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复这才拔.出了匕首,将匕首的血迹缓缓擦拭在许天明的衣服上。
听着许夫人交代说:“许文弈他原名叫陆龙,家住城南稻黄村。”
“父母双亡,家中并无亲人。”
“我就知道这些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听完,匕首也擦拭干净了。
萧淮复冷冷转身离去。
阮罗裳听到了房里的对话,看见萧淮复走了,立刻跟了上去,“督主,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我与许文弈相处比较久,或许能帮上忙。”
说到底沈栖月也是因为帮她,才被许文弈给绑走,若是沈栖月出事,她此生难安。
萧淮复问道:“会骑马吗?”
“会!”
随后东厂众人再次出发,出了城,直奔稻黄村而去。
-
清晨。
晨光刚照入房间,房门便传来吱呀一声。
沈栖月睁开眼,便见陆龙又进入了房间里。
直接又拿起了昨晚的鞭子,二话不说便朝沈栖月身上抽来。
身体的疼痛还未能消失,便又传来了剧痛。
沈栖月紧咬着牙,依旧没有吭声。
陆龙愈发恼怒,猛地一鞭子抽在了沈栖月的脖子上,怒吼道:“叫啊贱人!”
“非要我用更狠的招数折磨你是吧?”陆龙语气狠辣。
沈栖月不出声。
陆龙狠狠抽了几鞭之后,恼羞成怒,“你给老子等着!”
而后陆龙便在柴房里烧起了炭火,将烙铁放入了炭火之中,他蹲在地上拨弄着炭火,眼底泛着灼热的光芒。
“原本这是给阮罗裳准备的。”
“如今只能先给你用上了。”
说着,陆龙转头看了沈栖月一眼,冷冷一笑。
又自顾自地笑着说道:“说实话,我还挺舍不得把阮罗裳送给许家那废人少爷的。”
“但要不是许家找到我,给我提供了大笔钱财,我也接近不了阮罗裳。”
“啊……百风楼的花魁,真是名不虚传,那漂亮的脸蛋,那勾人的眼神,真是让人想与她夜夜春宵。”
看陆龙那一脸贪婪的笑容,恶心得令人反胃。
但看他如此沉浸其中,沈栖月便顺势问道:“许家少爷为何不亲自去找阮罗裳?还要花钱雇你。”
见她问起,陆龙倒是来了兴致,索性坐在地上,自信满满地笑道:“那是因为许天明那废人,双目失明,还双.腿残废,长得还磕碜。”
“他即便家财万贯,阮罗裳能看得上他?”
“我虽然没钱没本事,但我相貌还是人中龙凤,许夫人便只能找我去接近阮罗裳,哄骗她。”
“等我娶了阮罗裳,她的命她的人,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反正许天明那废物有色心也没那本事,许夫人也不可能让一个风.尘女子当正妻。”
“不过就是拿去哄许天明开心的一个玩物罢了。”
“等他玩够了,我还能把阮罗裳捡回来。”
“人财两得!岂不美哉!”
陆龙兴致勃勃地说着,仿佛已经幻想着那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沈栖月听着,只觉得悲哀。
女子在这世道生存怎么如此艰难,嫁了人,性命便不由自己了。
阮罗裳若真嫁给了陆龙,便犹如从人间坠入地狱,生不如死。
只是沈栖月想着,阮罗裳好歹也是京都城里有名的花魁,许家又是经商之人,多少得注重名声。
可他们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策划这件事。
不应该只是为了让阮罗裳哄许天明开心。
应该另有所求。
她猛然想到,上次给阮罗裳算命时,看到未来的她瞎了眼。
再想到陆龙说许天明双目失明。
一个令她头皮发麻的念头猛地生出。
许夫人不会是要拿阮罗裳的眼,换给许天明吧?
这世上的确有换眼之法,她曾见过。
真是歹毒。
刚想到这里,忽然陆龙唰的一下起身,意识到美梦破灭后,满腔怒火,一把揪住了沈栖月的衣领。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着,陆龙又去拿起了炭火盆里已经烧红了的烙铁。
缓缓地走到了沈栖月身前,将那灼热的烙铁逼近沈栖月的脸。
“看看这玩意能不能敲碎你的硬骨头!”
灼热滚烫的气息让沈栖月紧张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马蹄声。
沈栖月一惊。
那马蹄声,怎么那么像是东厂的队伍?
陆龙也是脸色一变,有些惊慌,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烙铁,快步走出房门,还锁上了房门。
沈栖月松了口气。
听着陆龙离开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沈栖月试着大声呼救,但是四周毫无动静。
这地方距离大道并不远,毕竟能听到马蹄声,但是却藏得格外的隐蔽。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这附近没有任何能用得上的东西,她靠着刚恢复一点的力气,抓着绳索,身体用尽全力地往上够。
想要用嘴咬开手腕的绳索。
只是这个过程对现在的她来说十分艰难。
尝试了多少次,便失败了多少次。
好在陆龙出去之后便迟迟没有回来。
方才说不定真是东厂的队伍,可能已经在附近搜查起来了,才让陆龙迟迟没有回来。
她歇了一会便继续尝试。
感觉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恢复,只是恢复得极慢。
天黑时。
她的手心已经磨破,满是鲜血。
却也已经咬住了绳索,一点一点地咬开。
当手腕处感觉明显的松动时,她心中一喜。
终于解开,她无力地跌坐在地。
揉了揉酸软的手臂后,爬起来想要赶紧逃离此地。
她力气恢复了不到五成,解开绳子又折腾了一天,若遇上徐龙那样身材健壮的男子,她几乎没有胜算。
得赶紧逃!
来到房门处,发现门外是用铁链锁住的,她拿起烙铁伸出去,试图砸开锁。
然而锁还没开。
便听见树林里有脚步声传来。
她屏住呼吸一听,只有一个人!
是徐龙回来了!
她心头一颤。
目光立刻在柴房里搜寻起来,想找个趁手的武器。
但是除了烙铁之外只有些柴禾。
只能硬拼了!
她上前端起还烧着炭的炭火盆,躲到了房门后。
此刻入夜,四周陷入黑暗,若找准时机,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很快,脚步声便来到了房门外。
她甚至能看到门缝下徐龙的脚。
开锁的声音响起。
而后铁链落下,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