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世子客气了。”
二皇子随意扫过花魁诱人身姿,摆手让侍卫退下,走进屋内,在桌边坐下。
对方这样,李长安也不能再假装猥琐,揪过被子盖在花魁身上,起身整理着衣裳,问道:“不知殿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总不会,是和我学习姿势吧。”
这个小小的挑衅二皇子并未在意,微微笑道:“世子雅兴,我不能及。”
用嘲弄的口吻轻松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世子什么时候死。”
“哈哈哈!”李长安放声大笑,不以为然地说道:“二殿下多虑了,这才刚刚过去一天,三天期限可还有两天呢,我怎么可能就死了。”
其实李长安也知道,二皇子说的并不是三天期限的事。
很有可能三皇子又派了人来刺杀自己。
自己都知道派人混进丞相府打探消息,以二皇子的能力,派人去监视个吕长鸿丝毫不是问题。
但不管情况如何,总之不能露怯。
尤其是白天自己刚刚拒绝过二皇子,他对自己不可能没有意见。
说不准,他也在顺便试探自己。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二皇子有些失望,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转而问道:“世子这一天,可有查到些什么?”
这是来探底了。
别说眼下没有探查到什么,就是真探查到了,也不能随便往外说啊。
李长安含糊说道:“唔,一切都在调查之中。”
二皇子哪能听不出来,不过也没有揭穿,而是说道:“白天的时候,世子也听到了该听到的话,如果实在查不到证据,可以从那上面下手。”
这是想让自己出面揭发三皇子吗?
李长安心念电转。
二皇子没有明说,但他提到了“该听到的话”,那自然是说三皇子和图尔赞之间的对话。
那些话无一不是卖国的内容。
都不用怎么做手脚,只要原封原样的禀告给老皇帝,就能让三皇子命丧黄泉。
如此一来,觊觎皇位的皇子们,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吗。
那戏就不好看了,不划算,不划算!
李长安没回话,也没有什么神情或是肢体语言。
没有试探到他的态度,二皇子也不气馁也不焦躁,又缓缓说道:“我和世子同仇敌恺,若是世子有什么需要的,我都能帮忙。”
这可就是明示了。
李长安也彻底明白,二皇子这就是想借刀杀人。
而自己,就是那把刀。
这种冤大头,谁想做谁做去,反正自己不做。
装着还是没听明白,道:“我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办,那就是找到失窃的贡品!这可和我的职位息息相关,也和我的小命息息相关!”
屡次三番地揣着明白装糊涂,二皇子脾性再好,也有些动怒,已经没有刚进门时的那般耐心。
沉下脸色,霍然起身,冷冷哼道:“用不了多久,吕相就会动手,我倒要看看,那个时候,世子的骨头是不是还和现在一样硬!”
“我们走!”
带着侍卫拂袖离去。
屋内安静下来,老鸨来瞧了一眼,见李长安没发话,特别有眼色地让龟奴下人们都撤了下去。
损坏的门扇也一并搬了下去,等方便了再修。
李长安坐回床边,思索着这件事。
吕长鸿和三皇子真的要派人来杀自己?
二皇子的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是假的。
那这事就得认真对待了,小命就这么一条,要是没了,岂不是白穿越成世子了。
这花花世界,如云美色,可还没有享受过呢。
看向床上的花魁,仍未酒醒,许是觉得热,已将被子踢开,姿态更是撩人。
要不是有正事在身,怎么着也得和她共赴云雨。
向窗外发个暗号,暗卫又从黑暗中现身,翻进屋内。
“随我回府!”
镇北王府。
李长安带着暗卫匆匆走进府门,迎面看见管家,正要询问便宜老爹在哪,管家已先开口禀报。
“世子,王爷在书房等你!”
难道便宜老爹也知道三皇子要派人暗杀自己了?
穿过府邸,匆匆来到书房,只见镇北王坐在椅中,右手不停叩着桌几,似乎在想事。
听到脚步声,镇北王收回思绪。
“长安,快进来!”
“爹,您有事找我?”
李长安行过礼,在侧边坐下。
镇北王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今天爹派人去搜集线索,打探到可靠消息。”
听他这么说,李长安登时直腰倾身,竖耳细听。
镇北王道:“失窃当日,有人看见使团的人,在东郊的农田和三皇子府上的家丁碰面!”
李长安微微动容,“当真?可有人证?”
镇北王重重点头,“爹已经派人去请人证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东兴楼是听到了三皇子和图尔赞的对话,但空口无凭,何况还是监视偷听。
大家是都在这么玩。
可谁要是不过脑子摆到了明面上,谁就是众人讨伐的对象。
这种傻事,李长安可不干。
但镇北王此时所说的就不同了,只要有人证能证明使团的人和三皇子府上的家丁碰过面,还是偷偷碰面,那就是光明正大强有力的证据!
李长安喜上眉梢,“爹,您是怎么搜集到这么重要的消息的!”
镇北王严肃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只是让人看着很生硬。
“你娘没的早,这些年爹又难得回京几次……”
“留下你跟你二娘在家里,她那个人心思重,有了你弟弟之后就变了许多。”
“爹知道你在家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才会做出一副不成器的样子来藏拙保命,是爹对不起你。”
“从今往后,只要对你有益的事,爹都会拼劲全力去做!”
护犊之情溢于言表,只是语气特别的生硬。
李长安颇为感动,正要表表心意,一名侍卫穿庭过院,匆匆走进书房,正是派去请人证的侍卫。
“回禀王爷……”
镇北王是个急性子,打断问道:“怎么样了,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那侍卫顿时跪倒在地:“王爷恕罪!属下去请的时候,人证已经不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镇北王惊起,“长安,随爹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