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被捆了个结实,链条上的锁头锁上,钥匙被抢匪随手塞进口袋,最后那节胶布也被贴在了松田阵平的眼睛上。
本身那名抢匪还想找个什么把他的嘴堵上,但被同伴又一句“办正事要紧”给搁浅下来,将捆好的人推进人堆。
松田阵平被推了一个踉跄,乖觉的蹲下,被封住的眼睛朝某个方向侧了侧,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大厅里的人都处理好,刚捆完松田阵平的那名劫匪又说道:“我去后面看看,看看卫生间还有没有人。”
说着,脚步声便传远。
这次,等了有一会,后面突然传来像是碰倒什么东西争执打斗的声音,然后一道陌生声音的惨叫,就再没声息了。
那道脚步又走回大厅,得意洋洋道:“厕所里还有两个,用他们试了试电击棒的效果,又在更衣室发现两个人,拿着警棍,应该是保安,还想二打一,被我用枪威胁,也都电晕了。”
“暂时只发现这几个,行了,该办正事了。”几人朝着孤身一人冷汗直流的银行行长走去。
吩咐道:“现在把这家银行的现金都拿出来放柜台上,很简单吧,不要墨迹,快去吧。”
“好,好……”是银行行长唯诺答应的声音。
过了会,银行柜台保险箱里的现钱都被拿出来,搬到柜台。
“只有这么多吗?你可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抢匪似乎对现金的数量不满意。
“还,还有都在金库了……”银行行长小心回道。
“那带我们去。”
“但、但是开金库要两把钥匙,我只有一把……”
“还有一把呢?”
“在金库的管理员手里……”
“那你把人叫来。”
“不不用,他就住在金库旁边的办公室。”
“……老小子你耍我是不是,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真,真没!”
望月和光被蒙着眼睛,看不见对话人各自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已知还有五个人不在大厅,两个在卫生间,两个在更衣室,这四个都被打晕了。还有一个在金库旁边的办公室,似乎那名找人的抢匪并没有发现金库的位置,所以那名金库管理员暂时躲过一劫。
表面上事情就是如此,但细节之处实在让人忍不住揣摩。
比如,从这三名带着面罩的抢匪进银行到现在基本都是同一个人在下达命令以及说话,另外两个,一个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另一个嗓音粗糙沙哑,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再比如,在找一个人的时候,一开始找银行行长,以及刚才问那个金库管理员,都是直接让人出来,而不是先确定人在不在,好像能莫名笃定人就在银行一样。
金库管理员还能说职位比较特殊,可能全天候都在银行守着金库,但银行行长一职没那么严格的行动要求吧,相反,银行行长不在银行的时间反而比较多。
很难不让人怀疑有熟人作案啊。
银行大门外面。
警察终于到达现场,机动队技术支援组还有镇压组纷纷布防,争取以最快时间达成随时都可以攻坚的状态。
安室透也藏在人群中,已经知道有抢匪正在银行抢劫作案的事情。
但他并未在银行周围发现可疑的车辆,这几名劫匪冲进银行半天都不见出来,反而挟持人质逗留在现场,也没有提出其他任何要求,直至现在警察已经差不多团团围住银行各个能够出入的口子,这几人抢到钱之后又要怎么逃呢?
疑点太多,不像是冲动作案,那么这伙人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十分笃定他们抢到钱之后能够顺利逃脱麽?
他扫视着这家东都银行的建筑布局,得想办法进去看看,少年还在里面,他知道望月和光是组织代号成员,可能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但是……
安室透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要是辛加尼在自己身边出事,自己这名底层人员肯定也逃脱不了组织追责,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也都会付诸东流。
所以,他不过是为了卧底组织的任务而已……
银行大厅。
几名抢匪将银行行长往里推嚷,催促着人带他们去金库。
几道脚步声走远,大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竟然就把他们这群人丢在这了麽?
但望月和光和松田阵平却感觉不对,隐隐察觉到还有一道呼吸声。
但普通人没有这种系统训练出来的灵敏的雷达。
不一会儿,有胆大的开始试探起来,开始骚动,想要挣开胶布。
突然一道脚步声出现,大步跨了过来,揪起几个跃跃欲试的,撕掉他们嘴上的胶布拿起电击棒就电,几声痛苦的惨叫过后似乎都晕了过去,颓萎倒地,突然出现的抢匪冷笑道:“就知道你们不安分,谁敢再动一下试试看!”
彻底吓破了剩下的人的胆子,更有细微的哭泣声响起,说话之人的脚步声似乎又走远,但当下,再没人敢冒头,就怕又是陷阱。
但望月和光和松田阵平知道,这次人是真的走了。
刚刚抢匪教训人的时候,望月和光就已经装作害怕躲避故意往后挪,他本身就在人堆外围,没挪两下就出了人堆。
现在确定抢匪走了,他不惊不扰的打算弄开胶布,也准备悄悄离开大厅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以防大动作又引起大厅里的骚乱,再弄出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就不好了。
然而正准备将反绑的双臂从下身穿过两腿绕到身前,却突然发现一个人体热源挪到了自己身边。
还未做出反应,就感觉那人忽的凑过来,极轻的哼哼出一声:“是我。”被周围细微的抽泣声掩盖。
望月和光满脸问号,松田阵平?
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位置的,难道对方眼睛没被蒙上,还是已经把眼睛上的胶布弄掉了?
松田阵平却等不及少年发表疑问,一张脸又怼了过来,鼻尖东触西触,仿佛终于触到少年耳朵的位置,嘴唇贴上去快速说道:“我一会帮你把嘴上和眼睛上的胶布撕下来,然后你帮我把眼睛上的胶布撕下来,我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开锁的工具不。”
望月和光被对方唇瓣的温度贴的一个激灵,很想把人推开,但是自己还被束缚着,一躲对方就产生误会的凑的更近。
他很想说我自己能解开,更想反问你的嘴怎么没被堵上,而且都这样了怎么帮我撕胶带?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自己嘴唇还被封着,说不出话,身边那家伙居然自顾自的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扑了过来,望月和光一个没撑住被对方扑倒在地。
这个时候他担心的竟然是还好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引来他人的注意……
青年鼻尖触碰着他的脸,滚烫的气息在他面上试探寻找着,然后突然一停,似乎找到了什么位置,望月和光心脏猛的悬起。
接着唇齿撞上脸颊,青年一口咬下。
除了咬到软软嫩嫩的颊肉,并未咬到本身要咬的胶布边缘。
“啊……搞错了,再来。”男人重新低下头。
原来所谓的帮他撕下胶布就是嘴对嘴撕?
望月和光难得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松、田、阵、平!
你是属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