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从留影机中出来,陌兰把照片递给女孩,女孩赶紧拿过照片,然后看了看,对陌兰说:“把我拍的那么好看。”然后又露出甜美的笑容。
陌兰被整不会了,对女孩说:“你本来…”
话被散秋打断,说:“你本来就好看。”然后又转身对陌兰摆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陌兰无语……
女孩看见散秋的样子也只是笑笑。
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傍晚,女孩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心想:哎呀,我修个相机,已经傍晚了,现在赶回公社已经来不及了,算了,在镇上找一个住宿的地方吧。
女孩拿着照片,然后对俩人说:“时间不早了,先走了。”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陌兰说道。
而散秋只是点头,目送这她离开。直到店铺的门完全关闭,听不到脚步声。
女孩拖沓着系带皮靴,在小镇的街上走着,一边看着自己美美的照片,一边在找住宿的地方。不禁吐槽道:“果然是这种偏远小镇,住宿的地方都找不到。”
在小镇上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家织布坊,虽然说是织布坊,但是门前挂有住宿的标识,好不容易找到住的地方,女孩安心了。
推开织布坊的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台巨大的纺纱机,纺纱机上还有未纺织完的丝线。
往右侧看,则是一个略显陈旧的柜台。柜台面前还站有一位妇人,她穿着素色布裳,头发随意在后面挽成发髻,方便干活,脸庞线条柔和,看起来非常和善。
“你好小姑娘,你是来…”妇人微微歪头,带着几分探寻。
“我是来住宿的,阿姨,嘻嘻嘻。”女孩笑道。腮帮子因微笑而鼓起,显得俏皮又可爱。
妇人被女孩的样子可爱到了,对女孩笑着说:“原来如此,先在这里登记一下信息,等下我亲自带你过去。
说着,妇人绕过柜台,脚步轻盈,带着女孩往住宿的方向去。
在纺纱机后面,有一条楼道,通往织布坊二楼,二楼便是住宿的地方。
妇人带领女孩来到二楼,二楼空间不大,只有两个房间相对而立,妇人让女孩住宿到二楼走廊右侧的房间。
“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说挂着住宿的招牌,但是我们只有一间房供人住宿,这走廊左侧的房间是我那个调皮儿子的房间。”妇人带着抱歉的语气对女孩说道。
“没事没事,我还愁没有住宿的地方呢,阿姨,你这有住宿的地方已经帮你我大忙了。”女孩说着,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纯真的模样让妇人的心都化了,“姑娘真懂事,不像我那个儿子。”说罢,又打开房门,“这个房间虽小,但该有的都有,不方便的话再和我说;还有,没吃饭的话,也可以下来吃,我今天多做了点饭。”
“好,我知道了,晚饭还要麻烦阿姨了。”女孩回答道,然后看了看房间。
(阿兰修理铺)
女孩走后,店铺里只剩下两人,他们俩紧张的氛围完全消失,在昏暗的煤气灯光下,他们继续唠嗑。聊一些无所谓的小事,时不时发出一点笑声,灯光也渲染出他们活泼的影子。
然后便到了夜里。此时时间也不早了,散秋也要准备回家了。
修理铺到处都是灰尘,散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起身对陌兰说:“明天周一了,我还得去报社上班,先回去了。”
陌兰比划了一个“可以”的手势,便去洗漱了。
散秋刚要出门,就发现,窗台边有一顶画家帽。然后想:
这个女人,自己东西忘记拿了,都不知道。
他走向窗台,不知什么原因,拿起帽子,细细端详。细腻的质感从指尖传来,又顺着帽檐慢慢摩梭。这时,他发现帽子内侧写了一串文字,写的是“唐晚乔是大陆第一美”。
散秋并没有笑出声来,只是憋了一肚子笑。他把帽子放到修理铺窗台,然后离开修理铺,便开始慢慢笑起来。突然,散秋想到什么,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糟糕,现在是晚上七点多了,我还没回家,又要唉骂了。
散秋默默叹道。然后赶紧加大步伐跑回家。
(枫叶织布坊)
“妈!我回来了!”散秋气喘吁吁道。
妇人听了,也没有好气的讲:“饭都不知道吃了吗?”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散秋委屈道。
“饭菜在厨房小桌子上,自己去吃。”妇人没好气道,然后又说,“明天你还有去上班,别又迟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散秋敷衍道,一边走向厨房,他的脚步有些拖沓,眼神无意间看了看柜台上的薄本。
“唐晚乔……”散秋疑惑地轻声念道,“不对……”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登记簿上的名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女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眼神中满是复杂……
散秋抱着疑惑,推开了厨房门。
一缕倩影映入他的眼帘……
“红毛小孩!”唐晚乔嘴里塞着满满的米饭,声音因为这口米饭而含糊不清,但也能从脸上看出她惊讶的表情。
“你好啊。”散秋紧张的说道,很不从容的发出这几个字。
唐晚乔看见散秋这副模样,笑了笑,不禁调侃道:“原来这个就是阿姨说的笨蛋儿子。”
散秋耳根瞬间通红,突然又想到那个帽子,然后小声回应道:“大陆第一美……”
