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安闻昇买了不少上等的礼品,走进了吏部尚书的家中。
结果刚被请进府,就被告知吏部尚书不在府内,短时间恐怕回不来。
安闻昇忍着气,走出尚书府,本想着是巧合,可一连几家皆是如此,就是傻子也反应过来了,这是都不愿意帮忙。
安闻昇自嘲的笑着,没想到他这些年自以为的精心拉拢,在此刻却如此的不堪一击,心下一横,走进了街上最热闹的赌坊。
“大人,来一注啊!来一注啊!”掌柜的讨好的走了过来,对他打量着,又看到腰间的玉佩,脸顿时笑的跟朵花一般。
“天王盖地虎”安闻昇低声道。
掌柜的一听,变了脸色,恭敬的行了礼。
“大人请稍等,小的去去就回。”说罢,便走进了后房,片刻后才回来。
“大人请跟我来。”掌柜的带着他走了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衣,只漏出一双眼睛的男子。
“你来做什么?”他恼火问道。
“使者,我想见见主子。”
安闻昇伏低做小,全然没了在外面的嚣张气焰。
“主子已经知道了你的事,跟我来吧。”
黑衣人示意着,掌柜的熟练的在安闻昇的眼睛上绑了黑带。
一路上安闻昇一言未发,只乖乖的被人带着走,心里却紧张不已。
他已经效忠主子几年了,却从未见过本人,今日要见到却还紧张不已。
却没想到,刚进屋子,眼罩被摘了下来,入目的就是一面硕大的屏风,完完全全挡住了后面。
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皆是奢华无比,比安家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让人心生向往。
“还不跪下!”黑衣人站在一侧,厉声道。
“参见主子!”安闻昇立马缓过神,连忙恭敬的匍匐在地上。
虽有些羞耻,但目前确实唯一能救他的人,只能放手一搏。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来找我想做什么?”男人雄厚的声音从屏风处传来,让人心生敬畏。
“主子,属下不知如何解决,还请主子示下。”安闻昇一喜,立马更加卑微。
“既如此,就填补上那些亏空,在去主动承认错误。”
办法一说,让安闻昇心凉半截,不可置信的问道。
“主子,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嘛,要是让皇上知道我贪污,那可是重罪,恐怕户部侍郎的位置都保不住!”
他哭丧着,心里一片悲凉,他抱着诚意而来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若想保住命只有着一个办法,或许你还可以去求洛祁桓,看看他能不能手下留情放你一命。”男人的声音愈发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安闻昇知道,他恐怕是生气了,可洛祁桓若是能放他一命,他也不用跪在这里了,
这关乎自己生死存亡之际他也顾不上许多。
“主子,不是属下不肯听从,只是数额太大,这些年都用于联络各个官员,现如今安家根本拿不出来。”
他窘迫的说道,全让放弃了自己的脸面,这些年安家看似风光,但也知道都是强弩之末,这一下拿出十万两,根本是难上加难。
“你是想要银子还是要你的命!拿出银子保你的命已经算是好的,若是你还磨磨唧唧,不肯出银子,那就等着皇上下旨斩首吧!”
男人声音一沉,让安闻昇不敢在说话,黑衣人在旁继续道。
“主子的主意绝对是对你最有利的,若是做不到,以后主子也不会再帮你。”
平静的声音像是冰窟,让安闻昇一点点坠了下去,哆嗦的说着。
“属下听从主子吩咐,只是主子,能否借属下一些银子,等此事过后,属下一定双倍奉还。”
他大着胆子开口道,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屏风后面的人。
“据我所知,你贪污了十万两白银,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好,我帮你还银子,你逃离险境,可按照你安家现在的情况,恐怕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男人冷哼一声,直接点透了他的算盘,让安闻昇有些不好意思。
“这件事情我不会帮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言尽于此,黑衣人把他拽了出去,让人把他带走了,却疑惑的问道。
“主子,既然他的女儿都嫁给了您,为什么您还如此防备于他,甚至还不让他见您呢?”
这一点也是让黑衣人一直看不懂的,从一开始在赌坊,都是主子吩咐的,不然安闻昇今日根本找不到他。
“自然是因为他是个首尾两端的人,无非是想要最核心的利益,你以为他是真心投靠于我?只是现在无人能够帮他罢了。”
男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摘下脸上的面具,赫然就是那赫赫有名的苏世子。
“他粗鄙不堪,教的女儿也不怎么样!”说话间显示出来他极致的厌恶。
一想到在府里,天天作天作地的安栀宁,就让他一阵头大。
偏偏她还有用,暂时不能杀她,真是对他来说一种难言的折磨。
“那主子为什么不帮他?”黑衣人道。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那本世子留他有什么用,安家能在短时间内在京城站稳脚跟,楚家功不可没。”
“但并不能看出他的能力,现在正式他展现能力的时候,只有活下来,并且妥善处理,本世子才敢用他。”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曹家,就算曹尚书再看不上他,也不会不管他的。”
苏世子信誓旦旦的说着,更是嘲笑道。
“这安闻昇能力不怎么样,倒是会哄的女子欢心,之前哄楚家小姐,让他平步青云,现在又是曹雪柔,你我要是有这个本事,还用在这里筹谋?”
黑衣人听后,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露出一抹嘲笑,靠女人上位,就算身居高位,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瞧得起他。
“你注意一下他,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本世子再决定要不要留他。”
“若是不行,本世子不介意亲自送他上路。”
苏世子阴狠的说道,往日里的儒雅随和早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