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今日周皎月衣服被人弄湿，被扯开了领口。

而周皎月才去房间里更衣。

这么巧就有人在外面偷窥。

而且周皎月的锁骨处，有大片的红色花朵。

与自己肩上的十分相似。

她在温汤池里被萧淮复几次扒衣，难道萧淮复是在确认她肩上的图腾？

她肩上的图腾只有在热水之下才会显现，所以出了池水后被萧淮复扒开了衣领，他什么都没看到，才会是那副表情。

正想得出神，忽然有丫鬟前来禀报：“老夫人，顾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外头出事了，来了位贵客。”

闻言，周老夫人便立刻起身了，“那我先去看看，督主和夫人先休息。”

沈栖月点点头。

周皑雪便拉上了周皎月，“我们一起去看看。”

直到两人离开了房间，萧淮复的视线都还没回来。

沈栖月讥讽道：“人都走远了，再看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萧淮复回过神来，起身便要出去。

但沈栖月更快一步地挡在了门前，阻止他出去，抬眸质问道：“偷窥二小姐换衣服的人，就是你吧？”

萧淮复眼底掠过一抹震惊之色。

“胡说什么？”

沈栖月冷笑一声，“你说着不来，却偷偷摸摸地进了周家，难道不是冲着周皎月来的？”

“难怪你会在温汤池里，你是发现了身上沾染了房里的香气，还无法消散，所以才进了池水里，洗去香味。”

“我说的没错吧？”

萧淮复的脸色一沉，眸光深邃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有些诧异，她竟然这么快就推测出了这么多。

“没想到督主还能做出如此无耻下流的事情来。”沈栖月挑了挑眉。

萧淮复眸光一暗，修长的手指猛地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倾身逼近，嗓音低沉：“本督做过的下流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你不是刚体验过吗？”

那危险低沉的嗓音，让沈栖月的心猛地一紧。

倏然红了耳根。

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当时中了药，她神志不清，可记不得太多。

“周皎月被敬酒的人弄湿了衣服，扯开了领口，也是你安排的吧？”

“你要看周皎月肩上的花纹。”

听到这里，萧淮复脸色一变，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你看到了？”

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周皎月肩上有花纹。

看到萧淮复的反应，沈栖月便算是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萧淮复在找那个凤凰花图腾。

“我看到了，但没看清，你是在找身上有凤凰花图案的人？”

“你跟她有仇吗？”

她就是萧淮复要找的人！

可不知道萧淮复找这个人是报恩还是报仇，她怎敢轻易承认。

萧淮复还未回答。

门外便传来了顾夫人的声音：“督主夫人，外面有人要见你。”

沈栖月微微一怔。

便打开了房门。

见顾夫人带着两个丫鬟，神色凝重的样子。

“谁要见我？”

顾夫人面露难色，说：“外面来了个悬天门的人。”

“说是来揭穿招摇撞骗的骗子。”

“督主夫人，你要见吗？”

沈栖月诧异，内心竟生出几分激动，“悬天门？是谁啊？”

只怕这又是沈言蕴的计划。

“说是叫苍松。”

沈栖月一听这个名字，脸色一变，沈言蕴竟能把他请来，还真是有点本事。

“走吧，我去看看。”

沈栖月径直往外走去。

萧淮复眸光复杂，看着沈栖月面色虽凝重，脚步却透着几分轻快。

她一点都不紧张。

完全不害怕自己会被揭穿的样子。

此刻前院已经是一片寂静，气氛紧张，所有人都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一位白袍男子正气定神闲地站立院中，神情严肃而凌厉，一副来算账的模样。

的确是悬天门的人。

她的……师叔。

悬天门内最不好说话的人，苍松。

她一出现，苍松的视线便停留在了她的身上，眸光深邃地打量着。

“就是你，自称是悬天门大天师的徒弟？”苍松语气凌厉地质问。

“是。”

苍松冷哼一声：“我们悬天门之人从不踏足京都权势之中，你怎会是大天师的徒弟！可笑！”

“竟敢打着悬天门大天师的名号，招摇撞骗，今日我便是来揭穿你的！”

此话一出，有人质疑道：“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悬天门的人？”

苍松果断地掏出了令牌，“这便是证明！”

当令牌面向所有人展示过后，有人惊道：“没错，这就是悬天门的令牌，我去悬天门的时候看到过。”

“他是悬天门的人。”

紧接着，便有了有了不少质疑声。

“督主夫人可是在皇上面前说的，自己是大天师的徒弟，这难道有假？”

“是啊，上回不是有个悬天门的弟子说，国运帖是大天师亲笔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感到困惑。

沈言蕴等到此时，才终于站了出来。

笑道：“字迹自然是可以作假的。”

“何况上次请的只是悬天门的一个普通看门弟子，学艺不精，他的话，不算铁证。”

说着，沈言蕴得意洋洋地讥讽道：“姐姐，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听说你还给不少人算过命，可骗了不少钱吧？”

此话一出，不少宾客都纷纷开口：“竟然是个骗子！”

“我就说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死了的人怎么可能继续给人算命呢。”

“今日周老夫人还请她来算命，结果她按根本不是大天师的徒弟！”

“实在是欺人太甚！”

“此事是督主夫人所为，督主也得给个说法吧。”

“是啊，督主也得给个说法吧。”

很快便有人将矛头对准了萧淮复。

毕竟萧淮复这个东厂督主，得罪了不少人，此刻都趁机掺和一脚。

想除掉沈栖月的人不多。

可想要除掉萧淮复的人，却不在少数。

沈栖月笑着看向萧淮复，“督主，好像大家都想看你倒霉呢。”

萧淮复眸光一暗，转头看向苍松，眼神锐利如刀，“你说她不是大天师的徒弟，拿出证据来。”

苍松冷哼道：“难道不该你们拿出证据，证明沈栖月是大天师的徒弟吗！”

萧淮复眼神不屑，“你也配让本督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