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我和那两个人正做着研究。......当然，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个成为了我的助手。现在基本上是我在指挥他们。
“加大刺激。”
“....哦，哦。”
我面对着桌子上被束缚住的小白鼠，观察着它的反应。两个助手一个坐在一边随时准备记录，还有一个听我指挥控制着脑电刺激器。
....我这个实验做的是对小白鼠大脑局部区域的神经刺激。.....为的是研究神经被破坏的过程。.....表面上我跟他们说是为了研究局部性治疗，但是实际上我就是想研究怎么进行局部性破坏。
......但是到现在为止，它已经承受了超过全局性刺激能够破坏神经的程度的刺激了。我观察的它的头部动作，反应，和正常情况差不多。........我一边低头思考，一边开口，用上稍微清晰一点的说话方式。
“.....只刺激局部的神经难以进行破坏。....另外，幻觉应该不是神经被破坏那么简单。”
助手开始记录，但是写了两笔就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我。
“老师，这才只是第一份局部刺激的研究个体.....”
我伸出手来，阻止他说下去。
“......这个研究到此为止吧，换一个研究形式。”
我这么说完就站了起来。他们也都看着我。.....事实上，我在开展这个研究之前就对这个研究能不能有成果抱有质疑态度了，所以我本来就有些犹豫，也时常考虑怎么换一个研究方案。....当然，我已经考虑出来了。
“我们和医院取得联系。.....你们去公开发表一下我们团队的研究内容方向。”
“研究声明吗？但是老师，还没有成果就这样......”
“会有成果的。......用你们的学生证书。”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和他们组成团队的话，我在外界受到的反对会被均摊给整个团队。.....也就是说拉他们上贼船。在这方面，我应该是能拉多少就拉多少的，如果公开了我们和医院内部的合作那可能更有一番好处。
.....而且，我真的是早就想开始利用他们的身份了。至于我这次具体想做什么....
“我们去跟踪调查幻觉病例，和他们的家属朋友联系，调查他们的一切经历，然后总结致幻的原因。”
“这，这有点......”
“怎么了？”
“这恐怕有点困难吧.......”
“一点也不。.....总之这次调查的组织交给我了。”
.....他们只不过是一心想要做研究的学生模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去思考我隐藏在背后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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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后，总之还是做以往要做的那些事，然后准备睡觉.......
睡觉之前，我要先把她叫醒。为此，我躺在了她身边，伸手摸她肩膀。
........她那天告诉我，她小时候经历过被关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的事。她对那些经历一直是怀恨在心......所以我提议，她白天睡觉，夜晚出去玩。......她喜欢弹琴，可以去那图书馆里面偷偷弹。
....而每当她又回想起怀恨的事情，我也只是像这样靠着她，等她气消。
“......哼。”
现在她看着我，忍耐着笑意，露出冷笑一样的声音。.....她好像是打算在我睡着以后起床了。我翻过身仰躺，.......迟迟没有感觉到她碰我一下。
“......你怎么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了。”
“你不是说要我克制吗。”
“！！！”
我只好笑着假装生气。之前有一天她像上了瘾一样，所以我拜托她克制一点.....不过她对我的要求全都会听取，感觉很宠我。
.......每天，只有现在这段时间可以和她交流。而且我一躺上床就想撒娇。
“昨天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没。你呢？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坏笑了出来，转身面向着她。
“我交了一个新女朋友。我要抛弃你了！”
她也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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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内，只有我一个人。我坐在圆桌上，用显微镜观察着神经细胞。这一个神经细胞群目前还保留了一些活性。
“老师，”
门被一下子推开，我的助手之一进来了。
“老师，又有人表示给我们提供研究经费了。”
“是吗。”
.....这种事情无所谓。问题是之前那篇论文。
“那篇论文的反响怎么样？”
“那个的话，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出来唱反调......”
“所有报纸都看过了吗？”
“是的，没有反对意见。”
“.......再等等吧。说不定反对的家伙现在正在等待时机......”
这么说着，神经细胞失去活性了。......跟他说话导致我没怎么认真观察。我取下载片，放在一旁，然后站起身来。.......
