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向南几乎要把上辈子积累的怨气都要发泄出来。
所以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草垛里传来向北鬼哭狼嚎的惨叫并掺杂着求饶声。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了。
“别打了!啊...求你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向北护住头,用手去格挡,搁着稻草,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会打他哪个地方,以至于他每次的格挡都几乎失效了。
他的叫喊声得到向南热情的回应,拳头挥舞得更加卖力了。
最后直接上脚踹。
“嘭!”
“啊!”
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和惨嚎声在这小乡村的上空回荡。
向北的声音太大了,向南估摸着很快就有人听到声音赶过来。
在看到向北的脚伸出来之后,他想都没想,直接一脚踩下去,这一脚很坚决,没有任何的犹豫。
“咔!”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接着更加凄惨的惨叫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北骨折了,没有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动不了的了。
向南心中闪过快意。
这只是收回一点利息而已,好玩的还在后面呢!咱们的账慢慢算。
目的已经达到,赶紧扯呼,向南快速地隐秘进了旁边的小树林中。
很快,那倒塌的草垛边就迎来了几个人,不是向家一家子还能是谁?
向母扒开杂草,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地上打滚惨叫,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
“小北!小北,你怎么样了?哪里疼?”
向北捂住自己变形的腿,颤抖着身子,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下来,疼得他龇牙咧嘴,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
“啊!我的腿!我的腿!”
向母这才注意到自己儿子的脚,心猛地一揪,心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一时间气血上涌,眼前一阵眩晕,差点晕倒。
“啊!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安宁啊!”
向南已经走出了很远了,都能听到向母和向北的叫喊声。
向母摸到自己儿子额头上的汗,一时无从下手,因为她只要轻轻一碰,向北就会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她转头看着还杵在那里发蒙的大儿子,狰狞地大喊:
“杵那当菩萨啊!快去拉板车啊!送你弟弟去老谢郎中那里啊!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就这样疼死吗!”
老谢是生产队的赤脚郎中,大家伙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小病小痛的,找到他基本上都没问题。
......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向北的脚终于是上好了夹板,由向母和向东两个人抬回家。
向母安抚好了向北,这才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向北不敢说自己和刘美丽在草垛里被人打了。
就撒谎说,他还没追上刘美丽,就被人用一捆稻草罩住了头,然后那人对自己一顿揍。
几个人一分析,都觉得有几种可能:
第一,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中有对刘美丽动歪心思的,他们这是打击报复。
第二,有可能是刘美丽家里的人。
第三,也有可能是向南并没有走远,这事是向南干的。
“小北,你先养伤,回头我去探探这些人的口风看看!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不管是谁,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向母咬牙切齿。
向东说道:
“妈,我觉得向南有很大的可能性,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到这么些年来,只有自己欺负向南的份,今天却被他给揍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向南今天心性大变,这事就算不是他干的也要赖在他的头上,让老娘给出这口气。
他可不信向南敢对老娘动手。
“如果真是他,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既然他无法无天,我就把咱姓向的全部都找来,我还不信了,治不了他!”
“老娘非要弄死他不可!”
......
暴揍一顿向北的向南直奔知青点,今晚先去那里对付一宿,自己现在不想跟他们屁话,也给足他们考虑的时间,明天一早再来找他们算账。
这一夜知青点热闹非凡,那些后到向家男知青都一个个围着向东,要让他说细节。
虽然这个他们已经听了至少五遍,但是依然无法阻挡他们再听第六遍。
大通铺上一个个也不睡觉了,眼睛瞪得溜圆,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生怕自己漏了一个字眼。
这是一个让人躁动的夜晚。
知青们的书不知道被撕掉了多少页。
第二天一早,向南哼着曲儿迎着朝阳回到向家。
到家门口一看。
哟呵,这家人竟然也知道丢脸,大白天的把门关得那么紧,估计是不敢见人吧。
向南上前拍门。
拍了好几次没见着有动静,通过门缝,他明明看到这一家子在里面吃饭呢。
“开门!”
里面依然是没有人理睬。
向南冷笑喊道:
“再不给我开门,我可就踹门了哈!”
说完之后,向南根本就没给里面的人任何的时间,后退一步,一脚狠狠的踹在门上。
“轰咔!”
一声巨响传来,屋顶的瓦片都掉了好几块。
“轰咔!”
木质门栓打着旋儿脱离了木门。
“哐咚咚咚~!”
整个门框跟随着晃荡了两下,随后木门轰然倒塌。
屋里正端着碗的四个人......
向母的眼皮子一阵狂跳,端着碗的手开始抖了起来,筷子在碗延敲出清脆的声音。
向北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脚,生怕再挨一顿打。
他缩着脖子,挤到了墙角。
向南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脚踏进门槛,伸出手在面前驱散飞起的烟尘。
看了看角落抱着脚的向北。
此时向北的脸上贴着狗皮膏药,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眶淤青,鼻子发肿,脚上打着夹板,看上去惨兮兮的。
向南的嘴角噙着笑:“呦?这是咋的了?”
见到向南靠近向北,向母就像一只护着鸡崽子的老母鸡,扔掉碗筷,挡在向北的面前。
“你要...你要做什么!”
“吃个早饭还栓这门,这是怕我回来吃饭吗?”
向南无视了向母,说完冷笑一声,走进厨房,端了个空碗出来。
这个时间几个人又回到了桌边坐下。
向母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她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阴阳怪气道:
“小畜生,你弟弟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向南找个位置坐下,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粥碗,轻轻吹了口气,随后小啜一口。
“娘问你话呢?你聋了?”
向东的心里记着仇呢,狠狠地训斥向南。
向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然。
他缓缓放下粥碗,目光终于从碗沿上抬起,直视着向东,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挑衅:
“你们可别诬赖好人,我昨晚去了知青点。”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