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热浪翻涌。
在这片弱肉强食的火山口底部大草原战场上,一只灰头土脸的花豹正在飞速地奔跑,身后是浑身血腥,凶残异常的斑鬣狗群。
本来应该是草原相当出色的速度猎手,而此刻却像丧家之犬一样疲于逃命。
“呜呜呜呜,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涂猗真的要疯了,不仅没抢到斑鬣狗嘴里的残渣剩羹,脸上还差点被咬破了相。
最可怕的是,她明明已经将抢过来就只剩八分之一的羚羊丢掉了,这群斑鬣狗依旧穷追不舍,显然是将她写进了食谱。
救命啊!
老天爷,我XXXXXX!
天杀的老天爷,凭什么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会穿越成一只刚成年的花豹啊!
敲,还不如转生成史莱姆呢!
毕竟魔法是想象的世界,她还可以靠俺寻思之力实现废材升级。
可偏偏穿成在未知大草原上性感裸奔的纯美女野兽。
那她熬夜看穿越小说猝死算什么,她背了那么久的穿越知识算什么!
起初,作为一只刚成年的花豹,涂猗是打算效仿安娜公主先啃个几年的老。
在平平无奇的一天,她一如往常睡到被热醒,但是睁眼一看天都塌了。
她的母亲,一位伟大的大自然女王为了不被啃老,连夜悄咪咪地溜走了。
妈妈,我们还会再见吗?
妈妈,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涂猗吐着舌头,眼含热泪地拼命奔跑,也许正是因为她这副怂样才让那群斑鬣狗更加无所畏惧地追逐。
在她即将踏入狮群的领地时,那群不死不休的斑鬣狗停下来了。
但是它们没有离去,它们在徘徊,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她。
而察觉到有陌生入侵者的母狮们,此时正警惕地走来。
涂猗吓得两股战战,微风吹过,她只觉得菊花一凉。
就像再热的天睡觉,都必须盖上肚脐眼一样,她立马夹起尾巴。
她现在是前有狮群后有斑鬣狗,再加上饿了几天肚子,她哼哧哼哧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涂猗有些疲惫地眯了眯眼,认为自己可以收拾收拾原地去世了。
可正当两方缓缓刨动爪子准备向她冲过来时,她的生存本能激发了。
花豹在短跑时速度可是能达到每小时76公里。
虽然刚才已经由于长跑消耗她为数不多的体力,但是涂猗此时地救生意志已经突破阈值即将爆表。
她后腿一蹬,矫健如流水线般流畅的身体以一种极为诡异刁钻的角度越过了扑杀过来的母狮。
厚重的肉垫刚落在草地上,几乎没有缓冲,她扭转着身体瞬间突出重围。
涂猗瞅准机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擦过狮群领地的边界,冲进了草丛。
即使以速度见长的猫科,涂猗也觉得此时的她超越了物种极限,创造了生物奇迹。
涂猗此时跑得口吐白沫,牙花子露在外面,舌头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拍。
很显然,即使是风驰电掣的超跑在没油的情况下也会毫不留情的爆缸。
但好在天无绝豹豹之路,前面居然有棵树!
平时涂猗的脑子是连丧尸打开了都要摇摇头嫌弃走开的程度。
即使是这种匮乏的程度,她也是知道的,不管是狮子还是斑鬣狗都是不会爬树的。
成败在此一举了!
她后肢发力,健美的身躯高高跃起,“我直接信仰之跃!”
然后——
一脑门撞树上。
撞得龇牙咧嘴眼冒金星时,她终于看清了一件事。
四驱驱动的身体和两腿站立惯了的脑子暂时是没有办法和谐相处的。
涂猗趴在地上疼得直咧牙花子,两只爪子交叠着捂着正在激荡个不停的脑子。
要死翘翘了!
不仅要死翘翘了,还要在对手无情的嘲笑中死去。
丢死豹了!
一只不会爬树的花豹并且撞树上的花豹,简直逊爆了。
这大概就是动物界的社死吧,不久后这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就会流传这个悲催豹社死的一生。
“嗤!”
身后的猎手慢悠悠地踱步过来,重重用鼻子地喷了下气,以示嘲笑。
果然被看见了,呜呜呜呜,涂猗心如死灰,泪流满面。
对不起豹妈,对不起老天爷。
生而为豹,我很抱歉。
涂猗感觉得到一只庞然大物围着她来回踱步,这个体型可能是母狮吧。
就是大了点,或许人家吃得好吃得饱,体型自然就比一般的同类大上许多。
她呜咽了两声,自卑地捂着脑袋,不止耳朵尾巴,连胡子都耷拉下来了。
几分钟过去了。
那头野兽还没有下口,只是围着她转圈圈,看来不是很饿。
生的希望又从涂猗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燃起,她悄悄放下捂着脑门的爪子。
她自欺欺人地弓起精壮的腰身,心里默念它看不见我,它看不见我……
涂猗咬着牙,心想拼了,撅起屁股再次信仰之跃。
被那大家伙翻了个面按在地上的那一刻,涂猗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她都老实了。
原来跟在她身后的哪里是什么狮群或者斑鬣狗群,而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雄性白狮。
那只小山似的大家伙通体雪白,健美的体型大得根本不像是猫科动物。
巨大的白狮轻轻松松将涂猗压制在身下,一双湛蓝澄澈的兽眸泛着寒光,毫无疑问地锁死了这只相对娇小的雌性花豹。
涂钦四肢僵直,浑身的毛都炸开了,肌肉抽搐痉挛,连带着耷拉的飞机时不时抖动一下。
白狮有着浓密柔顺的鬃毛,清爽洁净,没有因捕猎进食导致血污虬结。
它缓缓低下硕大的头颅,湿热粗缓鼻息轻轻落在她的脑门上。
涂猗瞬间应激,琥珀色的瞳孔快竖成了一道黄线,飞机耳贴在后脑勺上都快看不见了。
白狮瞥了她一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锐且粗长的犬齿。
然后在涂猗万分惊恐的目光下,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我XXXXXXX的,吓死豹了!
那白狮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而是贴在涂猗身上。
硕大的毛茸茸脑袋蹭了蹭她对比之下略显娇憨的窄脸。
它还伸出健康红润的舌头舔舐着她被斑鬣狗划破皮的伤口。
涂猗一双豹眼瞪得像铜铃,脑子都宕机了,仰躺在地上,四只爪子不安地划动了两下。
也就两下,因为那头白狮居然埋头慢条斯理地开始嗅她舔舐她。
温热湿润的鼻尖在她柔顺的皮肉上缓缓滑动,长满倒刺的舌头紧随其后。
涂猗隐隐有些不安,这不是猫咪们捕猎的姿势吧?
白狮悠闲地甩动尾巴,不停地扫过涂猗因为紧张惊恐而僵直成一条木棍似的尾巴。
白狮将涂猗全身的毛都舔逆了,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末了还蹭了蹭涂猗逆毛的脑门。
涂猗被迫眯起眼睛接受蹭蹭,在感受到笼罩在身上的阴影消退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没事哒,我还是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吸猫的。
真的没事哒,咪咪们打招呼不也是嗅来嗅去,舔来舔去的吗,哈哈?
自我洗脑不到三秒,她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因为尾巴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被狠狠舔了一下。
涂猗悬着的心彻底吊死了,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大哥你清醒一点!猫猫们也是有生殖隔……”
她悲怆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紧接着就感觉到闷热潮湿的气息重重喷洒在屁股和尾巴根上。
涂猗烫得一激灵,再也受不了了,四肢并用抱住了它作乱的脑袋,嚎啕大哭。
“大哥我新号,别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