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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发令枪响
作者:新作者unJG4X本章字数:6395更新时间:2024-03-25 08:00:00

“1981年6月9日,晴。预报说今日艳阳高照,但很不幸,乌云肉眼可见的堆聚在天空中,只是雨水迟迟不下,似乎上帝我主也不愿意为这个可悲的国家洒下一点儿甘霖……这是一份世界上最糟糕的工作,尤其是与一群鼠目寸光之辈探讨国事。无聊包裹着我,以至于我不得不假装记笔记,实则在写日记来打发时间……”

阴冷的空气笼罩着,奥斯蒂利亚的国旗在总统府前随风飘荡。

警卫室的值班警卫比平常多了些,但还是一样的吊儿郎当——毕竟哪个疯子会来这个地方撒野呢?如果真有人来这里撒野,那也不是这帮子撑场面的礼仪兵可以对付的。

厨娘在后厨内忙的热火朝天,后勤处还特地加派了人手。

黄油和乳酪的香气从主厨房一直飘荡到西花园,令总统的爱犬在花园内直咽口水。

一盘盘热乎的松饼被侍者送到东北角的地下室入口,在那里,荷枪实弹的军人们冷眼瞧着这些工作人员。身穿军服,胸前带着总参谋部“尺子与宝剑”标志的两名护卫在地下一层的关卡,他们的身型比站在地下室入口处的那几名士兵要瘦上不少,但他们那冒着精光的眼睛与鼓起的太阳穴都在告诉着别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后关卡。

多出的十五名甜点师,往来地下室、手捧托盘的侍者,以及凭空出现的军人……

当总统府的这个毫不起眼的地下会议室的大门打开,松饼与牛奶伴着黄油的香气充斥其中,梅里尔夫人在这间不到100平米的会议室中,她的几员“虎将”则在下面一边争论、一边啃着松饼——除了瑞蒙德阁下,因为他正在座位上耷拉着肩膀、翘着腿、奋笔疾书。

轻盈的笔尖正在飞舞,没错,开头的那行文字正是出自他手。

总统府的会议室里,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讨论,但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迪特里希将军刚刚吃下第十七块松饼,仅次于欧文吞下的二十三块。这位患有一身慢性疾病的老将军又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喝下一整杯牛奶,这才心满意足地用袖子抹嘴。

“听说,军人的袖扣就是拿破仑发明的,为的是防紫(止)将军们用袖子擦鼻涕?”欧文还在往塞着松饼,却不忘了打趣大将。

迪特里希轻蔑地说道:“这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拿破仑这个从科西嘉来的怪物在今天绝对连一个连队都指挥不好,而我,却率领着一个国家的将军——当然,总统女士,您作为三军统帅,则驾驭着我和舍尔纳元帅。”

说到此处,他还向梅里尔夫人颔首致敬。

“但那只是名义上,不是吗?”梅里尔夫人罕见地苦笑着。

这个时候,欧文挥起了拳头:“偶(我)是拥护总统的!”

“是的,但是您的表态毫无意义。”水利部长嘀咕着。

“所以你们在怀疑总统的地位?”欧文终于不吃了,他也开始擦嘴——只是拿的是一方精巧的手帕。

“不是在怀疑,而只是说出事实。”瑞蒙德罕见地抬起头,他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停止了咀嚼。梅里尔夫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迪特里希大将的脑袋上却泛着一层起伏的油光,

“你想说什么汉密尔顿?你还是不同意我的提议吗?”大将开口道。

“我们面对的事实就是:对面拥有绝对的优势,这种优势甚至我们自己都默认了,如果大家都认可我们的总统女士拥有绝对的权威,那怎么我们开会都要躲着其他人,跑到这个地下室来?”说着,瑞蒙德指了指吊灯,“这甚至是17世纪的产物了,我都怀疑当初这家饭馆是不是在这个地方屠宰生猪肉的。”

希望各位读者还没有忘记,我们总统府的前身是奥斯蒂利亚王国时期,沃尔夫堡里最高档但最难吃的饭店。

“而且我不认为您的提议是一个多好的提议。”瑞蒙德皱着眉,摇了摇头。“当我们面对的是那样的一群对手:他们能把半个内阁(这实际上是一种夸张的说法)的官员逼到这种鬼地方开秘密会议,却指望用一个蹩脚到小学生都能看出来问题的谣言去扳倒对面的一员虎将,这简直是开玩笑……我想汉克本人也不会同意的。”最后,他补上了一句,为将军留下些余地

“怎么?”迪特里希板着面孔,用他那像熊一样浑厚的嗓音问道。“你怕了?”