那篇论文是我主编的，内容是论神经破坏与成瘾性。.......我们通过一些实验总结出来神经被破坏和成瘾性有一定关联。具体是怎么关联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把这个现象与成瘾性毒品关联了起来，发表了那篇论文。
.....然后，我们假想幻觉现象有一定成瘾性。同时还公开了接下来我们的研究方向，那就是验证这些联系。为此，我们需要不断想办法用各种手段对各种动物的神经进行刺激，破坏，抑制等等操作。
....当然，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研究怎么操作才能产生幻觉。
“那老师，之前说要和我们进行合作的那个团队的请求，要接受吗？”
“.........这个啊。”
人越多越好，一定程度上是这样。但是......我也有一些顾虑。这两天我偷偷在观察那个团队以往的研究.......我希望不要打破现在这种我来主导的局面。如果他们内部有水平很高的人，我就拒绝了吧。不过以目前的观察好像没有这个问题。
“可以，同意了吧。”
“好！”
他立刻去置物架那边取那份约定书。......然后很高兴地签字了。.....我的话，不是很能高兴起来。......毕竟有一些顾虑。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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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样过日子，稍微有一点.....无聊的感觉。但是坐在她身边时未必如此。我和她并排坐在床边，我抑制着兴奋，用期待的表情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我还要等多久？”
“.......虚假身份的事情吗？那个还要再等一等........”
现在我还没有那个能力......
“那，到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
“如果哪一天你当上了教授，受人欢迎，......”
“.......我不知道。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不过这次话题有点正经。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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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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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实验室内，看着报纸。
......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不过反对我的意见基本上都没有了。一位助手坐在了我身边，拿着茶。
“来，老师。”
“恩。”
他把一杯茶推到我面前，然后笑着开口了。
“老师，最近政府内好像开始支持我们的研究了。”
“有吗？”
“详细的我不知道，但是最近市场上的神经性生物实验的实验器材价格调整了，而且增加进货量了。”
“.......有其他人也开始研究了吧。”
“老师，很久以前他们是反对您的，......当时您不公开反驳他们，难道就是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我放下了报纸，面向着他开口。
“怎么可能。我做什么事都是随机应变。.....你帮我也去向其他人传达一下吧，我只是因为觉得政府如果真的想抹杀我，那太容易了。所以一直没有和它作对的打算。”
......真正和那个东西作对，会发生什么事都很难预料。
“那么老师，和您作对的那些撰稿人，现在写出来的文章已经越来越没有水分了。当您的支持者增加的那段时间，他们写的文章简直是胡言乱语。这些也在您预料之中吗？”
“啊.......有些是吧。不过说实话，我对他们没太多想法。”
.....一直以来，我根本就没有特意想要与他们为敌。我有习惯，不彻底看穿他们的内心想法不会轻易出手。我每次都会想到，将来我肯定会越来越被世人认可，那时候他们肯定会很痛苦。所以我不曾忍耐，也不曾松懈，只是等待着那一天。在这过程中，如果有机会击溃他们，我也会毫不犹豫。
观察完我的样子，他更喜悦地笑了出来，然后喝了一口茶。
在这么轻松愉快的氛围下，我便自然而然地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除非遇到好笑的事情时，微笑，我觉得是有些花力气的动作。而且我总觉得刻意露出微笑时的感觉和感觉自己长得难看一样，有种暴露感。.....不过相应的，我有些许的肢体动作表现。对声音的制约也少了。
“老师，您有当教授的打算吗？”
“这个啊........”
看情况吧，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以后考虑吧。”
“好，您慢慢考虑。”
他这么笑着说完，就又喝了一口茶。
我们共同看向了窗外，那里种着树，树枝的摇摆此时显得很悠闲，蓝天白云很宽阔。现在我在实验室里度过的悠闲时间是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会稍微有一些感慨。
重要的是，我在团队中的领导地位越来越明显。现在我基本上是毫无顾虑，直接开口指挥他们了。毕竟最近研究成果那么多了......
.......那样简单的一些研究就能让我迎来那么多支持者，让我心里不免产生喜悦。不过我还是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像这样和助手做着交流。报社来的采访我都推给助手了，.....我不是很想公开说话。......等我再做大一些吧。
.....会怎样呢。我心里洋溢着期待，一点一点喝着热茶。....不过还是不能太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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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师！”
实验室的大门又被突然打开，我的助手拿着一份报纸闯了进来。然后他迫不及待地举着报纸快步走到我跟前。
“老师，您看，野生动物管理局愿意给我们提供实验用哺乳动物，”
然后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指着某一条新闻，把报纸递给我。.......是那个啊，对我新药物的实验。
“你们把那个药物的事情公开了吗？”
“是啊老师。”
“..........”
我拿着报纸，转身看向窗户。......那是前几天的事情，我跟我的助手提出了一个药物研发的方向，粉末状的神经刺激性药物，效果是抑制感觉神经，然后强化作用前的神经运动。可以产生致幻的效果，而那个幻觉可以控制。也就是说想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但是.....
毕竟应该是有成瘾性的，具体我还不清楚。我没想到他们连这种计划都公开出去了。.....既然公开了，也就是说她也能看见了吧......
“我没让你们公开那个啊。”
“那，......”
“.....总之，我研发还是会继续......”
不过这种药物有实用价值吗？为什么有人要支持这个研究.......
