“我这里有一些呼吸吐纳之法教给义兄。
义兄勤加苦练的话,内力定然会有所增长。
明天我再教义兄一些腾挪闪躲之术。
不过义兄学了这些功夫后,千万不要想着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
一定要藏器于身,待时而发。
倘若沉不住气,千秋大业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柴进点走道:“愚兄谨记兄弟所言,定当稳扎稳打。”
见柴进是个能听进劝的人,武柏这才放心。
二人回屋秉烛夜谈,武柏给柴进讲了讲梁山泊如今的情况。
一之到三更天才睡去。
第二天清晨吃过饭,武柏又传了柴进一些功夫。
二人朝夕相处,不觉间又过了七天。
这天吃过早饭,武柏对柴进道:“义兄,我这次来庄上,是有预感高廉小舅子殷天锡,可能要夺皇城叔叔家的花园了。
不如咱们一起往高唐州走一遭如何?”
这事儿可不能耽搁,虽然他早就已经给叔叔打了预防针,但身为皇族后裔,又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所以柴进赶紧道:“好,一会儿我就去安排。”
武柏道:“不用骑马,义兄和我一起步行而去。
正好在路上传授义兄一些轻身功夫。”
柴进闻听大喜,唤来管家吩咐了一些事情后,跟着武柏一起往高唐州而去。
这一边赶路一边传授柴进轻功,自然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二人赶到高唐州已是三天后。
柴皇城闻知大侄子前来探望,喜不自胜。
柴进将武柏引荐给叔叔,说道:“叔叔,这是我的八拜之交,名叫武柏。”
柴皇城哪里见过这般俊秀书生,再加上武柏如今穿的是上等布料做的衣服。
侯建的手艺又无可挑剔。
柴皇城误以为柴进结识了当朝哪位达官贵人的子嗣。
他热情拱手道:“诶呀,武贤侄仪表堂堂,不知家父在哪高就呀?”
武柏拱手回礼道:“不瞒皇城叔叔,武柏出身草莽,自幼父母双亡,是跟着两位堂哥长大的。”
呃~这就有些尴尬了。
柴皇城呵呵一笑:“是我唐突了。”
柴进正要开口化解尴尬气氛的时候,忽然会客厅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不好啦,老爷,不好啦……”
一名下人在门外焦急的喊道。
柴皇城皱了皱眉头,他家下人训练有素,还从来没有如此失利过。
偏偏今天有客人来,却不知因为何事乱了方寸。
柴皇城拱手道:“两位贤侄,失陪一下。”
柴进道:“都是自家人,叔叔不必如此多礼,快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吧。”
武柏忽然心升不好的预感,等柴皇城走出会客厅后,他看向柴进道:“义兄,应该不会这么巧,咱们刚来殷天锡就带人过来闹事吧?”
柴进一愣:“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武柏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会客厅,远远的看见柴皇城跟着一位下人,匆匆忙忙的向门口走去。
武柏建议道:“咱们先慢慢跟上去,万一是其他的事情也好及时回避。”
柴进道:“还是贤弟想的周到。”
二人始终跟柴皇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门口。
一个嚣张的声音在门口嚷道:“柴皇城,老子不管你是谁,总之你家的地方老子就是看上了!
限你今天赶紧收拾东西给老子滚蛋!
如若不听好言相劝,老子身后这群小弟兄可是会咬人的!”
柴皇城恼羞成怒道:“你这厮好生无礼,我乃皇族后裔,更有当朝太祖皇帝颁发的铁券丹书护佑,岂容你随意侮辱!”
殷天锡阴恻恻的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搬咯?”
柴皇城道:“我凭什么搬!”
眼见殷天锡就要动手,武柏一个闪身来到柴皇城身边,笑呵呵的说道:“我当是谁在门口嚷嚷,原来是殷大官人呀!”
武柏并不认识殷天锡,也不知道殷天锡长什么模样,反正朝领头的打招呼准没错。
那殷天锡长得白白胖胖的,年纪和武柏差不多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见武柏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柴皇城身边,不禁吓了一跳。
再看武柏的长相,嚯,真他么的俊俏。
殷天锡自惭形秽,妒火中烧。
“你又是哪个,老子并不认识你,少他嘛的套近乎!”
这时柴进也急步走了过来,拉了拉叔叔的衣袖,低声道:“叔叔忘记两年前我的叮嘱了吗?”
柴皇城猛然醒觉,扭头看向大侄子柴进,不好意思道:“真忘记了。”
柴进劝道:“莫要与这厮争执,搬走就是了。”
柴皇城此时正在气头上,让他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到时候只怕会气出一场大病来。
身为皇族后裔,不能光宗耀祖也就罢了,再把祖宗的荣耀给丢了,以后柴家的人还怎么在这大宋国立足!
侄子能忍,叔叔不能忍!
“进儿,这里没你们的事,快快退下。
我倒要看看这大宋朝还有没有王法!”
这是武柏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