“不,我只是想说,”瑞蒙德依旧眉头紧锁,“你们不认为这个借口用的次数有点太多了吗?”

“借口?这怎么是借口呢?”迪特里希听罢,抬高了他的音量说道:“这是板上钉钉的证据,是实打实的丑闻材料!我们国家安全委员会不能对这些东西视若不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面上把一个文件夹拿了起来,举过头顶挥舞着,哪怕这个文件夹上占满了碎屑和牛奶的液体痕迹。

“鹅(而)且,仄(这)也关乎到偶(我)们党的声誉。”欧文也随之附和道。

“但我还是觉得不妥。”瑞蒙德用手托着下巴,思索着。“毕竟三个月前我们光是为了让魏格纳在核电站的问题上做出让步都费了那么大的劲,并且关于债务审查的工作现在也才刚刚展开,如果现在就贸然出击,那么一定会……”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先手出拳!”老将军的声音愈发洪亮,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他的语调一同颤抖起来。“我们上次的做法已经让他吃了瘪,现在正是应该趁热打铁的时候!”

“况且现在再(债)务审查的行动也还没有结束,虽然偶(我)们安排了很多人进去,但是审查委员会委员藏(长)还是魏格纳,如果就仄(这)么让他查下去,说不好他还会搞出些什么幺蛾子。”欧文摆了摆手,示意迪特里希不要太激动,“偶(我)的意思是,祖(主)动权毕竟不在偶(我)们手上,偶(我)们可不能总是等到他先对我们发难再被动还击啊。”

“咱们的‘黑老鼠’刚刚又惹出了这么大个麻烦……”许久没有发言的梅里尔夫人也发话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迪特里希截下了。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可不是我们逼他的!”迪特里希一撑桌子,直接站了起来,“谁叫他喝了点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他突然不再说话,而是一边张开了大嘴,费力地喘息着,一边用手使劲捂住了胸口。

瑞蒙德一把搀住了摇摇晃晃的老将军,一边扶着他轻轻坐下,一边帮他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欧文更是几乎从桌子上面跳了过来,他把手伸进了迪特里希的上衣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药盒。

“该死……偶(我)早跟你说了叫你别老那么激动……”欧文一边接过梅里尔夫人递过来的水杯,一边将一片硝酸甘油塞进了迪特里希的嘴里。“来,咽下去。”

“哦……哦……谢,谢谢……”缓了好半天,迪特里希才顺上来一口气。“……妈的……真要命……”他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说回正题了吗?”眼见缓了半天的迪特里希已无大碍,梅里尔夫人问道。迪特里希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在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就好。

“阁下,我经历过许多时期,您知道:我跟随过沙皇,也见证过‘f先生’的崛起,我的一生经历过祖国的许多重要时刻,这也使得我看到了风云人物们的潮起潮落。您知道在我们的共和国刚建立的那段时间里,我们是怎么处理那些政敌的吗?”

梅里尔夫人的眼睛里闪过了亮光,

“那个时候,部长的倒台比喝水还容易,所有人手里都握着一些对手的黑料。那些作风问题的检举信,可能在平时不是巨大的杀器,但是呢?一旦一个人开始犯了一个小错误,你只需要把一封关于他道德问题的检举信交上去或者给记者发表,那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情人啦、黑金啦、权力寻租啊——都会变成毁灭一艘巨轮的螺丝!”迪特里希大口地喘气,在场的阁员们似乎能感觉到他口中的那个野蛮年代。

“您是说?”瑞蒙德试探着开口。

“是,风纪问题是对大众的交代,真正要命的,是他办砸了一件大事!当然,那件事情不能对外公开,但他的风纪问题可以公开。最要紧的是,我们的攻击点不在他的风纪问题,这算是对他的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苏联大使的事情。”大将的眼睛赤红,一如他在战争时期指挥大战而三天三夜不眠之时。

“但这件事情不可能给他多大的印象,议会甚至都不敢质询他,并且就算是质询也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都基本不去国民议会,除非一年一次的……”农业部部长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预算会议!”欧文惊喜地叫道,他的口音一下子都变淡了。

“预算会议!”迪特里希紧随其后,欣喜地说道,“我们放出个烟幕,马上要开的预算会议他肯定要到,到时候,我们两手准备,一个是风纪问题,另一个,则是他那天在外交部大楼里跟苏联大使说的那些话!”

