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皇宫，卫兵注意到了杨若纲手上的戒指，一起低头行礼。教皇与凯文四人正聊得欢畅，不知道史都棒说了句什么，引得教皇哈哈大笑。

杨若纲把圣戒还给教皇。听他讲完和拉斯普丁的会面经过，以及在尼泊尔和古墓金字塔中先后两次与帕努祖的交手经过，史都棒大力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我噻！迦南邪神、佛法驱魔、人面狮虎兽、金字塔血战，这些好玩的东东自己竟然都没赶上，实在是太遗憾了！见众人诧异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史都棒两眼上翻假做不见，这一刻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着大师兄混，有什么好事不能再错过了。

教皇被史都棒的羊癫疯状吓了一跳，见他没事，就问杨若纲：“大卫，打死帕努祖后你挖出它的心脏没有？”

“没有，当时它已经死得一动不动了......”

“果然如此。”教皇点点头，“可惜啊！帕努祖是妖，妖和魔不同。妖有实体，魔只有附身于灵体才能在世间行走。帕努祖这样的妖物仅仅杀死肉身是不够的，要立即把它的心脏用桃木刺穿，或者用银器剁碎，才能将它消灭。现在帕努祖从妖变成了魔。任何妖魔要是得到妖王和魔王的庇护，在三维空间是无法杀死的，只能把它逐回地狱。”

几人环视一眼记在心里。“教皇，”凯文问道，“妖、魔真的存在吗？”

“孩子......”教皇笑了，“愿上帝保佑你，一生都不要遇上妖魔。人类生活在三维空间，妖魔鬼魂在四维空间，所以我们无法感知到它们，但它们却可以时刻看到人类。当出现空间折叠的时候，妖魔就会穿越空间屏障降临世间。”

史都棒嘟哝了一句，“四维空间，那是什么鬼？”

“四维空间最早在十九世纪中叶由德国数学家乔治•黎曼提出。”教皇像老师一样上起课来，“黎曼通过计算，证明了四维空间的存在。爱因斯坦发展了他的畅想，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著名的广义相对论。”

“大卫......”教皇看向杨若纲，“你父亲当年和我聊起过这个问题。”杨若纲和几个少年都大感兴趣，谈论妖魔鬼怪变成了学习物理学。

“中国的古人真了不起！”教皇真心赞道，“两千多年前老子就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指出了人类感官的局限性。在量子水平上，所有物质都具有波粒二象性，从细菌到恒星，妖魔你可以看作是一种波，只是因为在另一个空间你无法感知到。世界是无限广阔深邃的，即使在我们的三维空间，人类能感知到的还不到其中5%。”

其实绝大部分人在出生时都带有感知四维空间的先天超能力，然而只有亿万分之一的灵体会把这种超能力保留下来。婴儿出生时头顶有两块没有骨质的“天窗”，医学上称为“囟门”，据说在囟门闭合前是能够看到四维空间的。可惜以婴儿有限的沟通能力，无法表达自己所感知到的世界。《圣经》里说，“父啊，天地的主，我感谢你！因为你将这些事向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出来。父啊，是的，因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说的就是这层意思。

通灵之体的人被妖魔鬼魂纠缠，注定一生不幸。千年来教廷庇护过多个灵体，他们都能看到另一个世界并提前洞悉空间折叠的时空窗口。

山崎崇问道，“教皇，你刚才说妖和魔不同，他们都是撒旦的手下吗？”

“撒旦是魔王，他原来也是上帝所创造的天使之一，曾经是上帝座前的六翼天使，负责在人间放置诱惑。后来企图篡夺上帝之位，堕落成了反叛耶和华的魔鬼，所有的魔族在他统治之下。”教皇答道，“妖族都听命于妖王提丰，他是万妖之父，由代表深渊、地狱的塔尔塔洛斯和大地之母盖亚所生，希腊神话中的诸多怪兽大妖几乎都是他的后代，像看守冥界入口的恶犬刻耳柏洛斯，在高加索山每天啄食普罗米修斯肝脏的神鹰，包括你们没有杀死的帕努祖。血族之王拉斯普丁如果修炼成血族最高阶的‘血羽千鸦’，超越血族生死大限，早晚也会听从提丰的召唤，成为得到妖王庇护的大妖。”

“教父，拉斯普丁怎么敢联系上你？难道他不怕教廷的力量吗？”杨若纲问道。

“他给了一样我无法拒绝的圣物，耶稣的血衣。”教皇答道：“根据《圣经》记载，耶稣被出卖，士兵瓜分他的外衣，并为得到内衣而拈阄。耶稣遇难后，尸体被他的一个门徒约瑟用一块细麻布精心包裹后放在哥尔高扎的一个石洞墓里。三天后耶稣复活，但那块裹尸布却不翼而飞。”

“几百年来教廷寻找耶稣遗物的努力从来没有停止过。陆陆续续也出现了多个版本的裹尸布，广为人知的有都灵裹尸布和耶路撒冷裹尸布，但耶稣的血衣从无耳闻。直到几周前......”教皇示意卢西安诺打开电脑上的照片，“我收到了一件血衣和一封信，信中详细阐述了血衣发现的经过和地点并一些照片，还附了一张拉斯普丁的名片。我打通他电话，他坦诚自己血族之王的身份，并请求我为大卫和他的会面做见证......”

“血衣是真的吗，教皇？”史都棒问道。

“教廷联系了全世界顶尖的研究机构，检测结果确认是真的，血衣的面料和编织方式证实了出自公元前后的耶路撒冷。拉斯普丁的信上说，拈得内衣的士兵在耶稣复活后心里甚是惶恐不安，就把这件血衣深埋在死亡谷的一处坟墓，并在墓穴里刻下‘以拿撒勒人耶稣的血衣为见证，求主宽恕我’的字样。《圣经》称死亡谷为‘流血之地’或‘血田’，崖壁上遍布着罗马时期的坟墓。这个墓穴被找到，教廷把整个墓穴原封不动搬来了梵蒂冈。可能正是因为埋在密封的山洞墓穴中，这件血衣才历经2000多年依旧保存完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找到耶稣的血衣，我想不会有谁的几率比血族更大了。”

五人一齐颔首。是的，终身以血液为食的怪物，对血液的敏感程度恐怕还要远远超过吸血蝙蝠。

“所以我会同意大卫和他见面。”教皇看着杨若纲，“这份礼物实在太大。不过除了为你们见面做见证，他还向我要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就是我给他的方盒吗？”杨若纲问道。

“是的，里面是尼伯龙根的指环。”教皇缓缓说道。“教廷历年来收藏了不少稀世珍宝，尼伯龙根的指环就是其中之一。在北欧神话中，尼伯龙根指环由雾之魔阿尔贝里西，用盗取自莱茵河底的魔金铸造而成，拥有统治世界的力量。但所有得到指环的人，也必将遭受指环所带来的灾祸。尽管异常珍贵，然而与跟耶稣的血衣相比，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