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月看了看那杯毒酒,内心愤怒,却也挣扎。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萧淮复那饶有兴趣的眼神,沈栖月一咬牙。
“毒酒就毒酒!”
她直接拿起了旁边的酒杯。
看到她的心选择,方池和萧淮复皆是脸色一变。
“萧淮复,希望你这次能言而有信!”沈栖月说完,一咬牙便要饮下毒酒。
然而嘴唇还未碰到酒杯,便被一股大力猛地夺走了手中酒杯。
萧淮复脸色难看地将酒杯摔在地。
面色愠怒地掐住了沈栖月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
“你宁愿死,也要离开东厂是吗!”
沈栖月被掐得脸发疼,不禁红了眼眶,怒道:“是!”
“我宁愿死,也要离开东厂。”
“我受够你这阴晴不定的死太监了!”
她的话更是激怒萧淮复。
“想死是吧?”
“本督成全你!”萧淮复的手掌落到沈栖月脖子上。
猛的用力。
方池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求情:“督主息怒!”
窒息感传来,让沈栖月双目发红,泛着泪光,眼神凌厉而愤怒。
一咬牙,一掌落在萧淮复的伤口位置。
剧痛袭来,让萧淮复吃痛松开了她。
方池吓坏了,这沈栖月胆子真是太大了,他连忙上前扶住督主,也劝道:“督主,您伤势未愈,可别动怒啊。”
沈栖月也立刻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神色认真地看着萧淮复,“萧淮复,我嫁给你虽是个意外,但我对你多次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三番四次怀疑我,拿我的性命威胁我。”
“我没办法与你这样喜怒阴晴不定的人共度一生。”
“你不给我休书,我也会自己想办法的。”
萧淮复已经疼得脸色发白,满面怒火。
抓起休书撕碎,厉声道:“休书?你休想!”
“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东厂!”
看到这一幕,沈栖月眼眸一冷,转身离去。
直接离开了东厂。
房门外的角落里,桑星月静静地看着,心如刀割。
督主被沈栖月伤成那样,却只是撕掉了休书,没有杀了她,没有责罚她。
督主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
还是只对沈栖月一个人心软?
思及此,桑星月咬牙切齿。
多希望沈栖月就这样一去不回,再也别出现。
-
走出东厂时,天已经黑了。
沈栖月心情沉重,实在是想不通萧淮复为何不愿给她休书。
她不愿待在东厂,又怎么惹怒他了?
何况给她休书的条件不是他自己提的吗?喝下毒酒就给她休书,又为何不让她喝?
越想心中越是烦闷,沈栖月只能让自己先不要想了。
她想要离开东厂,恐怕还得皇上下令才行。
只是眼下她并没有什么机会进宫。
不过应该会有进宫的机会的,再耐心等等。
而后沈栖月便回了城中的住处。
余晗还在认真的看书,一边尝药材,在纸上写写记记。
专注到都没发现沈栖月回来了。
沈栖月便去后厨看了一眼,发现灶是冷的,余晗应该也没吃晚饭。
便就着后厨里的菜,做了顿饭。
余晗大概是闻到了香味,才跑来后厨,看到她时十分震惊,“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但我一想,什么贼会先进后厨啊。”
“看你学得认真,就没打扰你,还没吃饭吧?”沈栖月问着,伸手拂去了余晗头上的药材碎屑。
余晗撒娇地抱住她,“姐姐真好。”
“要是姐姐天天都在就好了。”
沈栖月笑了笑,“快去准备准备,吃饭了。”
说着,便将最后一个菜出锅了。
饭桌上,沈栖月闻了闻余晗的近况,余晗说:“医馆里的坐诊大夫说我有天赋,还勤奋好学,想收我为徒。”
“今后我就能跟着一起给病人诊脉了。”
“所以我最近还在拼命的看医书呢。”
沈栖月闻言诧异,给余晗夹菜,“真的?我们阿晗真厉害!”
余晗一脸憧憬地说:“姐姐那么努力的赚钱,我希望能早一日帮上姐姐!”
沈栖月欣慰笑笑。
又有些心疼起这个孩子。
若不是她借尸还魂,那彤姨和沈栖月都死了,这孩子就成孤儿了。
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要怎么活。
-
花魁大赛当日。
整个京都城里到处都在议论此事,而准百风楼也是热闹非凡。
比赛是晚上才开始的,但百风楼内已经开始提前出售茶水座位。
下午时,沈栖月便打算去百风楼等着。
看看阮罗裳准备得怎么样了。
快到百风楼时,却远远地看到了侯府的马车。
沈栖月微微一惊,侯府的人也来看花魁大赛?
她快步跟了上去。
只见侯府那辆马车在巷口便停下了,随后便见沈言蕴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警惕地观察四周后,便往百风楼后门而去了。
她也来了?
沈栖月立刻跟了上去。
追进了百风楼里。
眼看着沈言蕴上了四楼,但是沈栖月再想跟过去时,忽然胡妈妈经过,看到了她。
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督主夫人今日竟也赏脸光临,实在是我们百风楼的荣幸!”
沈栖月怕胡妈妈的声音惊动了沈言蕴,便没有继续跟过去。
低声道:“我是来看看阮姑娘准备得如何。”
“阮姑娘房间在三楼呢,夫人您走错了。”
“哦对,多谢提醒。”
而后胡妈妈便将她带到了阮罗裳的房间里去,但是房间里无人。
胡妈妈解释说:“这会外面客人多,都在忙,也不知道阮姑娘去哪儿了,督主夫人若不着急的话,就在这儿等等她吧。”
沈栖月点点头,“好。”
随后胡妈妈便出去招待客人了,沈栖月一个人在房间里,本想坐下来喝杯茶慢慢等。
却忽然发现房里的柜子抽屉打开着。
几个柜子都打开着,有些凌乱,像是被人翻找过什么。
她上前检查了一下。
桌上的锦盒里,首饰凌乱,显然是翻找的时候弄乱的,看起来还是阮罗裳今日要戴的首饰。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一个惊呼声传来——
“何人如此大胆,敢到阮姐姐房里行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