“老师，我们什么时候研发治疗幻觉的药物？”
“这个啊.......这次的药物就当是给那个做铺垫吧。”
“哦，好。”
........
................
我走在黑区，拿着给我论文的稿费。.....我的论文分量自然是越来越重了，现在稿费也已经越来越高。这些论文和我们研究公开的东西不一样，是只属于我个人的一些研究。我对社会学，社会心理学之类东西的一些研究。.....一定程度上，我对以前那些人的思想进行了反驳。
我走到目的地——一间比较破旧的房屋，敲了敲门。
“进来吧。”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衣物不整的老人。
“什么事啊。”
“我想要一份出生证明。”
“........”
他盯着我。......他有伪造出生证明的行当，我从这里的其他人那里打听来的。条件是，提供给他们一定量的他们想要的药物。
——镇定剂。这里黑区的人很需要这种药剂，我就和医院内部以实验需要为由进行了沟通。......一定程度上，也不算是说谎了吧，今后用哺乳动物做实验的话，确实可能需要用到。....完全合法。
我不知道这个老人需要的是什么，今天我首先是带了钱。看他样子像是可能会与我对抗的，所以我的态度也非常严肃。我们间距离比较远，我的视线就放在了他胸口处。
“....我是可以信任的。放心吧。”
“你是那个教授？”
“.........”
啊，说起来有些人已经开始称呼我为教授了。
“哼。......真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个贵客。”
“认识我的话就好说了。....我没有必要和你们为敌的。”
“........”
他还是看着我，不说话。.......啧。
“你不想和我合作的话，.......我这边也会有手段对付你。”
“你的手段？”
“.....我可以往你的关系网里面掺入非法药物交易。”
“..........”
就算像这样告诉他，他也阻止不了我。况且我还有其他手段，一旦他真的专心提防这招就上当了。
但是我的任何想法都要隐藏起来，包括自信。
“。”
“....哼。你这么需要出生证明？”
我不回答，他摇了摇头进里屋去了。然后，我也跟了进去。
.......他不会作对真是太好了。....我不想用手段去打击一个像他这样，比较让人认可的人。不过如果真的变成那样.......
我会先让他心中充满负面情绪，然后我平静地坐着，平静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甚至不会让他知道我到底是否还有敌意。如果他在我面前，那么我会闭上眼，以放松的姿势坐着。
.....我不想用任何动静影响别人的想法。我会高度控制自己的注意力在眼前那片黑暗中，我的所有思想都必须不能接触到对方。进入这样的状态之后，我就会感觉到他说的话，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气流，被我排斥开来盘旋着。
——原本对方会察觉到我读取他们内心想法，这样的话应该是察觉不到的。并且这样的话对方的思想不会受到任何来自我的影响，也就更容易让他们进入到我事先准备好的，想让他们进行的思想中去。不能有任何动静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
.....................
................
心情并不像往常那样好地，我仍然做着与往常相同的事。而她的心情........
她表情开朗地看着我。
“你研究出来了吧？那个药？”
果然，交替上床的时候，她就向我提起这个事情了。她坐在床边，我则在她面前，往地板上坐了下去。
“......那个药是.....”
“？”
“目前，还没有.....”
我别开了视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没有做出来是吗？”
“........”
“等你做出来，我以后和你一个作息。”
她笑了出来。....一瞬间，我产生了不给她的想法。但是........
我又想起了往事。......我曾经让她误以为我喜欢她，然后......让她以为我受了其他人影响，逼自己忘掉她。在她眼里只有我的那段时间，.....我站在她的立场稍微想一下也能感觉到，有对他人的恨意，有对我的揪心，有对未来的担忧，或许还有悔意。她以为我们越来越遥远，我会逐渐忘记她......
我甚至让她一度绝望。.......只是因为我不够了解她.......
我哪里有资格拒绝？
“？怎么了？恩？”
她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有些担心地往我身上靠了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对着这样的她，我伸手按住她的手，然后直视着她。我有话一定要告诉她。
“.......我们，今后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
“....”
“我们的心一直在一起。”
“........哼。”
她这样笑着，抱住了我。
.....我曾经以为她还对我以外的人露出着真心的笑。那个时候，我感觉她很遥远......
但是那之后她与我只有越来越近。.....我清楚我的家人的堕落，我也一直准备好了严格地对待他们。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那样——
他们服用了非法药品。原因是觉得自己有疾病.......那天我去拜访他们的时候还给我用了。之后我为了抵抗药效身体痛苦了一晚上。
但是.......我很喜欢这样。从旁观者角度看会心酸吧？我很喜欢别人为我悲痛或流泪，就像喜欢别人喜欢我一样。所以那天夜晚在床上，筋疲力尽的我露出了狡猾而又自私的微笑——
“你一定要继续爱护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