唐晚乔一下子宕机了,脸瞬间红起来,然后把脸埋进饭碗里面,大口大口的干饭。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厨房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他们急促的咀嚼声,气氛中处处透出了尴尬。
好一会,唐婉乔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了碗筷,脚步匆匆离开了厨房。
散秋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也收拾好了碗筷,离开了厨房。
散秋回自己房间时,经过大厅,和妇人叨叨。
“妈,怎么里面还有人啊?”散秋小声妇人说道。
妇人只是笑笑:“这是今天来住宿的姑娘,看她多可爱,那么招人喜欢。”说完,又反问散秋,“还有,别人住宿干嘛要告诉你啊?。”
接着,妇人看了看散秋,然后说:“看看你这个毛手毛脚的样子,怎么跟别人比?还有今天姑娘在这住宿,你可别打扰到她,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了。”面对妇人的威胁,散秋随便应付,便走上楼梯,去自己的房间。
这不上楼还好,上楼就被人堵着了。
唐晚乔双手叉腰,拿这扫把,威风凛凛的,在散秋面前比划,威胁道:“我帽子上写的那些字,敢告诉别人,你就完蛋了。”
散秋有点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知…知道了。”
短时间内接受两次威胁的散秋只想快点回房间,然后一个人静静。
这时,散秋又想到妇人说的话:还我不要打扰她,别人霸道的很。
唐晚乔见到目的已达到,然后嘴角上扬,说:“看把你吓的,逗你玩一下而已。”
说完,唐晚乔便回到自己房间,反正没有什么事,索性在房间转转,到处看看。
她的眼睛看到了房间桌子上的一打纸张,上面全是素描画。
其实她早在吃饭前就注意到了,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忍不住去翻翻看。
“这个是…是蒸汽风帆战舰。”她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一边摩梭着纸张,仿佛可以触摸到战舰的纹路。
“风车耶…”唐晚乔想了想,又歪了歪头,小声嘀咕道,“这里是哪里,没有见过的地方…”
正在唐晚乔思索之中,一道沉闷的敲门声传来。
“唐晚乔给我开门!”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寂静。
“啊!”唐晚乔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下意识发出了声音。
散秋找我干嘛,不会是因为这个素描画吧,啊啊啊,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唐晚乔想。踌躇片刻,平复下慌乱的心情,还是去开门了。
开门的瞬间,散秋就直接冲进来了,然后就直接问唐晚乔。
“你没有看吧。”散秋带点慌张的问道。
“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的好奇心太重了。”唐晚乔认错道,然后默默低下头,尴尬地食指点食指。
“完了完了完了。”散秋慌张道,快速移动到桌子面前,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本子。
“我的日记…”散秋嘀咕道。
唐晚乔宕机了一下,然后说:“你的日记我没有看,我看的只是桌子上的素描画。
散秋疑惑了一下,说:“当真?”
“我不骗小孩的。”唐晚乔认真说道,然后想转移话题,“话说…这个是你画的吗?”
散秋观察了一下唐晚乔的表情,除了写满了可爱找不到任何骗人的点,索性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是我父亲画的。”
“真的画的好好,应该是一个杰出的画家。”
“并不是,他是一个商人,在我十岁那年,他买下来这个房子之后,然后就消失在了某天早晨,根本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散秋的声音有落寞,眼神有些无奈。
“原来如此,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就是这个风车是哪个地方?感觉从来没有见过。”唐晚乔看出散秋的心情,但还是小心问了问。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散秋只是摇摇头。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唐晚乔有些手足无措,揪着衣角。
这时,一道“吱呀”声打破了宁静,原来是散秋拿凳子的声音。
散秋没有急着离开,在房间里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散秋整理好情绪,带着疑惑对唐晚乔说:“对了,今天在酒馆的时候,陌兰说了一句‘感觉不像是单纯的抗争运动’,你怎么就突然离开酒馆了?”
话题转换的太快了,唐晚乔一下子没有转换过来。
唐晚乔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散秋说:“这个事情具体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我的目的是把我听到的、看到的蓝轩镇的情况带回去。”
“好吧,我也只是好奇,反正对我们也没有影响,对吧?”散秋问道。
“应该…是的吧。”唐晚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
房间里再次回到平静…只能听到夏日夜里的蝉鸣。
“那个,我的帽子…”
“在修理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