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栖月微微一怔,转头看了他一眼。
很快,闹事的那些人在胡妈妈的安排下排起了长队,要一个一个的退钱。
阮罗裳捧着沉甸甸的钱箱下了楼,准备自己拿钱退还给他们。
齐清珩追出来,看向沈栖月和萧淮复,无奈摊手。
看样子是跟阮罗裳商量后,阮罗裳没答应。
沈栖月很失望地对他摇了摇头。
萧淮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负手而立,移开了视线。
齐清珩被逼急了,直接上前大喝一声:“都住手!”
“这钱不能退!”
所有人齐齐望向齐清珩。
许多人十分不满,正要开口时,齐清珩语气凌厉道:“这百风楼,我以十倍的价钱买下来!”
一听这话,胡妈妈惊得长大了嘴,回过神来连忙跑上前去,“真的吗齐公子?”
“立刻找你们主子来!”
胡妈妈欣喜若狂,“齐公子真是豪气!”
“阮姑娘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这京都城数一数二的青.楼可不便宜,十倍的价钱,都够吃几辈子了。
底下的人都惊呆了,这么大个青.楼,说买就买了?
阮罗裳震惊无以复加,回过神来连忙上了楼,“齐公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要三思啊!不要因为我……”
齐清珩却坚定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阮姑娘就不要再劝了。”
胡妈妈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齐公子既然有这份心,那阮姑娘就别劝了。”
“齐公子上座!我这就去请东家过来!”
若说一口价买下百风楼,那他们东家可不一定愿意。
但要是十倍的价钱还不卖,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沈栖月见状也跟着上了楼。
果然还是萧淮复了解他,真拿钱解决了。
而百风楼里的人也都议论纷纷,等着看接下来的结果。
很快,胡妈妈便将百风楼的东家请来了,对方很爽快地答应卖给齐清珩。
当即签订了契约,只等晚些准备好东西,去官府过一道。
但至此,这百风楼就已经换主人了。
胡妈妈很快便到外头去宣布:“这百风楼啊,今后便是齐公子的了。”
“齐公子说,这百风楼的花魁,阮姑娘想当多久当多久!”
“今日要退钱的,他一一退给大家!”
“但若有冒领来骗钱的,查出来统统送官府!”
胡妈妈的声音响亮,清晰地传遍百风楼内外。
人群炸开了锅。
惊叹齐公子的财力之外,更惊叹齐公子为维护阮罗裳豪掷千金的举动。
“这齐公子再有钱,十倍买下这百风楼岂不是成冤大头了,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值得吗?”
“谁知道呢。”
众人议论纷纷。
反倒没人去退钱了。
带头的那几个一听说骗钱要被送去官府,立刻找机会开溜了。
而路人的注意力也聚集在齐清珩身上,没什么人关注阮罗裳的事情了。
-
房间里。
四人坐在一起,气氛安静。
“齐公子,你真的没必要花这么多钱的,十倍的价钱,这百风楼可不一定能赚回来。”
阮罗裳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
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
齐清珩倒了杯茶喝,“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我而言已经是最轻松的了。”
“是我混蛋,我确实没想过你没了清白身,情况会这么严重。”
“我知道阮姑娘不会嫁人,我也没有娶妻的打算。”
“买下百风楼,也是个两全之法。”
“百风楼赚钱不赚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就是亏钱,对我也没多大的损失。”
“以后这花魁你想当多久当多久,你自己赚的钱都自己留着。”
“我会跟胡妈妈交代一声的。”
听到齐清珩安排得如此妥帖,沈栖月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齐清珩拿定主意之后,考虑得还是很周全的。
阮罗裳也不好再拒绝,便说:“我会尽力帮齐公子多赚点钱的。”
这样他也能少亏点。
齐清珩摆摆手道:“不重要!”
这时,胡妈妈走进了房间,十分殷切道:“齐公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齐清珩点点头,“好,那就没有别的事了。”
这时,沈栖月立刻打断道:“不,还有一件事。”
“下药之人,得查出来。”
“不然这百风楼,不得安宁。”
闻言,齐清珩一拍桌子,怒道:“没错,敢给本公子下药,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立刻查!”
胡妈妈连忙应下,“是是是。”
几人坐在房间里喝了会茶。
不久,胡妈妈便拽着一个姑娘进了房间里,正是段春璎。
“齐公子,昨晚您酒里的药,是她下的。”
“督主也在这儿,你自己跪下好好交代!”
胡妈妈一把将段春璎按跪在地。
段春璎委屈地掉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地说:“那药是我下的,但是丫头送错了房间。”
“我怎么敢给齐公子下药。”
“都是误会。”
“齐公子,求您饶了我这次吧。”
段春璎万万没想到齐清珩竟会为了阮罗裳花这么多的钱。
如今他变成这百风楼的东家了,她可怎么办。
沈栖月冷声开口:“真是送错了地方吗?”
“我看未必吧?”
“送酒的都是你们百风楼的人,不是新来的,会有人不知道这是阮罗裳的房间吗?”
“是不小心送错?还是故意送错的?”
“况且昨晚我也在这儿,若不是督主及时带走我,那没了清白的,可就是我了!”
沈栖月语气凌厉,带着几分威吓。
齐清珩听见这话却忍不住往萧淮复瞥去。
有些不自在。
而萧淮复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段春璎听到这话,心头一颤,恐惧笼罩心头。
若是给阮罗裳下药,变成了给督主夫人下药,这罪名可就不一样了!
她吓得连忙认了罪。
“我万万不敢给督主夫人下药!”
“我承认,我是嫉妒阮罗裳,我才故意给她下药的。”
“我只知道阮罗裳房里有客人,但我不知道是齐公子和督主夫人!”
“不然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沈栖月带着怒意,冷声问道:“你虽没有夺得花魁,但也不至于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可有人指使你?”
她的话,像是什么暗示。
段春璎思考过后,哭出了声,“之前,我为了夺花魁之位,我请了侯府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