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
沈栖月听到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但也心情复杂,她不甘心地追问:“那你为何不肯放我走?”
眼睛恢复,她已经准备报仇了,自然也不打算放过桑星月。
没有与萧淮复的关系,她能更好地对付桑星月,可如今却告诉她,他们根本没有和离。
和离是假的。
萧淮复却沉默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得不到回答,沈栖月如何能甘心,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萧淮复沉思了一会,眸光深邃地看着她,“没有条件。”
沈栖月眉头紧锁,“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沈栖月一怒,扔下东西便愤怒离去。
萧淮复并没有阻止,放她离开了东厂。
走出东厂时,天已经黑了。
黑夜高悬,四周一片寂静,可沈栖月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心里堵得慌。
忽然间瞥见巷口黑暗中站着一个黑影,撑着伞,沈栖月一惊,快步上前才发现竟是任今朝。
“你怎么在这儿,要是被人发现,你会很危险的。”
任今朝答道:“这么晚了,怕你一个人回去出事,我过来看看。”
“我能出什么事。”
任今朝却说:“齐公子跟我说了不少你的事情,我觉得,虽然你的眼睛恢复了,但还是挺危险的。”
“保不齐那些人会再害你一次。”
“这么晚了,我冒险跑一趟,若是你真出事,起码也能帮个忙。”
沈栖月笑了笑,“谢谢。”
也考虑到任今朝的身份不能暴露,沈栖月便没有走大路回去,两人走在黑暗里,倒也安全的回了家。
没想到桌上还放着饭菜,看起来任今朝是在等她,还没吃过。
“你不用等我的,万一我没回来呢,岂不是白等。”沈栖月自顾自地盛饭。
任今朝帮忙拿筷子,笑道:“我看你怒气冲冲地走了,就想你晚上定要回来的。”
沈栖月一怔,“你倒是心细。”
饭菜有些凉了,两人对付着吃了些。
而后任今朝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了她面前,“沈姑娘,有一事想要拜托你帮忙。”
“这是什么?”沈栖月打开外面的那层布,里头竟是一只虎头鞋。
看起来还是不足岁的婴孩的鞋子。
“前些日子我便书信给爹让他帮忙查一查丢失的孩子,今日便收到了此物。”
“阮姑娘说,沈姑娘能通过这些算出孩子的位置,所以想请沈姑娘帮忙。”
沈栖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跟他们打听了我多少事啊?”
任今朝笑了笑,“有求于姑娘,自然是要问清楚些。”
“沈姑娘可别介意。”
沈栖月拿着虎头鞋看了看,“关系这么多孩子的性命,我自然不会介意的,给我半个时辰,我给一个大致的范围给你。”
闻言,任今朝眼眸一亮,“多谢姑娘!”
“血月宗的那些人可能正在转移孩子的途中,沈姑娘给一个大概的范围也好,我传信给我爹,他会先派人去查。”
沈栖月点点头。
随后她拿出地图来,算了算孩子现在的位置,再与任今朝分析了一番那边的地势,分析血月宗有可能将孩子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有了结果之后,沈栖月在地图上某处深山画了个圈。
但是这一笔落下,她便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问道:“你是不是也要去查?”
任今朝点点头,“这是自然!”
“明日我想办法见督主一面,商量好计划之后,我就出发了。”
沈栖月隐隐预感到了此行的伤亡,便问道:“任公子介意将生辰八字给我一下吗?”
“啊?”任今朝愣了一下。
“你此行有危险,我可以帮你避一避。”
任今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生辰八字给了她。
沈栖月算过之后,神色凝重,“你此行不能入山,会有性命危险。”
闻言,任今朝一惊,看了一眼地图上沈栖月圈起来的位置,正是一处山脉。
“可这里我不能不进去!”
沈栖月想了想,认真道:“可以火攻!”
“总之,你不能进山。”
“还有,这次计划不能泄露,尤其要提防身边的人。”
“身边人的话不可全信。”
闻言,任今朝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多谢沈姑娘!”
沈栖月答道:“不必客气,对付血月宗,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
翌日。
天一亮,任今朝便准备去东厂拜访督主了,谁知还未出门,督主便来了。
“谁来了?”沈栖月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却一眼见到刚踏入院中的萧淮复。
两人相视一眼,沈栖月眼神一冷。
又转身退回了房间里。
萧淮复欲言又止。
任今朝也看出来些许不对劲,但并未多言,“我正打算去找督主呢,督主请!”
两人走进院中坐下,任今朝熟练地去倒茶,萧淮复默默看着,意味深长道:“任公子倒是对这儿熟得像自己家啊。”
任今朝脸色微微一僵,客气笑道:“我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所以主动干了些活。”
“督主别介意。”
萧淮复端起茶杯微抿一口,问道:“盟约签了吗?”
“签了。”任今朝从怀中取出,放到桌上。
两人交换了一下。
“行,任公子有何打算?”
任今朝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希望萧淮复能配合。
两人在外头商议,沈栖月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即便是捂住耳朵,那声音还是会从犄角旮旯里钻进耳朵里。
以前是安静的可怕,如今伤好了,却是吵闹的烦人。
门外两人商议完之后,任今朝立刻便出发离开了。
院中只剩下他一人。
沈栖月迟迟没有打开房门,却听见后厨里传来动静,难道是任今朝还没走?
她打开门出去看了一眼。
当看到在后厨里忙着做饭的萧淮复时,沈栖月惊住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
“督主给我做饭,我可不敢吃。”
萧淮复自顾自地忙着,淡淡道:“也没说是做给你吃的。”
“你!”沈栖月脸色一变,怒道:“你东厂没厨房吗?”
沈栖月转身回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没多久,便飘来了饭菜的香味。
以及房门外萧淮复的声音:“任今朝虽然走了,但我们的盟约还在,你确定要把本督关在外面?”
“若你毁约,那本督与任今朝的合作也将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