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秒的电光石火间,李忆家身手凌厉,瞬间将两名保安制晕,顺势夺下他们腰间的电击棍与钥匙,随后快步出门,反手将保安室牢牢锁上,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
此刻,局长办公室的大门在李忆家的猛力一踹之下,轰然洞开。局长正握着电话,沉浸在通话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得浑身一颤,手机险些掉落。虽说心中受惊,可在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霸主,平日里威风八面,哪容得这般放肆,当下强装镇定,“啪”地挂断电话,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厉声呵斥:“你是何人,竟敢踹我办公室的门!”
李忆家身形如电,一个箭步腾空而起,恰似苍鹰扑食般从门口飞跃至办公桌之上,速度快得好似一阵疾风,与空气剧烈摩擦,激起一股强劲气流,桌上的 A4纸张被卷得漫天飞舞,似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局长还没来得及回神,李忆家的扫风腿已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柄利刃,精准地踢向他脑袋左侧。局长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朝右方横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而后顺着墙壁滑落,瘫倒在地,狼狈不堪。
李忆家转身,从容不迫地将大门关闭,而后大步迈向局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般将其扔向办公椅。局长平日里养尊处优,尽享荣华,身子骨早已被酒色掏空,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当下便闭起双眼,双手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模样好似一只搁浅的虾米,没了往日的威风。
局长费劲地撑开一只眼,往昔的嚣张气焰早已烟消云散,声音中透着几分虚弱与疑惑:“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对我?”
李忆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四年前,沿河路西边的正义街,是你们开会商议要拆除的吧?”
“是。”局长的回答带着一丝迟疑,似在回忆那段过往。
“哼,看来局长记性不错,这般陈年旧事还能记得清清楚楚。”李忆家言语间满是嘲讽。
局长止住咳嗽,目光中闪过一丝恍然:“难道你是因自家房子被纳入规划,所以前来寻仇?”
李忆家嗤笑一声:“若只为这点小事,那我岂不是太过小气。”
局长愈发困惑,追问道:“那你究竟所为何事?”
“你先把当日参与讨论的人都叫过来,我自会告知缘由。不过,你若是胆敢叫些无关之人充数,可别怪我下手狠辣,取你性命。”李忆家语气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局长一听,心中暗喜,只当是来了翻盘的转机,想着等人到齐,便能合力制住这个不速之客,连忙应道:“岂敢,岂敢。”
李忆家将电话递到他手中,局长赶忙拨通号码,一连串的呼喊传了出去:“小王,速来我办公室一趟。”“小张,我有要事相商,即刻过来。”“于师傅,告知测绘部门的同仁,来我这儿开会。”……如此这般,他陆续叫了十几号人,也不知当年那场会议是否有这般阵仗。吩咐完毕,局长拿起纸巾,擦拭着额头的血迹,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已经看到李忆家被制服的场景。
李忆家站在门口,隐隐听到走廊里传来交谈声:“王哥,局长叫你呢,啥事儿啊?”“我也不清楚,先去看看呗。”两人说着便迈进了办公室,万万没料到屋内竟潜藏着危险。李忆家瞅准时机,双手如钳子般揪住他们的头发,腰身一转,手臂用力一甩,两人便像被抛出的垒球,直直地朝着局长砸去,局长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疼得“哎哟”直叫。
紧接着,又有一人手持报纸走进来,刚到门口,瞧见屋内混乱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扭头便要跑。李忆家怎会容他逃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追了上去,手臂一伸,精准地钩住那人的脖子,用力一拽,将其拖了进来。此时,先前被砸倒的两人已挣扎着站起身,顺手操起凳子,朝着李忆家劈头盖脸砸来。李忆家不慌不忙,将手中之人猛地朝飞来的凳子甩去,只听“嘎嘣”一声脆响,那人的骨头应声而断,惨叫响彻屋内。李忆家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如暴怒的雄狮,冲上前去与那两人近身肉搏。他拳风呼啸,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不使什么花哨招式,仅凭一双铁拳,硬碰硬地与他们对抗,似要将满腔仇恨都倾注在这拳头之上,慢慢折磨他们,方能解心头之恨。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又有七个人鱼贯而入。其中一人眼尖,一眼认出李忆家,惊叫道:“他……他就是昨晚杀害蔡主任的凶手,定是为了正义街拆迁之事寻仇来了,兄弟们,一起上,抓住他!”
李忆家闻言,眼角寒意顿生,目光如刀般扫向办公桌,手一挥,一支派克钢笔如离弦之箭,“嗖”地刺进那说话人的喉咙。那人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咽喉,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遭此横祸。
众人见状,吓得呆若木鸡,愣了一瞬后,如梦初醒般转身欲逃。李忆家怎会给他们机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六支牙签,手一扬,牙签如暗器般疾射而出,“嗖”“嗖”几声,分别钉入他们大腿。众人顿觉腿部一阵剧痛,单膝跪地,冷汗如雨下,身体瑟瑟发抖。
“别白费力气逃跑了,你们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若乖乖听话,或许我还能让你们多苟延残喘几秒。”李忆家声音冷冽,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的寒意。
说罢,他转身继续对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两人拳打脚踢,每一拳下去,都溅起一片血花,那血花似喷泉般四散飞溅,不多时,两人便浑身浴血,面目全非。李忆家却似杀红了眼,毫无停手之意,直至那两人彻底没了动静,才缓缓收手。一旁骨折的那人见此惨状,吓得肝胆俱裂,为免受这般折磨,心一横,咬舌自尽,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眼神中满是绝望。
局长坐在椅子上,强装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恐惧,他咬牙切齿道:“你这般作恶,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忆家仿若未闻,拿起一张 A4纸,双手轻轻揉搓着脖颈,发出“咯哒”声响,一步一步走向局长,每一步都似踩在局长的心尖上,局长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
李忆家走到近前,却一言不发,手中的 A4纸瞬间化作一道“利刃”,悄无声息地划过局长脖颈,局长的头颅滚落而下,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地面。李忆家抓起头颅,朝着屋内其余六人用力扔去,目光如炬,厉声问道:“可知我是谁?”
