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秦淮河畔。
一艘画舫上,那如泣如诉的丝竹管弦,幽幽的传来。
“此去山高水阔,君当但行好事,莫要沉溺于儿女私情。”
她递上包裹,默默的叮嘱了一句。
他不敢回答,他怕多说两句,泪洒轻漾。
不记行志,但求来路萧索时,有知音惜行。
“忆往昔,心字两叠衣。”
他凝眉,一直走入那朦胧处,
“你都不敢回头看我一眼的吗?”
“你还是那么的倔强。”
“谁不是呢。”
她笑了,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男子,纵使才情横溢,也不曾有一丝不耻行径。
“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还能笑从容。”
她默默的想到,
“有些事,穷尽一生,也探手看的分明,也知道的清凉。”
山如水墨,丹青妙笔如涂抹,挥袖间,云生龙像,能隐能现,麟角分明。
“钟山在望,提笔扬鞭,催马。”
“你会去吗?”
他暗道,
“谁也不知道食言三千里,你我相逢何处才可对眼说千年。”
“我做好准备了。”
“是吗?”
他知道此去行踪,为人知。
“你会来吗?”
他想道,
“也许,命中的相逢,似乎有些不一样。”
“停留,是为谁的景。”
“你可知道那梦中山,水中湖。”
她含笑不语。
谁能明白,那相逢的事,是一种微妙的朦胧。
“错综乱影,谁能明白,这水晶帘里梦龙王?”
“你已经历经千世情劫,这一世如不能得偿所愿,那么将会万劫不复。”
悠悠秣陵行,捎来颤雨丝绦。
“拟人心,你可知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胆量了。”
“三十三重楼子,只为那一人。”
“今生。”
“倾城绝恋。”
半两月光,一缕青烟,冉冉升起。
朦胧里的悠悠,是谁也不曾料到的风吹雨打。
淡痕迹蝇头小字。
“绊人心,你可知?”
“画堂春,已经自春天等了你,等到了秋天。”
“不,你错了,十年了。”
一个人有多少个十年,芳华绝代,不只是说说而已。
“斜来细雨做伴,路上幽怨同孱。”
“你的处处小心,今天怎么了?”
“你心中的人,脸上的情,是否有着相思的感觉。”
“连袖,对问心。”
“对吟,中秋月。”
怜风一畦,教幽怨同诉深情,
五年,正式恢复了状态的秦风,在隐居之地铸了一颗字印赠给他。
去往马市这一天,
大同府。
胜马市。
内外一片欢腾,各部牧民扶老携幼,赶着马和羊,络绎不绝地前来贸易。
一位窈窕的娘子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带领各部酋长,赶着精心挑选的体壮膘肥的五百匹马来到大同洛阳而来。
曌赏赐她大量的金银、绸缎和生活用品。赏赐完毕,这位窈窕的娘子来到贸易市场,只见市场上各族人民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两旁地摊和货架上,江南丝绸,合族皮张,山西粮食,口外土产,琳琅满目。人们的嬉笑声,叫卖声,彼伏此起,市场上呈现出一派友好而热烈的气氛。
打这以后,窈窕的娘子经常来马市贸易。有一次,她到宣府马市来贸易,宣府吕曲终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对待这窈窕的娘子,赠给她镶有八种宝石的八宝耳坠,绣有很多凤凰的白凤云衣和绣有红色花骨朵的红骨朵连云裙。
有时候窈窕的娘子自己不来,写信给吕曲终要金珠翠钿,吕曲终总是买了送去。
窈窕的娘子积极维护马市贸易,一听说哪个部落想进关掳掠,就事先告诉吕曲终,让他防备。洪田寿这人性情暴烈,不服管教,总想带兵抢劫口内。吕曲终不敌,战死沙场。临死的时候在地上写了一个字,忸怩的让人看不清楚。而这时候窈窕的娘子,看懂了。
“你怎么早不说啊。”泪珠子拦住了衣服,窈窕的娘子这才喃喃的说出来了自己的名字。
“吕曲终,记好我叫雅屠苏。下个轮回你回来,我等你。”这一刻的雅屠苏,在漫天飞雪中,牵着缰绳,皮靴上部露出绣花的袜子,靠在装饰精美的马鞍上,白净的脸庞像喝过酒般似的匀现出来绯红,犹如春天的两朵桃花,可是这在秋天里盛开的那一刹那,让玉貌绛唇有了余地,让驰骋于北国的娘子有了无尽的豪气。直率而又胆大。
随即翻身上马,一气呵成,驰骋于辽阔的北国原野上,一起绝尘而去,让内心无尽的爱意,发散于奔跑之中。
莫愁湖畔。
“不无危苦之辞,唯以悲哀为主。”
别离城墙,走下步子的他情绪回落,
“不要难受。”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
眼眸探出,过不许久,这里将会来临的那场浩劫。
“阎西风,你给我站住。”一位女子喊道,
“姑娘,你是否认错人了。”
阎西风茫然的道,
“我……”赵明月有些难受,相逢是一件多么痴情的事。
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知君宏图志,怎感再入心,一旁的拟人心有些焦急。
“这两个人。”
绊人心却不这么想,总有些不一样的时刻里,才有趣。
“我以为白雁抱书,乌江绝途。是最悲伤的故事。”
“没想到,这才是。”
赵明月伸入怀中,拿出来情网。
滴了一滴心头血。
“哗!!!”
这一刻天穹风云变色,那天际出现一个猩红的天道之眼。
“汝,敢逆天?”
一时间天降血雨,雪下三尺。
“以明月血,逆转时光,换天地倒转,以我身现他之时空。契,此生同命。”
只见天道之眼突然飞出来一道人形闪电,赫然是赵明月的模样。
“咄。”
赵明月只好扔出了半残的昆仑镜。“嘭……”
趁着时光缝隙刚生出来,赵明月进入了其中。
而这时半残的昆仑镜被击落在了镜湖湖底。
水光潋滟,远山眉黛,山色遥连秦树晚,砧声近报汉宫秋,疏松影落空坛静,细草香闲小洞幽,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丘生。
似有若无的声音穿出来,
“希望你能如愿。”
而这时的韦拟画突然抱着头,疼痛难忍。
“姐姐,你教我剑法可好?”
强忍着泪水,没有说话,但是这一刻的朝花昔望了望天穹,说道,
“这一次,让他来教你吧。”
探出手来,赫然是荀幽冥。
只见一个介乎虚实之中的人,正看如仙,反看如魂魄。
朝花昔知道上一次三魂六魄的散落,是因为后手不足,这一次提前散去再聚,应当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自今日起,你要明白,有些事,分散了注意力,是应该经历的。”
“学什么都有用处的。”朝花昔一挥袖,只见韦拟画缓缓地坠入进了那个学剑之地须弥无间。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