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罗裳笑了笑说:“这张画,也是督主给我的。”
闻言,沈栖月震惊,“他竟然还是你们这儿的熟客?”
阮罗裳轻笑出声:“可不止是百风楼,他在京都城的每一家青.楼都是熟客。”
沈栖月僵住。
看着她那僵硬的脸色,阮罗裳笑了笑,“夫人可别生气,督主每次来,只是听听曲,不会做别的。”
沈栖月冷哼一声,“他倒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她想萧淮复应该还没有嚣张到在青.楼暴露自己不是太监这件事。
阮罗裳忍不住笑出声,随即解释道:“这张画,督主给了很多人。”
“让我们留意身上有此图案的人。”
“毕竟青.楼里鱼龙混杂,是个查线索的好地方。”
闻言,沈栖月心中震惊。
萧淮复找身上有此图的人,都已经找到这个地步了。
执念很深啊。
“那你可知督主找此人是做什么?”
沈栖月试图打听一点线索。
但阮罗裳却摇了摇头说:“我倒是不曾问过督主这个问题。”
“但是我听到过楼里一些传言。”
“好像是督主的父母死于此人之手,督主在暗查身上有这个图案的人。”
“一旦发现,重金奖赏十万两呢。”
“督主还吩咐过,一旦发现后便要控制住,不能让人跑了,也不能碰一根汗毛,他要亲手处置。”
“可见的确是血海深仇!”
听到这番话时,沈栖月心中一沉。
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
她猜得果然没错,萧淮复找此人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们百风楼可有关于这张画的线索?”沈栖月试探问道。
阮罗裳摇摇头,“我们都没见过身上有这样图案的人。”
“而且很怪的是,每次看过这张图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具体的模样。”
“又得翻出来看一遍。”
“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人能领到督主那十万两赏银。”
这话与陈姑所言一样。
看过这图案的人都会慢慢的忘记,就连萧淮复自己也记不清,这图还是画错了的。
思及此,沈栖月突然想到,周皎月被萧淮复盯上了,岂不是很危险?
得去一趟周家!
随后她立刻起身,“我还有点事,就不久留了。”
“花魁大赛,我能帮你。”
“你安心准备即可。”
闻言,阮罗裳眼眸一亮,震惊万分,“真的吗?”
“多谢督主夫人!”阮罗裳倾身行礼,连忙送沈栖月出去。
刚走下楼,院外一阵风吹来,却袭来一股香气。
闻到那股香气时,沈栖月猛地脚步一滞,认真地闻了闻。
“怎么了夫人?”阮罗裳不解问道。
沈栖月左顾右盼地张望起来,问道:“你闻到有一股香味了吗?”
阮罗裳也认真地闻了一下,“好像是有一股香味,这味道还挺特殊的,往日没闻过。”
听到这里,沈栖月眉心一跳。
这是周皎月身上的香!
她怎么会出现在百风楼?
她立刻转身循着香味找了去。
阮罗裳不解,但也快步跟上。
沈栖月上了二楼,在二楼的走廊里闻到了那股香味,确定周皎月是在附近。
找了一圈,忽然听到某个房间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
沈栖月快步冲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被中年男子按在桌上的周皎月,衣衫不整,被封着嘴。
房门被踹开后,那男子怒瞪着沈栖月,“什么人!滚出去!”
周皎月挣扎得泪流满面,却仍被男子死死地按着胳膊。
沈栖月顿时怒火起,立刻冲了进去。
一脚踹在男子胸口,逼退他后,将周皎月拉起来护在了身后。
男子重重地撞在柜子上,疼得按着胸口,直不起身来。
“好大的胆子,敢坏我的好事!”
“你们百风楼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阮罗裳脸色一变,连忙上前,“薛老板别生气,这定是有什么误会。”
看阮罗裳的态度,这薛老板应是百风楼的贵客。
薛老板面色愠怒,望着沈栖月以及她身后的周皎月,怒道:“岂有此理!”
“接客敢跟老子动粗就算了,还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丑东西,敢踹老子!”
“我在百风楼花的钱都够买你们三个百风楼了!竟敢这么对我!”
“今日这件事没完!把你们胡妈妈叫来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阮罗裳也控制不住这场面,只好让雯儿去请胡妈妈来。
而沈栖月转身连忙给周皎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看她惊魂未定,眼眶泛红的样子,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让人心疼。
很快,胡妈妈来了。
看到这一幕便让人立刻关上了房门,别闹大了。
又上前挽住了薛老板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薛老板,来找乐子的,生什么气啊。”
“可别气坏了身子,咱们有话好好说。”
但这一招今日对薛老板不起作用了,薛老板一把推开了她,不悦道:“老子花钱到你这儿是来享受的。”
“老子要的是性子辣一些的,才有滋味,可没让你找个不让碰的啊。”
“她娘的,还挠了老子。”说着,薛老板摸了摸脖子,手上都是血。
胡妈妈见状也有些紧张了,这薛老板可得罪不起。
“实在是对不住,这姑娘不是我们百风楼的人,许是哪位客人不小心走错房间了。”
“我这就给您叫几个性子火.辣的姑娘来,保管您今日玩个开心。”
但薛老板却冷哼一声,视线落在周皎月身上,“老子就要她!”
“别说什么客人来蒙骗老子,哪个良家女子跑到青.楼来?”
“就是没调.教好的新人吧,给老子教训教训,老子就要她陪!”
“不然你们百风楼等着关门大吉吧!”
周皎月躲在沈栖月身后,止不住地发抖。
拼命地躲着薛老板的视线。
沈栖月冷声开口:“你这人别太无耻,都告诉你了,她不是青.楼里的姑娘。”
“你要这般胡搅蛮缠,那就报官处理吧!”
见她说话,那薛老板顿时怒火中烧,怒吼道:“方才你踹老子一脚,老子还没找你呢!”
“现在给老子跪下磕三个,不然你今天休想踏出这个房门!”
薛老板说着便要上前去抓沈栖月的胳膊。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踹开。
一个阴冷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好大的脸面,让本督夫人给你磕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