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已经散去,宾客大多已经离开。
沈栖月与萧淮复也准备离开时,周皑雪前来叫住了她,“督主夫人。”
“祖母有请。”
沈栖月便跟着周皑雪去了内院房间里,周老夫人和顾夫人都在。
沈栖月上前坐下后,周老夫人便缓缓开口:“今日多谢督主夫人了。”
“你这可是第二次帮我们了。”
“老身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感谢,督主夫人也不缺钱用,其他的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听到这里,沈栖月心中一紧,差点脱口而出,她缺钱,缺得很呢!
周老夫人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令牌,放到了沈栖月面前。
“这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
“我听说督主夫人在我们周氏钱庄存过些银两,那想必对我们周氏钱庄是信得过的。”
“这玉牌一共只有十块不到,持此玉牌,每年可从周家生意利润里分红。”
“若是夫人不缺钱,那这笔钱便可存放在钱庄,夫人随时可取用。”
“虽然周氏钱庄规模还不大,但我相信今后会发展壮大,遍布天下!”
听到这里,沈栖月不禁感叹。
这周老夫人能让家里弃政从商,果然是有些做生意的本事的。
知道她能掐会算,便给她此物。
周家生意越好,她能得到的也就越多。
将周家的生意与她的利益牵扯。
那就无需担心她会对周家不利,更不担心周家出事的时候她会袖手旁观。
更显出了周家的诚意,让人心生好感。
实在是厉害!
沈栖月便欣然收下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老夫人的诚意我也收下了。”
“今后周家有事尽管找我!”
有了她的话,周老夫人也就放心了。
“时辰不早了,若无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沈栖月收好令牌,与周老夫人辞行。
走出周家时,天色已经傍晚了。
霞光里,马车帘子忽然被撩起,萧淮复那张俊美的容颜闯入视线。
面无表情,声音却带着几分冷意:“还不走?”
沈栖月微微一怔,竟然在等她。
她快步上了马车,马车便出发回东厂了。
也是在路上,沈栖月才发现萧淮复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脸色愈发苍白。
但沈栖月身上也没有药了,便只能等回东厂处理。
她催促起车夫:“再快点。”
回到东厂时,天已经黑了。
萧淮复走路不稳,已经快要昏过去一般,沈栖月便只好搀扶着他回观雪苑。
刚将他送到房间里,正要去找药时。
桑星月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里,紧张不已,“督主!”
“督主怎么了?”
桑星月急忙蹲下身来,看着萧淮复胸口的伤,脸色难看。
转头瞪了沈栖月一眼,“害人精!”
“督主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肯定没好事!”
沈栖月不禁蹙眉,“我碰见他才倒霉呢!”
说罢冷冷转身离去。
懒得去管萧淮复的死活。
谁知道刚走出去几步,房里便传出了呵斥声:“沈栖月!”
萧淮复伤势那么严重,这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进来!”
沈栖月又折返回了房间里,有些不耐烦,“干什么?”
萧淮复靠在椅子上,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留下。”
“桑星月出去。”
此话一出,桑星月脸色一变,“督主!”
“星月可以给你治伤啊!”
桑星月难以置信,以前不都是她来做这种事的吗。
“不用,你下去。”萧淮复脸色苍白,微冷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桑星月不甘心地咬咬唇,还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经过沈栖月身边时,还不忘愤恨地瞪她一眼。
桑星月离开了,萧淮复艰难地坐直身体,吩咐道:“关门。”
沈栖月关门之时,萧淮复便缓缓地解开了衣服,疼得倒吸一口气。
当看到萧淮复的伤口已经全是血时,沈栖月眉头紧皱。
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立刻去取出了柜子里的外伤药。
匆匆来到萧淮复面前蹲下,近距离的看到萧淮复的伤口血流不止,不禁感到困惑。
而萧淮复也是同样的怀疑,沉声问道:“你给本督用的药里,加了什么东西?”
沈栖月脸色一变,她可不背这黑锅!
她一下子便将鼻子凑近了萧淮复的胸膛。
猝不及防地动作,让萧淮复下意识后躲。
沈栖月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再一次仰头凑近,仔仔细细的闻了闻伤口。
她用力的呼吸,令萧淮复的胸膛周围时而一阵凉意,时而一阵热气。
看着那张快要贴在自己胸膛的脸,萧淮复眉头紧锁,闭上了眼。
然而沈栖月却还没闻够,闻完了伤口又闻到了他腹部。
顿时令他猛地攥紧了手心,腹部肌肉紧绷,手臂和脖颈青筋暴起。
终是忍无可忍,他睁开眼,一掌按在沈栖月的脸上,将她推开。
“闻够了没有!”
沈栖月险些一屁.股摔在地上,稳住身体后,她又拿起萧淮复脱下来的衣服闻了闻。
立刻说:“我可没往药里动手脚!”
“是周家给的衣服有问题!”
“衣服是熏香过的,周皎月擅长制香,我闻过她给我香膏,是加了药材的。”
“所以这衣服上的熏香也有药材,其中有百苓香,闻之提神醒脑,但是碰到伤口则会有诱发出血的可能。”
“你的伤之前泡过水本就流血,所以才会就加重伤势。”
萧淮复听后闭上了眼,催促道:“那还不快点包扎。”
“你要本督血流尽而死吗?”
沈栖月不急不忙地拿起帕子,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的血。
“急什么。”
“那么着急怎么不让桑星月给你包扎,我就是动作慢,没办法。”
沈栖月一边说着,一边清理好伤口。
拿起止血药给他上药。
上好药之后,沈栖月开始给他包扎。
双臂环住他的腰时,沈栖月的视线才打量了一番这完美的身躯。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她立刻回过神来。
转移了注意。
问道:“你在找那个身上有花纹的人,到底是有仇还是有恩啊?”
“我可以帮你找。”
“我算命不比你找起来快多了?”
然而话音刚落,萧淮复陡然睁眼,眼里却是一片杀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
瞬间,下巴仿佛要被捏碎般,疼痛不已。
萧淮复俯身凑近,声音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