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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出来混
作者:成煜本章字数:4251更新时间:2024-06-06 06:07:00

安娜的诊所第一天营业,一个病人都没有,收保护费的倒是来了两波。

“兄弟们辛苦,这点钱拿去饮茶啊。”安娜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熟练。

她也没脾气,钱是一定要给的,还没法找严正报销,负债上班了属于是。

严正挑的这地方刚好是霍家和洪家地盘的交界处,不是三不管而是两家都要管,以前冲突非常频繁,现在洪家霍家联姻才算太平一点。

追溯历史上第一波流民来到九龙城的时候,政府没办法把他们遣送回地表,又不能赶尽杀绝。有些工厂还需要廉价劳动力,干脆就在城市的边缘给他们划了一小片地方,被称作尚寨。

如今的尚寨早已发展壮大,人口比当初翻了数十倍。

不断加盖的板房看起来摇摇欲坠,错综复杂的电线和晾衣绳,将地下不见日月的天空分割成不规律的几何形状,路边污水渠散发出腐烂的恶臭,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地面上,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石砖。

街头人来人往,有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姑娘从一户人家路过,二楼裸着上身的男人倒下一盆脏水,差点溅在姑娘身上。

男人吹着口哨说了几句流氓话,那姑娘也不是善茬,骂得更脏。

整个联邦治下的地下城使用统一的语言,安娜脑子里还是中文的思考模式,凭借原主的本能用世界语与人交谈。

九龙城有许多刚从地表来的人,说话带着浓厚的口音,据说在地表有些地方,还口口相传着旧世界的方言。

安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刨去日晒等因素,似乎黄金白银城里欧美人种更多,青铜城和地表亚非拉人种更多。

住在尚寨远没有白银城的lofter公寓舒适,但安娜觉得在这里更有归属感。

街对面的筒子楼里,日日鸡飞狗跳,钱叔又被钱嫂抓到去喝花酒,阿贵家的儿子又偷了邻居家的东西。

院子里洗头洗了一半的二狗对着楼上大喊:“包租婆,怎么没有水了。”

尚寨的水和电还是要从联邦的水电公司买,也是日常生活一笔巨大的开销。

街上有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却看不到一个军警,尚寨里地形复杂,穿制服的军警都不敢进来,抓个贼搞不好要把命搭上。

大的社团只是聚居在这里,他们真正的生意都在尚寨之外,经营赌场、红灯区、水烟店、黑市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

安娜数着手头的零钱,联邦早就普及了电子支付,但跟没有公民身份的人打交道,还得用现金。洪家老二开的赌场,可以把手环里的钱提现、可以帮尚寨里的贫民储蓄、还可以给有需要的大佬洗钱。有联邦的人背后支持,有数不尽的打手作为信誉保障,控制了尚寨的经济命脉才是“流水的四大社团,铁打的洪门”的根源所在。

尚寨里的商品经济非常发达,地下城有卖的这里都有卖,地下城没有的这里也有得卖。

不少普通公民为了逃避联邦高昂的赋税,甚至愿意主动搬进尚寨居住。

平平无奇的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正当安娜准备打烊的时候,李顾弦又来了。

“又出什么事了?”安娜问。

“没有,没事就不能来请你吃碗面吗?”李顾弦双手背后踢着地上的石子。

“那好啊,走吧。”

“我知道一家云吞面,特别好吃。”

李顾弦还穿着那件破衬衫,扯烂的地方被很粗的针脚补过。坐在面摊等面的时候,他像是有虱子在身上爬,双手无处安放。

安娜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想泡自己吧。

实在是尴尬得难受,安娜主动抛出话题,“地表的巫医多吗?这里有办法买到他们的草药吗?”

“有的有的,你需要吗,我能联系上走私货的,有我在不会让你被坑的。”

他们又聊了几句水婆婆和工厂的事,直到两碗面端上桌。

刚吃完面,李顾弦还想邀请安娜去逛逛街,乔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弦哥,可算找着你了,阿文出事了。”乔治急得角膜充血两眼通红。

“什么事?”

“他在洪家的赌场出老千被抓了,要出人命的!”