“所以说,现在正是推倒那只黑老鼠最好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梅里尔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各位就按照我们商议好的行动吧,一定要抓住机会。散会吧。”

瑞蒙德又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地思考着,欧文则把还在喘着粗气的老将军搀了出去。

尽管他们的动作是如此的迟缓,但是他们的思维已经在快速的运转着。在这种高度的官员有着唯一的好处:你不需要手脚勤快,只要你的思维够快、够完善,想法自然有别人帮你实现。

他们的计划正在脑海里成型,只要出了这间屋子,手下自会如野蜂一样行动。

野蜂蛰人,可就绝不像这帮“五个零人”般动作迟缓了。

“你的病,医生怎么说?”汉克坐在家中书房的办公桌后,一边看着手里的X光片,一边问他的夫人。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般的颈椎病。”夫人用手揉着脖子。

“然后呢?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治疗方法或者注意事项?”汉克把那张他看不懂的X光片放到了一边,拿起了一份文件。

“当然有。医生给开了些药,还让我每周去做一次按摩。”

“就这样?没有什么别的说法?”汉克把文件翻了一页,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没有。”夫人来回转了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上的肌肉。“先别说我了,昨天我去医院,排队的时候,可听到到处都在传……。”

“传什么?”汉克抬起头,看向妻子。

“传说那颗彩蛋是国家遗产委员会的人监守自盗倒卖出去的。”

“对。”汉克满不在意地又批示起了文件。

“对?”夫人的声音多了几分焦急,“我不是在说这个传闻的真伪。你们难道就眼看着这些闲言碎语在社会上乱传?”

“那又怎么了?”汉克继续在文件上写写画画,“老百姓嘛,总是这样,听风就是雨。一个流言传出去,激动一阵,然后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忘了。直到下一个流言再传出去,周而复始。”

“可关键这事儿是真的啊,你就不怕这消息传到苏联人耳朵里去?”

“苏联人就更不会相信这种东西了。他们那儿每个月都有人传说勃列日涅夫死了,他们的人早就习惯对各种传言置之不理了。”汉克把文件合上,又翻开了另一份。“再说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现在也确实说不清楚。”

“‘真正的’幕后主使?”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愈发迷惑。“你之前不是说是梅瑟马赫吗?”

“对,也不对。”汉克抬起头来,“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份杂志,对吧?”

“记得。是叫什么什么黑格尔先生的那个……”

“《黑格特先生如是说》,对,就是那个。他用那杂志来传递情报。”

“这你跟我说过。”夫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对,但是很有意思的是,这家杂志的投资方是一家海外注册的拍卖公司,注册的法人是梅瑟马赫的弟弟。”

“那还不能说明幕后主使就是他?”

“可关键是梅瑟马赫的弟弟比他还要蠢。”汉克把文件放到了一边。“我决不相信他们两个能想出用这种暗号来传递情报的法子——虽然这暗号也不难。而且最近梅瑟马赫跟威尔克特之间走得还不是一般得近。”

“你是说,威尔克特才是幕后主谋吗?”夫人的语气中稍微有点惊讶,“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

“目前还不能确定就是他,”汉克摆了摆手,“但是他的嫌疑很重大。他们第一笔交易是在三月初。”汉克拿起了一份报告,打开来翻到第四页,指着上面的文字念道:“对,三月六号,星期五。”

“那又怎样?”

“这正是在魏格纳先生提出要搞债务审查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五。而谁都知道在威尔克特执掌宣传部以来的这些年里,他干得那些蠢事让宣传部落下了多大的亏空。”

钱钱钱!真是该死,这些黄白阿堵之物在一个半极权政府里跟空气似的——只有当它消失的时候,你才能知道它的重要性。

汉克想到这里连连叹气。上任以来,他最在意的事情就是钱了,甚至这里的“钱”都不是指他个人的“外快”,而是部门运转的预算。马上就要召开的预算会议更加重了他的焦虑。

每年国民议会的预算表决是所有议员、部长以及领导层到的最齐的一次,人人比那股票交易所里的操盘手都要激动:这可不像股票随市场价涨跌,这可就是一上午一锤子的买卖,只要议长的锤子一落下,预算案一被通过,那就是无比巨大的一笔经费了!

