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便是缘!刘兄请。”
秦轩早就有心结交刘邦,当即端起酒水。
“请。”刘邦对着满桌子的美食眼泛涟漪,饮罢,众人一同举箸。
刘邦和胡亥却如风卷残云般,顷刻间菜肴过半。
“亥,云想衣裳花想容应该还没流传到东郡。”
见桌上盘子已空,秦轩冲正在剔牙的胡亥诡异一笑。
胡亥秒懂,忙起身拜谢:“轩哥,你们聊着,我先溜了。”
刘邦也很识趣地起身离座。
“秦公子,韩兄!”
刘邦施完礼,豪迈笑道:“你们谈事,哪天有空,随时可来泗水找我。”
别看他身份卑微,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气势。
秦轩此番得遇刘邦,岂能就此让他离去。
“刘兄慢走!反正谈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不定你还能帮到我们。”
刘邦狐疑片刻,又坐了下来。
“韩信,你和小夫这些天有什么收获?”
秦轩开门见山问话,足见不把刘邦当外人。
“始皇帝虽没即刻屠杀百姓,但自从当地百姓被抓后,此地虽说人人自危,但闲言碎语愈演愈烈。”
韩信说罢,望向周亚夫。
周亚夫点头附和道:“公子不在的这几天,东郡又流传出了一句话。”
秦轩皱眉:“说。”
刘邦有意无意偷瞄秦轩,心道:不是茶余饭后聊天么,怎么开口就扯上大事。
还是,眼前大事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越想越对秦轩好奇。
便挑眉望向秦轩,截断周亚夫的回答:“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秦轩倒吸口凉气,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流言蜚语如洪水波涛,一旦泛滥便会经久难歇。
对其治理,不在围堵,而在疏通。
既要疏通,还得从它的根源追究。
纵横家么?
秦轩缓缓掏出从洛微那里得来的玉佩,却不知如何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总不能见人就亮出这玩意吧?
“额?刘兄你跪着干嘛?”
刘邦一脸虔诚,双眼死死盯着秦轩手中的玉佩:“刘季拜见盟主!”
轰。
秦轩有点坐不住了。
啥玩意?
刘邦竟然也是卑贱联盟的一员?
“快起来说话。”
将刘邦扶起,秦轩问道:“原来刘兄也是......”
闻言,刘邦不但没有丝毫的羞赧,反而轻笑一声。
秦轩忙道歉:“刘兄休要误会,我只是好奇。”
刘邦洒脱起身,道:“小小的泗水亭长月薪能有多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刘季入卑贱联盟凭的是本事。”
好!
秦轩叫好的同时,也站起身,并将玉佩交在刘邦手中:“帮我查出纵横家的老窝。”
说罢,丢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好处。”
刘邦先看着手心冰凉的玉佩,再看向桌上沉甸甸的金袋子,最后注视向秦轩:“秦公子就这么信我?”
秦轩重重点头:“当然,因为你是刘邦!”
......
目送刘邦远去,秦轩伸手打断韩信的疑心:“我们也该走了!”
咦?
亥这小子办事能力可以啊,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从酒楼出来,秦轩对韩信道:“你去打听打听亥的下落,务必将他安全带回。”
心中则谩骂不休。
早知道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就不该带这个累赘出来。
韩信刚要举步离开。
忽听后方传来一声重响。
砰!
有人从百花楼坠了下来。
秦轩心中忽生异感,急急转身望去。
只见那人满脸是血,竭力呼救:“轩哥,救我!”
竟然是亥。
秦轩还未发话,身旁的周亚夫和韩信已急匆匆奔了上去,将亥搀起。
“你又狗仗人势去欺负人了?”
秦轩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给亥教训。
胡亥死命摇头,呜咽哭道:“轩哥,你要替我做主,这次我真的没有!”
正在秦轩纳闷的时候,百花楼跃出两名壮汉。
他们目露凶狠朝胡亥等人行来。
“妈巴羔子,我们自在那里说话,关你这没毛的杂碎鸟事?”
“暴君是你爹?你竟为他出头?”
“听着!始皇帝死而地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那人壮硕如牛,声如洪钟,气势非凡。
相比之下,胡亥在他面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我不但私下里说,而且还站在大街四处宣扬,你能怎的?”
另一壮汉制止了前面那人的说辞,对秦轩道:“喂,你哪条道的?凭你也敢管我弟兄的事情?”
胡亥虽然被韩信和周亚夫搀扶,但面对如此气势的两名大汉,竟比上次还要胆小,裤脚不断涌出水渍。
战战兢兢躲在秦轩身后,一脸憋屈道:“哥,我真没仗势欺人,他们诅咒父......我爹。”
那壮汉大怒:“狗屁!谁是你爹?嬴......”
话未说完,秦轩猛地一记重拳挥向那人门面。
那壮汉竟如纸鸢般飘起,随之重重落下倒地不起。
“欺负我兄弟?诅咒人家爹?还将他从二楼推下?”
秦轩不待另一壮汉反应,上前将那人揪起,一拳一拳打在那人胸膛,轰然有声。
不好!
这小子有点东西。
他想逃。
奈何秦轩揪着他的衣领,根本无法逃脱。
“去!”
最后一记重拳落下,那大汉笔直砸向百花楼大门。
轰的一声,大门应声而裂。
那大汉口吐鲜血,费力地举起左臂:“主子,救我!”
同时。
死寂的长街骤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多。
秦轩镇定自若。
胡亥却面色蜡白,晕厥了过去。
前来的骑兵顷刻间将百花楼前后包抄,围了个水泄不通。
“奉始皇帝令,百花楼窝藏反贼,所有人收押候审,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来人霸气宣令后,慌忙下马奔向秦轩。
秦轩心里一热:“赵叔,咱们又见面了。”
赵高不知怎的越看秦轩越是顺眼,反观胡亥......
哎。
他含笑点头:“公子受惊了!这里有你李叔收拾,我这就带您去找老爷。”
秦轩瞥了眼不争气的胡亥,皱眉道:“赵叔,你先带我朋友走,我随后和李叔一起回来。”
他总觉得刚才那两名汉子身份特异。
哪有明目张胆公布自己身份的。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绝壁是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