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闻昇回到自己的书房,面色阴沉如水,他的眼神在空旷的房间里游移不定,映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左思右想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卖田产。他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每一下都显得异常沉重,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这是下策,但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他已别无选择。
他召来了家中的管家,语气坚决而急迫,“将家中所有的田产整理出来,我要卖掉。”
管家闻言一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在安闻昇决绝的目光下,只能低头应是。
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大人,为何突然变卖田产?老太太知道吗?”
安闻昇本就在气头上,怒瞪了他一眼,“我叫你去办就快点去,多嘴什么?!”
管家不敢再多问了,慢慢退出了书房。
与此同时,楚晚棠得知了安闻昇的处境,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但她的心中却早已经开始为之后复仇布局。
她知道目前安闻昇为了填补贪污的空缺,首先会变卖自己的田产,她通过手下暗中将所有即将出售的田产买下,这一切,安闻昇浑然不知。
在书房的一隅,管家的眉头紧锁,面色苍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帐本,似乎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寻找一点支撑。
“大人,我们尽力了,但是...”管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直视安闻昇的眼睛,“钱只有这么多了。”
安闻昇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的拳头紧握,青筋在手背上隐隐浮现。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压抑的怒气,“怎么会这样?这些田产卖了才这么些银子?!”
管家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弱,“大人,田产...田地都已经在处理之中了,但您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一时半会儿...”
安闻昇翻看着账本,这些钱根本就不够填补空缺,必须要尽快想点别的法子,不然男主很快就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他眼珠子咕噜一转,突然想到了楚晚棠的嫁妆,楚晚棠作为郡主,而且楚家实力雄厚,当时嫁妆不菲,不过之前没有需要用到的地方。
“不够就动楚晚棠的嫁妆!”安闻昇打断了管家的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管家愣住了,他知道这件事若让楚晚棠知道,必将掀起波澜。
但他也明白,看这着急的情形,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任何可能的资金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清荷悄然出现在书房门外,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谨慎,眼神机敏而好奇。她本是被楚晚棠派来服侍安闻昇的,实则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清荷听到“动楚晚棠的嫁妆”这几个字时,心中一惊,她知道这个消息对楚晚棠来说至关重要。
清荷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她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然后快步离开了书房。
她的心跳加速,知道自己拿到了重要的情报。她必须尽快告诉楚晚棠,他正计划着动用楚晚棠的嫁妆,这对于楚晚棠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
清荷急匆匆地穿过长廊,脚步轻快却小心,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焦虑,因为她知道,这场家庭的暗战才刚刚开始。
楚晚棠在家中的闲情雅致突然被打断,知道是清荷求见,立马就知道了安府肯定又出了什么事情。
清荷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楚晚棠在得知消息后,没有丝毫犹豫,她换上一袭代表尊严的绛红衣裙,身姿挺拔而不容侵犯。
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妆容,但那股冰冷的决绝比任何粉黛都来得更加震慑人心。
没想到安闻昇的胃口这么大,竟敢动她的嫁妆,她觉得自己行事还是太过宽容了,她必须采取行动了。
随后便带着几名忠诚的仆人,径直来到安府门前,她的双手紧握,但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仆人看到是楚晚棠来了觉得非常惊讶和疑惑,难不成是夫人回心转意了?赶紧去通报安闻昇。
安闻昇听到这个消息,勾唇一笑,觉得楚晚棠心中竟还放下他,现在还不是要回来找自己。
安闻昇大步摇摆地走到了门口,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正想说些什么,就被楚晚棠抢先了。
“安闻昇,我来是为了取回我的嫁妆。”楚晚棠的声音清晰而响亮,穿过了门扉,直抵安闻昇的耳膜。
安闻昇的脸色一变,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动她的嫁妆?
他赶忙迎接楚晚棠,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晚棠,你怎么来了?嫁妆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楚晚棠的眼神冷冽,直视安闻昇的眼睛,“不,我们今天就谈。我的嫁妆,你无权动用。”
安闻昇咬紧牙关,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女子出嫁从夫,就算我们和离了,你的一切嫁妆自然由我做主。”
“我不管什么出嫁从夫!”楚晚棠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郡主,我的嫁妆不仅仅是我的私产,它还关系到皇家的体面,圣上曾亲自过问此事,难道你想违抗圣意?”
安闻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拳头在袖中紧握,嘴角抽搐着显露出他的愤怒与无奈。他试图维持住自己的尊严,“晚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嫁与我,嫁妆就有我的一部分。”
楚晚棠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冷冽如刀,“我不是与你谈论夫妻之间的事,今日,我必须取回属于我的嫁妆。”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而凝重。安闻昇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以身体语言压迫楚晚棠,但她却依旧挺拔如松,不为所动。
两人的对峙如同两股势力的较量,楚晚棠的冷静与坚定对抗着安闻昇的愤怒与不甘。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紧张的气氛所凝固,仆人们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只能静静地观望着这场家庭权力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