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星月也没料到会发生此事,霎时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
害怕极了。
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督……督主,我不知道,不是我……”
沈栖月心想,不管桑星月过去是谁,但现在只是观雪苑内的一个丫鬟。
敢在东厂生事,萧淮复总不会留着她了吧。
然而萧淮复此刻却像是冷静下来了,“把桑星月带下去,禁足两日,静思己过!”
什么?
禁足两日?
沈栖月震惊万分。
她没听错吧?
很快,所有人散去,事情就结束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栖月心中不甘,追进了书房里,方池想拦住她,但没拦得住。
“下去吧。”萧淮复示意方池。
方池恭敬退出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恰巧这时,萧淮复发现了桌上碎纸片底下的那张画。
有些吃惊。
沈栖月眼疾手快一把抢了过来。
不甘心地追问:“为何桑星月只是禁足?换成我就要杖毙?”
萧淮复蹙眉,眸光阴冷,语气冷漠甚至懒得解释。
“本督需要跟你解释吗?”
“是你求着要本督娶你的,你难道不知,东厂不是什么好地方吗。”
这话让沈栖月恼怒地攥紧了拳,“在你看来,我的命,还不如一个丫鬟对吧?”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萧淮复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没有言语,那周身威严冰冷的气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栖月心里有些堵得慌。
像是压了一块大石。
“画拿来。”萧淮复冷声命令。
沈栖月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张画,挑衅地看了萧淮复一眼。
毫不客气地撕掉。
撕得粉碎。
“沈栖月!”萧淮复见状震怒。
沈栖月语气冷漠:“这是我自己画的,我想撕便撕,督主这也要管吗?”
说完,沈栖月转身夺门而出。
萧淮复心情烦闷,将原先撕碎的画拼拼凑凑,重新粘了起来。
但还是缺了一块。
心情愈发烦闷。
-
沈栖月带着怒气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只是生气归生气,这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一日没吃东西,她这肚子早已咕噜叫了。
本想找萧淮复谈谈,如今一看,萧淮复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沈栖月想到可以从陈姑入手,她中毒了,如今该有毒发的迹象了。
正想到陈姑,陈姑倒是主动来了。
只是并非善意。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陈姑捂着腹部,脸色惨白地闯入了房间里。
腹痛折磨了她一整晚,天亮才恢复些力气,怒气冲冲地来找沈栖月算账。
沈栖月翻身坐起,看到陈姑的模样,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冷冷笑道:“我说你中毒了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吗?”
陈姑满面怒意,怒指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
“害了我又害了星月,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们沈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沈栖月微微有些不解。
“跟沈家有什么关系?你跟沈家有仇啊?”
陈姑却脸色一变,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随即恼羞成怒地冲来。
一把将沈栖月给拽下床,怒道:“这观雪苑的规矩都是我教,你的规矩也是我教!”
“从今日起,几时起,几时睡,几时用膳,都得听我的!”
看着陈姑那张认真的脸,沈栖月不由自主的为之一算。
竟看到了陈姑的过往,在宫里教管宫女,伺候宫里的娘娘,身份还不低的样子。
竟然沦落到东厂来?
真是稀奇。
先是有个将门之女在这儿当丫鬟,后是有个宫里的嬷嬷在这儿管事。
这观雪苑里,还真是藏龙卧虎。
正失神想着,突然陈姑恼怒地狠狠推了她一把。
沈栖月眼眸一冷,快速回过神来,顺势一把抓住了陈姑的手臂。
反手一点她腋下两处穴位。
陈姑下意识震怒,欲要动手。
忽然沈栖月冰冷的声音响起:“别以为以前是贵人身边的嬷嬷,就多不得了,我用不着学那些规矩。”
陈姑瞬间脸色发白。
一阵腿软。
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秘密,已经很多年无人知晓了!
看着沈栖月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沈栖月并未注意陈姑的反应,继续说道:
“你的腹痛应该止住了。”
“我昨日才来东厂,不用脑子想也该知道毒不是我下的。”
“但你的确是时日无多了。”
沈栖月缓缓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陈姑面相并不算刁钻刻薄,眼神看起来也不是心术不正之人,是个直性子,暴脾气。
关键是个忠仆。
若能拉拢到身边,便是可用之人。
虽不知她跟沈家有何恩怨,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她的关系便不是不能化解。
她要在东厂立足,可不能靠萧淮复。
接触到沈栖月的眼神时,陈姑才回过神来,一摸腹部,还真不疼了!
她心中震撼。
沈栖月就点了她一下穴位,她的腹痛就止住了?
一时间陈姑脑子里乱糟糟的。
正震惊着,沈栖月便又开口了:“你给我准备点吃的来,我可以给你解毒。”
陈姑怀疑地看着她,“吃的?这么简单?”
“我要的可不是昨天那冷馒头!”沈栖月说着,坐到了桌前,倒了杯水充饥。
陈姑心里忐忑地离开了房间,许多事都想不明白。
她难道真是中毒了?
可星月明明说她没有中毒。
若没有中毒,腹痛一夜又如何解释呢。
最终陈姑还是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送到了沈栖月的房间里。
闻着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沈栖月端起碗筷就大口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她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转头看向陈姑,取出了一套银针,“你坐下。”
“我给你施针解毒,再给你开个药方,你找方池抓点药,喝两副就能好。”
陈姑将信将疑地坐下,伸出了手。
“就这么简单?你不会是唬我的吧?”陈姑眉头紧锁。
“是真是假,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感受不出来吗。”沈栖月从容一笑。
陈姑微微一惊。
施完针后,沈栖月正欲开药方。
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呼救声——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