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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苍天鉴我心
武侠仙侠 类型2025-01-04 首发时间8159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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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道伊始
作者:悠悠苍天鉴我心本章字数:4292更新时间:2025-01-04 17:34:00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东来小港口的人群已经挤作一团,据说是诸阳王朝指派的文书先生要来这古来小镇上授书学,故而全镇百姓为了自家孩子能上新学,早早来巴结这位来头不小的先生。

说来头不小,因为背靠诸阳王朝,古来镇地处诸阳与阴济两国之间,但终究只是一座破落的小镇,如果能得到一国支持,就算不能在武道中拥有极高的地位,封候拜相自是不用说的。

港口布满青苔的石阶上,穷小子张知清只是远远地撇了一眼,于是抓着手中刚刚从深山中采的草药,擦着土布上的灰尘迈步失意离去。

不是他不愿去巴结先生,但比起其他同龄的孩子来说,他现在要背负的担子要重得多。父母早年外出,至今下落不明,张知清的奶奶一把年纪,双腿瘫软,不能务农,所以张知清要养活自己和奶奶,好在镇上的人都算得上和善,偶尔帮衬他,尤其是木匠王老,还收他做个弟子教些手艺赚钱,给他写奶奶的药方,在王老的帮助下,起码日子还过得还算饱足。

回到四面空白的老宅,张知清放下背上的装草药的竹筐,用陶壶装半盏水为奶奶烧药。

“知清,回了!”

烧药房的隔间是住房,就一张木搭的老床,是奶奶睡觉的地方,此刻,老人听到外面的忙碌声,就知道是孙子在忙了。

张知清也应声,“嗯,奶奶,我回来了!您等会,药一会儿烧好后,我端给您。”又转声忙活儿了。

终于在忙了半晌之后,将陶壶的药倒入一个小灰碗中,又摆上一锅的清汤面,祖孙二人就坐在桌前吃饭。

老人喝了口清汤,蒸汽腾腾在脸上,热得通红,布满皱纹的枯枝拂了拂知清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知清,你是好孩子,是奶奶拖累你了。”

说着说着就不禁老泪纵横。

张知清看着老人悲伤地哭着,他苦中作乐地安抚奶奶:“没有,这不是拖累,王师父说了,我们生下来人世就是历练的,那么,我们在人世活得越累,功德也就越圆满了。”

他与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当然是他最珍视的亲人了,父母走后,奶奶不曾抛弃他,现在轮到他照顾奶奶,他自然也不会埋怨。

他对着奶奶笑,右手捧着老人的手。

奶奶抹干眼泪,看看孙子,这已经成长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少年郎的样子,她感到欣慰,更是从来没用苦口婆心这回事,“嗯!我们都是来历练的,要好好的活着,王师父是好人,你要感恩,没事时就去多帮帮。”

知清答应,“知道了,我下午就去为王师父帮工呢。”

老太点点头,又嘱咐知清:“嗯,好孩子,要到日子了,记得去镇中庙内求拜城隍爷,求个福,以保来年平平安安。”

“嗯!”

……

下午的街道也是热闹非凡,尤其是那些摊家,竟布的满是,比往年正年的春节还要多的人,大概在等那位诸阳来的先生罢。

张知清步过一街一巷,从家中向大路,又向堂口前那条先人一瓷一砖辅的古道,直至上山路。

从人多到人迹罕见,再着就没有人了。

城隍庙地处偏僻的深山之上庇护一方水土,也许如今小镇百姓过得不错,也没有什么抱有向城隍爷许愿的心思,这路已经许久不曾走人了,路都快没迹了。

张知清是艰难地踏步上山的,一把汗一把汗的抹。

“哎,这城隍的庙宇真是够高的啊!”