李顾弦和安娜一听就知道事情很严重,催着乔治带他们去。

虽然大家都是文盲,但赌博在旧世界本就是文盲也能玩的游戏。

乔治带他们去的赌场不算很大,也就一普通麻将馆的规模,烟酒和汗臭味充斥着整个空间。荷官不知疲倦地翻牌,赌鬼们不知疲倦地下注。

三个人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他们直奔最里面的大包厢。

包厢装修得很豪华,是用来接待大客户的。

几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雀牌,一旁的房梁上吊着个人,是阿文。

阿文看起来很惨肯定挨了揍,衣服被扒光双手反柬在身后,脖子上系着一根麻绳,脚下踩着冰块,如果冰块融化或是一个不小心脚滑,那就一命呜呼了。

看到救兵到了,绝望中的阿文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试图吐掉口中的脏抹布。

李顾弦沉住气,走到牌桌旁客客气气地说,“这里哪位大哥管事啊?”

左脸有道疤的壮汉甩出一张牌,“碰。”

他斜了李顾弦一眼,“那小子跟你混的?怎么那么不长眼,跑到二爷的地盘出老千,我今天就是把他打死,道上的人都没话说。”

李顾弦恭恭敬敬地说:“是,是我们不懂规矩,刚下来的您给个机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文的武的都行,还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站在牌桌后满身纹身的保镖说:“真是新来的,连刀哥都不认识。”

“吃!”被叫叫做刀哥的男人抓起桌上的牌,依旧不正眼看李顾弦,“个个都说自己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那就先学规矩。”

刀哥继续打牌,看得出来是有意要凉一凉他们,安娜和乔治看着痛苦挣扎的阿文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了!”刀哥一推牌站起身转向李顾弦,“小子,你刚刚说什么?文的武的?你想捞人可以,那就按照规矩办。那个衰仔赊账输钱加出老千,我总共算你们五百块,交钱吧。”

李顾弦面露难色,翻出空空如也的裤兜,今天发的工钱交了房租剩下的请安娜吃面,已经花完了。

“我来吧。”安娜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钞,数出五百块放在桌上。

刀哥好像才看见还有安娜这号人在,抓起钞票一边数一边上下打量她。

“我们可以带人走了吗?”安娜冷冷地说。

“诶,还没完。”刀哥指着身后的保镖对李顾弦说,“你能接他三拳,就算你有种。”

“喂,钱已经给了,人你们也打了,还来,这算哪门子规矩。”安娜上前一步说。

“他挨打是他活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一码归一码。”

李顾弦拦在安娜前面,“我接。”

“好样的!”

“有种!”

其他看热闹的人开始起哄,把纹身保镖往前推。

“火鸡,好好表现。”刀哥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上烟。

被叫做火鸡的保镖拉开架势,一击直拳打向李顾弦的面门,李顾弦双手交叉格挡,被击退一步。

火鸡一看就是经常打群架的,人虽然瘦,但刚刚那一拳带着风声起码有200磅的威力。

火鸡很快打出第二拳,李顾弦双手抱头硬接下,身体微微倾斜。

火鸡趁机打出第三拳,打在李顾弦的肚子上使他重心不稳倒地。

火鸡收拳,甩着打疼了的手,“我艹,你tm是不是塞东西了,这么硬。”

“别瞎说啊,你看清楚了。”

李顾弦扶着墙站起身,撩开衣服露出八块虬结的腹肌。

“我去!”

围观的人鼓起掌来,乔治看气氛缓和,手脚麻利地把阿文放下来。

“可以啊小子,要不要留下跟我混。”刀哥对李顾弦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

“不好意思,他们是跟我混的。”没等李顾弦回答,安娜发话了。

她扭头往外走,对愣在原地的李顾弦说:“还不走,是没被打够吗?”

