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萧淮复是有话要说,但并没有。
萧淮复在旁边坐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能掐会算,能算到我的真实身份吗?”
沈栖月如实答道:“不能。”
“若是能算到的话,我早就知道你的秘密了,怕是你早就把我灭口了吧。”
萧淮复转头看着她,“以前,或许会。”
“现在,不会。”
他倒是希望沈栖月真能算到,这样就不算是他泄露了这个秘密。
沈栖月心中微微一动。
还欲开口时,忽然瞧见远处夜空竟聚集着一片血色薄雾。
这是谁家要有血灾了。
沈栖月心中不安,阖眸一算,看到的竟然是任家。
沈栖月脸色一变。
“任老将军可在府上?”
她突然问起此事,让萧淮复有些措手不及,答道:“任清川的案子还未结,任家父子俩都还在京都,自然是在府里的。”
闻言,沈栖月立即起身。
“任家可能要出事,我去看看。”
萧淮复一惊,也立刻起身跟上,“你一个人多危险,我陪你一起。”
然而沈栖月还未答应,转头便看到东厂方向的夜空也聚集着一片血雾,只是隐隐带着火光。
“坏了,是冲任清川去的。”
“东厂也要出事,你快回东厂去吧,我去任家。”
“不能让任清川死了,他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没说出来,否则血月宗不会这个时候才灭口。”
说完,沈栖月便朝府外跑去。
“你小心啊。”
“知道啦。”
沈栖月跑出府,骑上马便赶往了任家。
此刻的任家还风平浪静,一切如常,府中护卫没有通报便领她进去了。
府里十分安静,沈栖月观察着四周,想要确定危险来自何处。
但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这府里的人手这么少吗?”沈栖月疑惑问道。
“这个时辰,府中大多下人都在吃晚饭。”
闻言,沈栖月眉心一跳。
晚饭……
“国师大人,这边请。”护卫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她快步跟上,进入了内院。
来到了房间外,“老将军,国师大人来了。”
“进来吧。”
随后沈栖月便推门而入,见到任鹤鸣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信,似乎是军中的消息。
书案上摆放着饭菜,还没有碰过。
沈栖月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无可疑之处。
“怎么了?我这书房有什么问题吗?”任鹤鸣疑惑问道。
沈栖月也不绕弯子,“任老将军,你府中今夜要出事,今日府中可有什么可疑?”
闻言,任鹤鸣有些吃惊,“要出事?但是府中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啊。”
沈栖月缓缓上前,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饭菜上。
她夹起菜闻了闻,不禁蹙眉。
菜里竟有一股血气。
这是普通人闻不出来的,但却是下了东西的。
果然是血月宗搞的鬼。
“这饭菜不能吃!”
“有问题!”
“糟了,后院!”
沈栖月猛然想起,这是下人们吃饭的时辰。
若是吃了那些有问题的饭菜,就要出事了!
她立刻冲出了书房,任鹤鸣脸色大变,也立刻追了出去。
赶到后院时,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而那桌上的饭菜,在沈栖月的眼里,弥漫着浓郁的血雾。
这是血月宗的符咒之术。
“来晚了。”沈栖月眉头紧锁。
任鹤鸣担忧问道:“这饭菜是被下毒了?现在找解药来得及吗?”
沈栖月观察着那些已经吃过饭的人,眼神已经逐渐变得茫然空洞,个个都很古怪。
“来不及了。”
“任老将军,此地危险,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所有吃过饭菜的人,都不要接触!”
说着,沈栖月拿起了角落里的木棍,用来防身。
“怎能让你一个女子应对!如此危险,还是你去躲着!”
话音刚落,任今朝便提剑匆匆赶来了,“这里交给我。”
“爹,你先去躲起来。”
沈栖月疑惑地看向他,“饭菜你没吃吧?”
任今朝摇摇头,“还没有。”
就在这时,房间里许多人猛地起身,掀桌,打砸了起来。
一阵尖叫声传来,许多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任老将军,你快走!把院门锁上,别让他们出去!”
一旦出去伤了人,可就麻烦了。
任鹤鸣见状只好立刻离开了院子,将院门关上,“你们千万小心啊。”
任今朝提着剑与发狂的下人打了起来,但长剑并未出鞘。
“沈姑娘,要不你先出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若你有个好歹,督主会找我麻烦的。”
沈栖月拿着棍子将那些发狂的人打晕,一边答道:“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这是邪术,没我不行。”
任今朝闻言也不再劝,“那就有劳沈姑娘了!”
两人配合默契,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所有发狂的人打晕。
而后沈栖月拿起一张符纸,化水给晕倒的人一一服下。
祛除体内邪气。
但这时,外头却传出阵阵惊呼。
声音嘈杂。
“糟了,外面也出事了。”任今朝立刻前去帮忙。
沈栖月快速地给所有人喂完符水后,也赶去外面帮忙。
而外面几个侍卫的情况就严重多了,发狂后举着剑四处乱砍,伤了好几个人。
任鹤鸣也正在救人。
并及时关上了大门,不放任何一个发狂的人出府。
那些发狂的侍卫被制服后,沈栖月便给他们灌下符水,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几人在府中忙活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平复此乱。
“今日多谢沈姑娘出手相助,否则死伤无数啊。”
任鹤鸣叹了口气,心有余悸。
任今朝也感激不已,“沈姑娘辛苦了,坐下来喝杯茶吧。”
沈栖月摇摇头,“茶就不喝了,我还有事呢。”
她留了几张符纸给他们,“若府里还有漏网之鱼,就拿此符化水给他们喝下。”
“府里的饭菜暂时不要碰了。”
“血月宗能在饭菜里动手脚,你们府里可能有内贼,得好好查一查。”
闻言,父子俩点了点头,“多谢沈姑娘提醒。”
离开任家时,任家上方的血雾已经散去,一切恢复如常。
若是她没来,今晚的任家怕是要血流成河。
只是不知道东厂的情况怎么样了。
任清川可不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