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也去,等等我!”齐清珩快步追了出去。
萧淮复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
三人坐着马车便前往了百风楼。
然而此刻百风楼外已经被路人围得水泄不通。
三人只好绕路到了后门,从后门入内。
没想到的是,此刻百风楼里的气氛十分激烈,一群男子聚集在楼内嚷嚷着退钱。
仔细一听便听他们说的是阮罗裳。
“这花魁也是我砸钱投出来的!百风楼的规矩,花魁必须是清白之身!”
“不能那个姓齐的钱多,你们百风楼就这么没有原则吧,竟让阮姑娘接客!”
“如今她已不是清白之身,打赏花魁的钱,必须退给我们!”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嚷嚷:“退钱!退钱!”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要么退钱,要么砸了你们百风楼!”
看到这个场面如此严重,齐清珩惊住了,连忙说:“我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啊……”
“怎么这么快……”
沈栖月眉头紧锁,沉声道:“昨夜的酒里被人下药,这就是下药之人的最终目的。”
昨夜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以为是冲着她来的。
但是刚刚得知解药是阮罗裳,她就一下子想到了,下药之人是冲着阮罗裳去的。
那酒里下的东西,只怕没有解药。
“会是谁干的,真是卑鄙!”齐清珩愤怒。
这时,胡妈妈上前去应付躁动的客人,安抚道:“诸位误会了,你们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谣言?”
“我们阮姑娘自然还是清白之身。”
“昨夜无非是陪客人喝了点酒而已。”
但人群中有人驳斥道:“老子不信,除非验身!”
听见这话时,沈栖月眉心一跳,厌恶地蹙眉。
可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验身!验身!”
胡妈妈一下子也没了对策。
不管怎么解释都没人信。
楼里所有人情绪都愈发激动起来,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又嚷了起来:“阮罗裳呢!让她出来!”
“出来!”
胡妈妈极力安抚,但却无用。
最后在众人的嚷嚷声中,楼上缓缓出现一抹的身影。
正是阮罗裳。
她一出现,底下众人才安静下来。
阮罗裳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缓缓开口:“承蒙各位厚爱,罗裳才能当上花魁,我如今的确不是清白之身,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大家打赏的钱,我会尽数退还。”
听见这话,胡妈妈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做生意的哪有收了钱再退回去的道理。
接触到胡妈妈的眼神,阮罗裳说:“这钱我自己出,不会让胡妈妈破费。”
可即便如此,底下众人仍旧骂声不断。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口口声声说卖艺不卖身,摸不得碰不得,遇上有钱的就巴巴倒贴上了是吧?”
“既然要出来卖,不如大家一视同仁啊!”
那些骂声不堪入耳,阮罗裳强忍住了眼泪,紧紧地攥着衣袖。
沈栖月听不下去了。
立刻冲了出去。
“都闭嘴!”
“一个个嚷嚷着要退钱,钱答应退给你们了,还不依不饶是想干什么?”
“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们那点龌龊的心思吗!”
“再者说了,你们花钱的时候是来看阮罗裳唱歌跳舞的,酒水你们喝了,歌舞欣赏了,有什么资格要求退钱?”
“真是不要脸!”
沈栖月的一番话,骂的带头那几个男人脸色铁青。
气急败坏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指手画脚!”
说着便要冲上来。
胡妈妈早就发觉督主在这儿,可不敢冲撞了他,连忙让护卫极力拦住。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其实这件事也不难解决。”
“大家生气的是花魁卖艺不卖身,阮姑娘却没了清白之身。”
“除了退钱之外,这花魁换人便是。”
众人抬头望去,说话之人正是段春璎。
看到她时,沈栖月便知道昨夜的药是她下的了。
胡妈妈思量过后,应下了这个法子。
“是,春缨说得没错,大不了花魁换人便是。”
“你们打赏给阮罗裳的钱,她会退给你们。”
“诸位应该能满意了吧?”
带头那几人相顾一眼,思考了一番,“行!”
“换人!”
段春璎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阮罗裳当不成花魁了,这百风楼的花魁只能是她了。
没了清白之身,阮罗裳今后想要在百风楼里待下去,可就只能接客了。
想到这儿,段春璎唇角便止不住地上扬。
阮罗裳的风光日子到头了!
沈栖月抬头看了一眼阮罗裳,她暗自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了。
楼里也安静了下来。
齐清珩快步走到沈栖月身边,“这就完了?”
“你不干点别的吗?”
沈栖月忍不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谁把阮罗裳害成这样的?”
“我拿什么出面去帮她?”
“人家昨晚救了你,你竟直接跑了,把她一个人置于如此境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沈栖月算过了,这一劫还真只有齐清珩能帮得了阮罗裳。
换句话说,齐清珩是阮罗裳的贵人。
眼下她出面没用,只有齐清珩才能从根上解决问题。
齐清珩试图解释:“我这不是急着来给你们道歉吗?”
“我哪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时,萧淮复踱步而来,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讥讽:“把人家害成这样,你还在这儿辩解,当缩头乌龟。”
两人来回言语刺激,让齐清珩一下子着急起来。
“那我该怎么做?娶了她?”
沈栖月嫌弃道:“你想的美!”
齐清珩面露难色,“我当然知道这个办法不行,阮姑娘也不会想嫁给我啊。”
“如今这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你们俩别光顾着骂我啊,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
齐清珩着急地看向沈栖月,又着急地看向萧淮复。
结果两人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要他自己想办法。
齐清珩愁眉苦脸,叹了口气:“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说罢,他快步上楼去找阮罗裳商量对策。
沈栖月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喃喃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到办法。”
旁边的萧淮复却回道:“他最擅长的,就是拿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