李顾弦和乔治一左一右搀扶起阿文,跟着安娜离开了赌场。

刀哥把烟屁股塞进烟灰缸狠狠碾灭,阴沉着脸对身后的人说:“给我查那个女人,哪冒出来的。”

来到李顾弦他们的住处,安娜检查了阿文的伤,刀哥算是手下留情了,没给他骨头打折。

“你怎么样啊。”安娜问李顾弦。

“没事。”

李顾弦一路活蹦乱跳,确实没事的样子。

“没受什么内伤吧?要不还是检查一下?”安娜关切地问。

李顾弦向后缩了缩,双手护住自己的领口,“你要怎么检查。”

“我说做B超啊,随便吧,懒得管你们。”安娜恼羞成怒,“你们下来不是为了过好日子吗?不到三天挨了两顿打,你们有几条命耍。”安娜双手叉腰,像个刚去局子里捞学生的班主任,说不管还是要管。

李顾弦也跟着训斥阿文,“跟你说过多少次千万不敢去赌博,怎么那么不听话。”

阿文委屈巴巴地说,他在舞厅认识了个姑娘,两人一见钟情想要一起过日子云云,但阿文至少要拿出一千块才能给姑娘赎身。等他能攒下一千块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所以就冒险去赌场碰碰运气。

“瞧你那点出息。”乔治往阿文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舞厅里的女人说话你也信,别被骗了感情又骗钱,今天要不是安娜医生,你命都要没了。”

“我跟安吉拉是真心相爱的,她是被他爸卖进舞厅的,我想给她幸福。”

“你有个p,你拿什么给人家幸福。”乔治不依不饶。

安娜扶额,不想继续听什么狗血爱情故事了,“阿文,你想清楚,如果一个月以后你还像现在这样爱她,不整那些歪门邪道的,钱我给你想办法。”

“哇!”乔治本还想数落阿文几句,惊讶地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了。

“真的吗?”阿文也不敢相信。

“你们跟我混,我当然要罩着你们了,说到做到。”

“姐,从今天起我只认你一个老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阿文恨不得下床给安娜磕一个。

李顾弦不满地说:“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女人啊,我又被砍又被锤的,一句谢谢都没听你说过。”

“弦哥,你也是我大哥,大恩不言谢……”

安娜心里盘算,从瑞达尔家赚的十万块,加上原主的一点积蓄,这些钱在白银城还买不起她公寓的卫生间。到了这里,一千五百块就能买来人为自己卖命,还真是……啧啧啧。

“用不着赴汤蹈火,老老实实在工厂做事,帮我打听一下上个礼拜钻石劫案的事。”安娜还没忘了严正交给她的任务。

这之后终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李顾弦帮安娜买来不少草药。这些草药品相一般,但也只是拿来给她用空间里的药打掩护,无所谓的。

小诊所每天零零散散会来几个病人,大多是舞厅的舞女。

据安娜观察,联邦治下的医疗完全私有化,没有任何公共卫生系统。黄金城她没去过不知道,白银城还能好一点,青铜城和尚寨的卫生环境实在太差了,地表就更难以想象。

和穷凶极恶的和黑道悍匪相比,传染病更让她害怕。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每天都有人默默地死去,尸体成为病菌新的温床。

自从那件事之后,阿文乔治都对安娜越发崇敬。

每天下工,他们几个会一起来找安娜去吃夜宵。

平日里李顾弦话不多,倒是乔治喜欢缠着安娜问这问那。

“他们说,黄金城里都是黄金,白银城里都是白银,真的吗?”乔治问。

“你白痴啊,你看青铜城里有青铜吗?”阿文替安娜回答。

“也对哦,那听说住在那边的人,都不用自己洗衣服煮饭,有机器人干活,是不是真的?”乔治又问。

“是,是啊。不过我觉得,机器人做的饭没有这里的热狗好吃。”安娜回答。

“哇,要是以后能去那里生活就好了,哪怕去体验一天呢。”

“白日做梦吧你。”阿文又借机挖苦乔治。

安娜心中叹了口气,如果不改变联邦的现状,在这巨大的贫富差距之下,尚寨里的普通人只有一边把白银城当成幻想中的精神故乡,一边心甘情愿走进血汗工厂被剥削。

面还没吃完,不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爆炸的气浪绵延了数百米,人走在路上直接被掀翻,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尚寨。

有人从爆炸的方向跑过来,大喊着,“化工厂爆炸了,化工厂爆炸了!”

等李顾弦他们赶回自己的住处,水婆婆家的房子也已是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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