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月脸色一变,原来这盟约的用处是在这儿呢!
任今朝刚与萧淮复谈好了合作,计划都安排妥当了,如今萧淮复若是反悔,任今朝那边岂不是麻烦了?
她咬咬牙,打开了房门。
萧淮复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沈栖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忙忙碌碌地将饭菜都端上桌。
还盛了两碗米饭。
“之前你没有味觉,其实当时的菜炒糊了。”
“如今你再试试?”
沈栖月一惊,看了一眼,扭过头,“不是说不是给我吃的吗?”
“本督说了那么多话你不信,唯独信这一句是吧?”
看着萧淮复做的这一桌子菜,沈栖月满心困惑。
终归是她家的菜,也不能浪费了。
便上前坐下了。
萧淮复唇边带着笑意,给她夹菜,问道:“昨日刺了本督一刀,还不解气?”
沈栖月抬眸看了他一眼,“骗了我那么久,一刀怎么够。”
萧淮复不禁叹息:“你若还想再刺两刀,也不是不可以。”
听见这话,沈栖月更加难以理解。
今日的饭菜没有糊,这味道虽比不上酒楼,但开个小饭馆绰绰有余了。
才这么短的时间,他的厨艺不可能提升那么快。
之前做的菜,不是糊的。
难以想象,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督主,怎么会做菜。
“督主不是张二狗,日后也不必再亲自下厨了。”沈栖月语气淡漠。
“虽不能和离,但我在这儿住习惯了,督主就当我还瞎着吧。”
听出她的意思,萧淮复神色凝重地放下了碗筷,“看来你是猜到了。”
“本督是来接你回去的。”
沈栖月冷声拒绝:“我不回东厂!”
“督主府!”
沈栖月一惊,“督主府不是被炸了吗?”
“已经修好了!”
沈栖月仍旧想拒绝,但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萧淮复便开口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并未和离,若你一直住在外面,会惹闲话。”
“也会麻烦不断。”
“今日无论是绑还是你自愿,本督都会带你回督主府。”
沈栖月心中虽生气,但却没有大吵大闹,甚至懒得与他争了。
认命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
吃完饭之后,沈栖月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出发回了督主府。
督主府的确已经修好了,还加强了守卫,原以为只有陈姑在这儿。
但看到顺子和大庆他们的时候,沈栖月震惊万分。
“你们……怎么从观雪苑里出来了?”
所有人都在!
众人也满面欣喜,齐齐恭敬地朝她行礼,“见过夫人!”
“快起来吧。”
沈栖月有些惊喜,“督主肯把你们放出来了?”
顺子激动地说:“督主让我们过来伺候夫人的!我们能出来,要多谢夫人!”
“是啊,要不是夫人,我们这辈子恐怕都不能离开观雪苑了。”
“还好有夫人在!”
所有人都激动万分,看着他们这么高兴,沈栖月也为他们高兴。
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房间,萧淮复正坐在桌边喝茶,两人视线相对。
沈栖月轻笑一声。
这老狐狸。
是怕她会逃出督主府,所以把观雪苑的人都叫来了。
理由是叫来伺候她。
若她不在督主府了,那这些人还会被送回观雪苑里。
用所有人的自由,来留住她。
不过,和离不了,她住哪儿都一样。
搬回来之后,督主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也算是有了些烟火气。
沈栖月跟陈姑打听了一下桑星月。
一提起桑星月,陈姑就头疼不已,“前不久撞墙自尽,伤得很严重,在医馆看了很多大夫,说她失忆了。”
“如今她在医馆养伤呢,失忆了也好,督主不打算让她回来住的。”
“夫人大可放心。”
闻言,沈栖月挑了挑眉,“失忆了?这么巧?”
“她在哪家医馆?可否带我去看看?”
陈姑点点头,“好。”
下午,陈姑便带着沈栖月来到了一家医馆。
到的时候,桑星月正卧床休息,脸色很苍白,额头包扎过。
沈栖月在窗外观察了一会,桑星月整个人的神情与眼神都变得清澈许多。
待人客客气气的。
但沈栖月还是不放心,得试试。
见院子里有几个小孩在踢毽子,房间里的桑星月听见声音频频望去,十分好奇的样子。
沈栖月便上前跟几个小孩一起踢毽子。
连着踢了二十几个,孩子们都惊呆了,连连鼓掌,“姐姐好厉害啊!姐姐能不能教教我!”
“好啊。”
就在这时,桑星月走了出来,看着她们踢毽子,一脸向往,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沈栖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桑星月,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
“你也想玩吗?”沈栖月拿起毽子问道。
桑星月连连点头,“但我不太会,我可以试试吗?”
“好啊,接着。”
桑星月顿时喜笑颜开,拿起毽子便踢了起来。
但没一会便掉在了地上。
与沈栖月玩得十分开心。
直到医馆伙计见到,连忙上前来拦住了桑星月,“你的伤在脑袋,现在还不能玩这个!得静养!”
“快回房间,该喝药了!”
桑星月一脸失望,依依不舍地回了房间。
沈栖月眸中寒光一闪,去找伙计拿了药,“我给她送去吧。”
伙计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她朋友?”
陈姑这时走了上来,“是。”
伙计看到陈姑便认得了,“你们是一家子是吧?行,汤药给你吧。”
伙计倒出一碗汤药递给了沈栖月。
端着汤药,沈栖月便走进了房间,“陈姑,你在外面等。”
桑星月看到她来时,有些诧异,“怎么是你来送药?你看着也不像是医馆的伙计。”
“我是医馆大夫的亲戚,他太忙了,我来帮忙打打杂。”沈栖月将药碗放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意。
“这样啊。”桑星月看了一眼汤药,端起来吹了吹。
沈栖月静静地观察着。
若是桑星月是假失忆,定不敢喝她给的汤药。
桑星月知道自己有多恨她。
“你怎么还在这儿?等我玩毽子吗?他们不让我玩。”桑星月忽然抬起头。
沈栖月笑了笑,“等你喝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