六人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闪躲,瘫倒在地,噤若寒蝉,头埋得低低的,哪敢吱声。
李忆家拖过一把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语气森然:“不说话也罢,且听我讲。四年前,你们这群人精心策划了沿河路西部正义街的开发项目,而我的家,便在那条街上。配合国家城市规划,本是我们百姓应尽之责,我们也绝非蛮不讲理的刁民、钉子户,只要能给予合理的补偿,安置好住处,我们定会二话不说,积极配合搬迁。”
六人中有个像是领头的,强忍疼痛,咧着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 52号那家的儿子。”
李忆家神色稍缓,眼中却仍是鄙夷:“哼,你倒是记性好,四年前的事,连门牌号都还记得这般清楚。”
那人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愧疚:“你家情况特殊,我自然印象深刻。当时整条街都拆得差不多了,唯独你家迟迟不肯搬。我们与你母亲商谈拆迁费,给出的价格比别家高出三倍,可开发商实在没法再加了,也顾虑已搬走居民会有想法,即便如此,你母亲依旧不肯点头。开发商等不及了,我们无奈之下,才采取了强硬手段。至于你母亲的离世,那纯属意外,我们当时只是奉命行事,事后也深感懊悔,实在对不住你。”
李忆家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脸凑得很近,眼神仿若恶魔般可怖,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我母亲并非贪图钱财,她只是怕我这个不孝子回来找不到家啊!”
众人闻言,心头大震,自知铸下大错,纷纷磕头求饶:“少侠,我们知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奉命行事啊。”
李忆家从口袋里掏出六支牙签,冷冷一笑:“奉命行事?若因公事危及他人安危、破坏他人幸福,那与谋私利有何区别!”
众人见状,吓得涕泪横流,哭声震天。李忆家手一扬,牙签如夺命飞矢,“嗖”“嗖”几声,直直刺入他们喉咙,鲜血四溅,如雨般喷洒而出,瞬间将众人染得浑身血红,眼前亦是一片血海,李忆家看着这血腥场景,眉头紧皱,心中暗忖:“怪哉,怎会涌出这般多的血?”
眨眼间,那血红色愈发浓稠,如墨般漆黑,渐渐弥漫整个屋子,四周似被浓稠的血水包裹,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忆家心中满是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砰——”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开,血红色雾气瞬间消散,刺目的亮光如潮水般涌来,李忆家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待光芒稍弱,他环顾四周,竟仿若置身二次元空间,四周白茫茫一片,空无一物。
忽然,远处一个小黑点疾驰而来,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便到了眼前。随着黑点靠近,狂风呼啸而起,吹得李忆家衣衫猎猎作响,头发四散飞舞。待看清来人,李忆家面露惊喜,喊道:“啊,是前辈!”
那前辈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衣袂飘飘,待风停后,神色冷峻,开口便质问道:“我传授你一身功夫,便是让你用来报私仇的吗?”
李忆家心急如焚,连忙辩解:“前辈,他们害死了我最亲之人,难道不该受到惩处?”
前辈面庞如古井无波,毫无动容之色:“你可还记得自己肩负的使命?”
李忆家垂首,低声道:“自然不敢忘。待此间事了,我定会不负所托。”
前辈目光灼灼,直视他双眼:“你母亲究竟因何而死?”
李忆家略作思忖,沉声道:“是这世间的自私、贪婪与黑暗。母亲是被拆迁时掉落的石头砸中离世,拆迁之人受建设局指使,而建设局规划那条街,是为了满足开发商建商场盈利的私欲,他们罔顾人命,不择手段,这便是人性的黑暗面。”
前辈闻言,微微颔首:“既知根源所在,为何不直捣黄龙,擒贼擒王?你如今所杀之人,不过是被黑暗裹挟的蝼蚁,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隐匿在他们心底的黑暗,而我交付于你的使命,便是驱散这黑暗,你却本末倒置,实在辜负我一番期许。”
李忆家如梦初醒,懊悔之情溢于言表,低头道:“我被仇恨蒙蔽心智,犯下大错,前辈,您废了我武功吧,我实在无颜面对您。”
前辈走上前,轻轻抚摸他的头,脸上终露出一丝笑意:“孩子,我从未放弃过你。”
言罢,亮光骤然消逝,李忆家环顾四周,满脸惊愕:“这里是……?”
待看清身处之地,他发现自己竟跪在殡仪馆的奠墙前,抬眼便瞧见母亲的骨灰盒,刹那间,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他呆愣许久,心中暗自思忖:“方才种种,难道皆是幻觉?”
忽然,头顶上方传来前辈的声音,那声音仿若从云端传来,空灵而悠远:“孩子,你所经历之事,皆是心魔作祟,可见你心境尚需磨炼,目标亦不够明晰。不过,最终你能在心魔控制下仍保有一丝理智,念及为师,也算难能可贵,为师没有看错你。”
声音渐消,天光破晓,李忆家起身,仰天高呼:“前辈,前辈!”却无人回应。
此时,旭日东升,天边浮云被染得橙红一片,绚烂夺目。李忆家望着那抹朝阳,满心自责,久久伫立在母亲骨灰盒前,往昔母亲呼唤他吃饭的声音、叮嘱他添衣的关怀,仿若仍在耳畔回响,可如今,却天人永隔,再无回应。
他深知,做错事再无人指正,天冷时再无人关怀,难过时再无人问询,这份孤独与自责,将如影随形,相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