少年扬起头来,右手遮挡天上直射面门的日光,一边感叹,委实够累。

“呦!今个儿真是瞧,竟然能在这儿遇上你,知清。”

知清身后传来一阵声响。

回头!那是又一名少年,身穿锦绣羽衣,长得是风度翩翩,脸色也红润,起码比起张知清的苍白与窘迫,他看着温文尔雅。这人张知清认识,他爹是古来镇第一富,说起来是张知清的铁哥们,尽管镇中居民对张知清一家还和善,但实话说,还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去跟张知清玩耍。

毕竟客气是表面的,实质是对这孩子可怜,可真要论,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叫我孩子跟你这克死爹妈的贱泥胚子玩。说起来,这么些年,只有刘贞真心对待自己,他爹是富户,却不对他妈一见钟情,家庭的悲剧注定了刘贞这家伙不会听从他爹的成为一个本分的富家公子,他和张知清一样向往外面,于是两人从小一起玩,长大后也常常形影不离,但家境有别,外人看,不过是刘贞顽固子弟的玩世不恭而已。

“你怎么来了?”张知清停住了步子,毕竟他认为刘贞大概不会是来拜城隍爷的。

刘贞打着哈哈,一把搭在张知清的肩膀,“陪你!得了吧,走吧!”

知清不作声,摸摸口袋里祈福的五铜币。

刘贞看了看他,“哎呀,没事,我带了!十个板呢!够了。”

城隍庙求福两个铜币一签,虽然已经许久没有人参拜,但凡参拜之人心怀敬畏,自是不会坏了规矩的。

“那我跟你借三个板,等王师父结了钱,就还你!”知清对刘贞说道。

刘贞愣了愣,才叹了口气,“你倒也是个孝顺孩子,你父母都不知去了哪里,丢下你在这没有出头之日的深山里,你竟还为他们祈福。”他拍打知清的背,“罢了!你我什么关系,这就当我请客的钱了!”

他把手里三个花斑漆的铜币递给张知清。

知清却拒绝了,“不!我虽然身家穷!但不代表我做人穷,这钱是借的,我要赚了,一定还你。”他的语气异常坚定。

刘贞却把手中的铜币塞在张知清手中,摊开双手表示无所谓,“随你咯,我是劝不了你这种犟牛的,我也不缺这几个钱!”

张知清问刘贞:“你爹没有替你去找那位来自诸阳的先生吗?”

说到这,刘贞更是无所谓了,“他说已经替我置办好了。”又一脸唾弃,“什么先生,不过是诸阳读书过头的迂腐学究罢了!”

张知清却一脸欣喜,抓住了刘贞的手,“这么说,你见过那位先生了?”实话实说,如果不是事实不允许,张知清其实非常向往上新学的事。

刘贞看他这样,也只好耐声道:“这倒没有,不过如果你愿意,改日我可以引荐一下。”

“如果可以,就谢谢你了。”知清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你我之间,谈谢谢太生分了。”刘贞扶起他,两人边说笑一边上山。

……

很快,就到了!

只是说这城隍庙算庙的话,其实太抬举它了,这不过是一口平地,平地是极老的瓦块片,老到连空气也懒得挪动,中间栽了株老树,却要死了,落叶都要尽了,树下是一口供位台,台上的石像就是所谓城隍爷了。

再者是山口处一座凉亭,简朴,一坐一桌,想来是打理的人座。

两人看这萧条的景象,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张知清的奶奶是早年来过,他小时候趴在老人怀中常听奶奶指着这远山说当年我和你爷爷就是在那城隍庙相识,于是才有了你爹再有你,所以奶奶一直认为他们一家受到了城隍爷的保佑,老人如今腿脚不便,也不曾忘却,故而让孙子张知清来还愿。

“这城隍爷当真悲凄,护佑了一方,自己却连个庙宇都如此空落。”刘贞终于开口,倘若不是今天特意来陪张知清,他却是不曾来过这城隍庙的。

张知清用手碰了碰他,示意要虔诚敬言。

“既是有心,那就跪下参拜吧。”树后不知何时冒出一个带着斗笠的佝偻身姿,身着青衫布条,声音年迈却着实浑厚,但整个人大坻是同这荒庙一样简朴。

这一声似乎训斥刘贞的不敬,倒把刘贞的脾气整大了,“老头,你知道我是谁吗?古来镇,还是整个蓬莱山都没有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知清正举手还要劝说他。

斗笠老人摆摆手,这次他不客气了,语气十足怒气:“小小孺子,本事不大,口气却这般不小。”于是手转,手掌向下翻动。

张知清看的玄乎,而再看刘贞此刻目光呆滞,双腿止不住……颤抖,只感到天下降下威压,刘贞眼中,可怖的是恍若汹涌澎湃的海浪要淹没他,粉碎他,他很渺小,微不足道。

老人再喝,“跪下!”

