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月微微一惊。

好奇地看着他。

然而就在萧淮复要开口时，忽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大人，东厂的方池来了。”丫鬟的声音传来。

闻言，萧淮复微微一惊，“他怎么来了？是有急事吗？”

丫鬟点头道：“看起来是很着急。”

萧淮复眉头微蹙，有些担忧，看向沈栖月，“我先去看看。”

沈栖月点点头，“去吧。”

萧淮复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而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沈栖月愣了一下，连忙吩咐丫鬟：“去给督主拿一身干净衣服。”

“是！”

萧淮复离开之后，沈栖月也回到房间里，沐浴更衣。

刚擦干头发，丫鬟便来了，“大人，衣服已经给督主带上马车了。”

“看到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吗？”沈栖月问道。

“看着像是东厂的方向。”

沈栖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是去沈家就好。

想着，沈栖月便回到床上休息了。

将事情说开之后，她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躺在床上出神，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

翌日。

沈栖月睡到日上三竿。

院中丫鬟们叽叽喳喳，沈栖月被迫醒来，打开房门。

见到门外几个丫鬟神色怪异，有些焦急，却又欲言又止。

沈栖月看着她们奇奇怪怪的，疑惑问道：“怎么了？”

“有话就说！”

为首的丫鬟犹犹豫豫地开口：“方才东厂来人，说给国师带句话。”

“什么话？”沈栖月不解。

丫鬟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督主要与国师和离。”

话一出，沈栖月愣了一下，“什么？”

“督主要与国师和离。”丫鬟复述了一遍。

沈栖月霎时脸色大变，有些没反应过来。

“谁带来的消息？是方池吗？”

“不是，但是现在外头都在议论督主与国师和离的事情。”

其余几个丫鬟也纷纷附和道：“是啊，街上的人都在说这件事，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奴婢们也进不去东厂，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栖月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脸色难看，“我去问问。”

她梳洗完，便立刻出门了。

去了东厂一趟，但得知萧淮复不在东厂，追问之下才知晓他进宫去了。

沈栖月立刻进宫。

却在宫门处，遇到了缓缓走出来的萧淮复，一袭紫袍尽显威严，他身边跟着一个碍眼的身影——沈言蕴。

见到沈栖月来了，沈言蕴还故意靠近了萧淮复一些，拉着他的胳膊跟他耳语什么。

萧淮复也侧身静静听着，答了句：“好。”

那两个身影看起来竟那么般配，落在沈栖月眼中却格外的刺眼。

沈栖月脑子嗡嗡的，一时间脚步沉重得迈不开。

随后两人朝她走来。

沈言蕴忽然拿出一道手谕，得意笑着递给她，“你来得正好。”

“督主已经跟皇上请旨和离，皇上答应了，这是和离手谕。”

“从现在起，你与督主，便再无任何瓜葛了！”

沈言蕴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全都听到了。

一时间都驻足看了过来。

沈栖月攥紧了手心，接过手谕看了一眼，的确是和离的手谕。

她紧咬着牙，面色愠怒地看向了萧淮复。

“是你请旨？为何事先不告诉我？”

“明明昨晚还谈得好好的，说变就变？”

沈栖月双目发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萧淮复却眉头紧锁，避开了她的眼神。

“回答我！”沈栖月厉声逼问。

沈言蕴却不悦地挡在了萧淮复的身前，拦住了沈栖月。

冷声讥笑道：“督主想休了你，就跟皇上请旨和离了，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毕竟你是国师。”

“为何还要跟你商量啊？”

“没有直接将你扫地出门，你就感恩戴德吧！”

沈言蕴得意地看着此刻沈栖月那愤怒的模样，心中狂喜，得意至极。

这么多人都看着，看沈栖月被休的狼狈模样，她心中的怨气总算是消散了些。

她就是要看到沈栖月被休，狼狈不堪的痛苦模样。

沈栖月强忍着眼泪没有落下，紧攥着那道手谕。

萧淮复却不想多待，“本督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萧淮复便冷冷离去，上了马车。

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冷漠决绝。

看见萧淮复走了，沈言蕴变本加厉地刺激道：“知道督主为何要与你和离吗？”

“因为我要做正妻。”

“只能休了你，娶我。”

闻言，沈栖月脸色发白，震惊地看着她，“娶你？怎么可能！”

沈言蕴得意笑笑，“这有什么不可能？今日督主已经跟皇上提及了，皇上说要顾及你的颜面，不能这么快下旨赐婚我们。”

“要等几天。”

“皇上金口玉言，我与督主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你没机会了！”

沈言蕴语气得意，格外猖狂。

沈栖月一惊，沈言蕴为何这么快要嫁给萧淮复。

他一个太监。

沈言蕴图什么？

权势？

但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牺牲。

除非，还有别的理由。

“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吧。”沈栖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转身离去。

刚走没几步。

忽然便有一男子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赶来，满面喜色。

拦住了沈栖月的去路。

“国师大人！”

沈栖月脚步一滞，“你是……”

“我是秦家那位二公子，我们之前还见过的。”

闻言，沈栖月回忆了一下，“秦校尉的二公子？我想起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

秦公子神色有些紧张，连忙说：“我刚得知消息，国师与督主和离了。”

“不知今日国师可有空闲？我能请国师醉香居一聚吗？”

这话中之意，毫不掩饰。

沈栖月一下就明白了，“这个……今日没空。”

秦公子连忙又问：“那明日呢？明日可以吗？”

“明日也不行的话，那后日呢？”

“国师什么时候有空，我都可以的！”

那热情殷切的态度，让人震惊。

然而沈栖月还未回答，便又有两位公子赶来了。

着急地在沈栖月面前介绍自己。

也争先恐后地邀请她去玩。

一旁等着看沈栖月笑话的沈言蕴见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

那乡野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众星捧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