各部的部长们各显神通,开始跟后座议员们活络着,有的甚至就直接给那些年轻人塞钱、送女人,好让这些略带正义感的政坛新秀们感受到腐朽的味道,并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在这个任命权被彻底收归执政党所有的国家里,财政的拨款就成了议会的政客们的一大笔收入了。毕竟每个有着提案权的前排议员都能在这几天里有行政部门的一二把手一起做陪,在最豪华的会所里豪饮;每个有着投票表决权的后座议员们,也会被大笔大笔地塞上献金。

这个月工资不够花?早说啊,以后再去哪儿消费,都直接走咱们部里的账!

弟妹看上了一座宅子?害,我把我的地产经纪人介绍给你,有啥需求随便提!

怎么,孩子的教育是个问题?不能耽误孩子,我可以联系哈罗公学!是女孩子?那就去伊顿!伊顿也是男校?不要紧,那就去博耐顿!

总之,就是在这群连学校都分不清的官员推杯换盏间,纳税人辛辛苦苦一年的缴税就被刮分得干净。

汉克拿起本年度内务部的预算草案,眉头皱起。

或许,该请教一下老同学了。他想到瑞蒙德那在议会中巧舌如簧的演讲,下定了主意。

毕竟要论这方面,谁能比他在行?天知道他是如何贪了那么多钱,还能完成每项任务,同时又把该打点的关系人喂得脑满肠肥的。

红色(公开文件)抬头的预算草案被汉克细细端详,黑色(机密文件)抬头的报告被他扔到一边,正好落到夫人的视线里。

“你的意思是,”夫人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威尔克特是想靠这个捞些钱来添宣传部的亏空?”

“我可没这么说。”汉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既顽皮又欣慰,还若有若无地带着一点欣赏的笑容。

“用这种方式?倒卖国家遗产?这种事岂不是上面一查就能查出来了?难道他想不到这一点吗?”夫人的表情反而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只要保证上面查不到他那儿就好啦。”

“查不到?怎么会?”

“你别忘了,这次新组建的债务审查委员会委员长可是魏格纳,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老大也是他。”

“你是在暗示魏格纳先生在这里面也有他一份吗?”

“当然不是。魏格纳先生根本不需要做这种事。这次债务审查本质上是他为了应对我们……我是说,瑞蒙德他们对核电项目的反击而放出的筹码,这一点他很清楚。”

“这我懂,但是……”

“但是,债务审查毕竟是一把双刃剑,一旦把它挥动起来,不光能杀敌,还很容易伤到自己。万一他跟我……瑞蒙德他们最终没有谈拢……”

“那么债务审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给对方留着情面了。”夫人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一旦对方借着审查的名义抄了宣传部的老底……而宣传部这么些年来欠下的亏空又那么大……”

“而身为党主席的魏格纳却从来对此不闻不问。”汉克接过了话茬。“那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威尔克特才要这么做?因为他至少得让账面上看起来好看些?”

“没错。”

“那么国家遗产委员会呢?”夫人又问道,“他们怎么办?这么多贵重文物被盗,梅瑟马赫又是威尔克特举荐上去的,这恐怕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那就无所谓了,本来梅瑟马赫就不是个不可牺牲的人。况且,要不是这回的买家太过疏忽大意,这颗彩蛋根本就不会被海关的人发现。”汉克伸了个懒腰,“他们每次都是挑选的那些几乎从不对外公开展出的、甚至是几乎都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的文物——比如这次的彩蛋——就算有朝一日真有人发现它们不见了,也很难确定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这样一来梅瑟马赫就很容易脱罪了。况且,万一真有人较起真儿来,查到他们的头上,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博物馆失火、仓库化学品爆炸、银行金库被抢、运输机失事、水灾、地震……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死无对证,你就拿他们没法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倒是个好问题。”汉克挠了挠头,“我刚刚给瑞蒙德打了个电话,我听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不太对劲?”夫人警惕地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我们也只是聊了聊关于预算会议的问题。但我总有一种预感,”汉克眯起眼睛,“恐怕这次会议上有人要高些小动作。”

“谁?搞什么样的小动作?”

“这个嘛,”汉克摇了摇头,“或许就只能像古斯塔夫那个家伙常说的那句话一样了、”他看了夫人一眼。

“到时候就知道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样子简直像是被古斯塔夫附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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