刘贞的腿竟就下跪了,他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但眼中仍旧充满恐惧,仿佛就真站了个神在眼前,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下跪了。

知清见状,知道是老者的神通,也半跪拱手向老人道歉,“前辈,请您高抬贵手,刚刚是我这朋友冒犯了,对不起!但我向您保证他平时是个好人,只是脾性差了一些。”

说罢,又从口袋中掏出了八纹币,“如果您愿意,这八钱给您,就请您高抬贵手。”

老人打量这衣衫陈旧的少年,又看看他手里的八纹铜币,不屑道:“自不量力。”也就收了手。

刘贞身上的重压瞬间消失,但身子还是直不起来,刚刚一瞬这老人是真要下死手,而自己实在是毫无抵抗之力,他切切实实地服了。

张知清则赶快去扶起他。

“这钱是你祈福的供子,记住了,做人要收敛些。”斗笠老人这回语气是平淡了。

“嗯,谢谢前辈。”知清又道了声,刘贞则半死不活地随着他一同道谢一声谢谢前辈高抬贵手。

斗笠老人就收了他们的供子,接着为他们求签,张知清求的是一个“命中所拘,命所以苦”的签。

斗笠老人只得感叹:“命运使然,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他看这窘迫的少年,又重重叹了一声。

再到刘贞,老人那张板正的皱纹脸上微微起伏,刘贞求的则是一个“命有所贵,矢志不移”老人愣了一下,才缓缓说:“嗯!根骨不错,然……”话才到一半,他又止住了嘴。

就没再多说,只是缓缓起身,手中飞出两道金光直入二人的额头,金光从灿然到细微,转而不见。

“两位,慢走。”斗笠老人摘下斗笠放在城隍爷像前的供台上,举手送客,自己则去坐在那凉亭了。

虽然不解,但两人见识了那老人的手段,既然主人摆手了,也没有留的道理,只好下山。

——

时间很快,他们上山时是一迈一步的,但下山似乎快了不少,转眼就要到了。

“这老头当真厉害,我筋骨现在都疼。”刘贞扭扭身,向知清抱怨道。

张知清却愣神了,他刚刚着实被那老人的神通震撼住了,如果可以,依仗神通广大,少年怎么不想在青云之下走江湖呢!每个小小少年心中都有一个五彩的江湖。

刘贞当他是吓傻了,乐呵呵地对他说:“怎么?这么一下就把你吓呆了?不用惊讶,这老头应该是文宗的传人,高低得是个三代,天下也不曾有几个呢!”

“文宗?”张知清终归是穷小子,见识也没有多少。

“嗯,我在我那个浑蛋老子见过,在最早的时候,天下没有什么国时,我们都只具备团体意识,没有国与法,而有三个人是最不同的,他们分别是武道宗师、文宗祖师、天师,他们建立了最早的秩序,教人修行,有修身修命之术,形成了主张修身的武道,修命的文道,以及因果论的张氏天师府,别看现在天下有这么多的宗门修士,他们大多也奉行文武之道,称自己为文宗或武道的传承。至于那个老头,从他身上那股书臭和装着看,我觉的他大概是文宗的修士了。”

知清摸了摸头,“原来是这样啊!”

“不必惊叹,我将来也一定会离开古来镇,离开蓬莱山,成为一名修行者,或文或武,都无所谓,彼时,再来教训这老头。”刘贞又说,他舒展开双臂,刚刚还叫疼的肌肉整个打开。

而在三竿阳光斜照在他的身上,何等志向的少年啊。

张知清此时的目光带有些许羡慕与向往看向那少年。

他点点头,攥着拳头,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

忽然,刘贞回头问他:“对了,你不是还要去给王师父帮工吗?”

顿时,晴天霹雳,知清整个人寒毛都竖起来了,从欣喜变成哭丧,“对!差点忘了,这回儿工钱又要克扣了!”

“没事,没事!我可以给……哦,是借你这个月的钱,不用看那王木头的脸色。”

两人肩并肩,刘贞与张知清,踱步下山。

……

城隍庙山口的凉亭,老人端坐在亭里小小的木椅子上,饮一壶茶,去观望,山之上俯瞰整个蓬莱山。

凉风拂面,大好江河在,屋舍俨然,百年根基存。

轻酌一口,“唯守本心,方可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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