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衙出来,张衙内自然担起监视关簌簌的重任,送她回客栈。
淅沥沥的阴雨不知何时停了,路上的青石板湿漉漉的氤氲着寒气,天色渐晚,路旁的商铺亮起一盏盏灯笼。
张衙内稍稍落后关簌簌两步,眼神贪婪的落在她纤细玲珑的腰肢上,心里一团火熊熊燃烧。
他吞了口口水,叫:“关姑娘。”
关簌簌回眸一笑,“怎么了,张衙内?”
张衙内半边身子都酥了,只恨不得现在就抱住这女人好好的亲香一番,眼里露急色的贪婪,道:“三日过后,关姑娘是想无事还是下狱?”
这话暗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关簌簌却似浑然不知,依旧笑的堪似折枝,纤纤玉指朝客栈楼上指了指:“不如我们上去细聊?”
张衙内惊喜万分,还以为要破费一番唇舌,少不得威逼利诱,没想到这小娘子如此识趣!
大善!
“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衙内一口应下,明明是个糙老爷们还非学文弱书生拽文,拱手请关簌簌先走。
一上楼关上房门,张衙内就迫不及待的朝关簌簌扑过去。
关簌簌一闪身就躲开了他的咸猪手。
开玩笑,对郎原她不得不忍着恶心敷衍,对着这么一个凡人,她要是让他占了便宜,不如回家等着嫡母……呃,没事。
“张衙内急什么,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关簌簌笑意盈盈的莲步轻移至屏风后,确定外面应该听不到动静。
张衙内心头更是火热,心道这小娘子还怪有情趣的,几步就追上去,满口应道:“好好好,小娘子要玩什么某就陪你玩什么。”
关簌簌伸出一根手指轻摇:“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哦!”
“不反悔不反悔。”
九离飘在半空,不忍心再看。
色字头上一把刀呀。
关簌簌手握成拳,狠狠的一拳直奔胸口,直打的张衙内眼前发黑,脑子嗡嗡作响,半晌都回不过神。
“这一拳,叫小拳拳捶你胸口。”说话间,第二拳直奔面门,“这一拳,叫还我漂漂拳。”
两道鼻血随拳而落,张衙内一张堪比张飞的黑脸竟能看见一圈青印,可见下手之重。
第三拳刚抬起手,他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抬起胳膊就反击。
谁知——咔嚓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的胳膊断了。
眼看第四拳就要砸下来,他算是明白过来他踢到铁板了,这武力值,再来十个他也不是对手。
当机立断两腿一弯就噗通跪下来,喊道:“好汉饶命!”
这哪里是柔弱不能自理啊,这简直是再世女罗汉!
九离:“噗——”
关簌簌脸唰的就黑了,柳眉倒竖:“你叫谁好汉?!”
张衙内立刻改口:“女侠,女菩萨,女姑奶奶饶命!!!”
说得好像有男姑奶奶似的。
“还想占我便宜吗?”
“不敢不敢,我要早知道您如此厉害,再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打您的主意啊。”张衙内一个魁梧的汉子,吓的像个鹌鹑。
“还怪我咯?”关簌簌拔高嗓音,大义凛然斥责道:“可见你平日没少干欺男霸女之事,若不是碰见我,不知多少姑娘要惨遭你的毒手,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说罢,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是一通惨绝人寰的暴揍。
“姑奶奶,姑奶奶再打就没命了!”张衙内气若游丝的挣扎道。
关簌簌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虽然没了灵力,但她也跟着门派里的体修炼过一段日子,不敢说铜皮铁骨,力拔百斤还不在话下。
她面色不善的阴恻恻盯着张衙内,像是在考虑一会儿把人杀了要抛尸在哪儿。
张衙内吓的两股战战,都顾不上身上骨头碎了似的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道:“姑奶奶,我发誓这事我是第一次干,谁要骗人谁全家都不得好死!您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猪狗……”
关簌簌打断他:“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我猪狗……啊?什么?”张衙内登时虎躯一震,简直要喜极而泣。
“带我去城外楚府一探究竟,案子破了算你的。”关簌簌说出最终目的。
“好!”张衙内一口答应。
他此时的求生欲大过了对鬼怪的恐惧,鬼怪不一定能吓死他,但这姑娘肯定能打死他!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关门声,关簌簌杏眼微微一眯。
她提上张衙内的脖领子就悄没声的跳上房顶,张衙内刚要张嘴尖叫,关簌簌的威胁就如影随形:“敢出声立马杀了你。”
张衙内欲哭无泪,他是有多瞎才把女阎罗当成了小白兔。
那半夜出门的正是白天怜香惜玉的书生,只见他只身提着灯笼朝镇外走,半夜看着还挺渗人的。
直到半个时辰后,郊外邻河边,一幢门脸气派的府邸悚然而立,门两侧两个巨大的大红灯笼映在门口左右的石狮子上,诡异又惊悚。
楚府二字醒目的挂在门正中央。
关簌簌提溜着张衙内站的远,只瞧见那书生跟门口守着的俩仆役说了几句话,递了个什么东西,就被放进去了。
“我们走。”关簌簌二话不说,拉着张衙内就朝府邸门口走去。
迈步就要进去,却被两个仆役挡住,惨白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女人不能进。”
靠!性别歧视啊!
她愤愤不平的把张衙内推到前面,狐假虎威叉腰凶道:“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这是谁吗?衙门办案,还不速速放行!”
张衙内:不,他才是瞎了狗眼的那一个。
两个仆役脸上连个波动都没有,就像两个假人似的,依旧一板一眼重复道:“女人不能进。”
靠!
关簌簌朝张衙内使眼色,让他上。
张衙内抖抖索索,进退两难,要不是碍于关簌簌的武力值,他早跑路了。
这俩人一看就不是活人!她眼瞎吗?!
见张衙内抖的跟筛糠似的,关簌簌捏了捏拳头,柳眉一竖,张衙内皮一紧,抖着腿结巴道:“还……还……还不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