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派人趁夜摸进去,埋伏些锣鼓手。等华雄追过来,到时候家伙什一起敲,保证把他们的马惊得爹妈都不认!马一乱,他们骑兵就废了!”
袁绍听完,手指敲着桌案,没立刻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计策倒是不错,可怎么才能让华雄追出来?”
许初嘴角扯了扯,那表情挺有把握:“这事儿不难,只要……”
许初没在酸枣多待。
他一个人骑着马,溜达到汜水关外围,远远地猫着,观察关上的情况。
华雄果然在关前嘚瑟,领着兵耀武扬威,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狂笑。
他手底下的西凉兵也跟着起哄,喊打喊杀,气焰嚣张得很。
“哼,跳梁小丑。”
许初心里冷笑,盘算已经差不多了。
他调来自己的黑山军,吩咐下去,让他们去周围村子收罗家伙什,什么锣啊鼓啊,盆啊罐啊,能敲响的都要。
收罗来的东西,趁着夜色,悄悄运进关后那片芦苇荡藏好。
为了不让西凉军的探子发现,行动都是摸黑进行的。
同时,他还让百十个黑山军换上袁军的衣服,故意跑到关前晃悠,然后丢盔弃甲,扔下些不值钱的辎重,装作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往芦苇荡方向“逃”。
一切布置妥当。
许初找了个隐蔽地方,眯着眼,就等鱼儿上钩。
第二天一早。
关上的华雄果然看见了关下狼狈逃窜的“袁军”,还有满地乱七八糟的兵器粮草。
他乐了,嗓门更大了,觉得袁军这帮废物果然不禁打,得赶紧追上去,再捞一笔战功。
“小的们!跟我追!宰了这帮软蛋!”
华雄一声令下,西凉铁骑黑压压一片,卷着烟尘就冲出了关门,朝着“败兵”逃跑的方向猛追。
许初在远处土坡上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心里哼了一声:“华雄啊华雄,你这脑子,也就这样了。”
华雄领着兵一头扎进了芦苇荡。
眼瞅着前面那些“袁军”跑得越来越慢,他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哈哈!袁绍那小子,就这点本事!”
华雄放声大笑,手里的大刀举得老高,就准备冲上去收割人头。
就在这时候!
“咚咚咚!锵锵锵!”
“哐啷哐啷!”
“铛铛铛!”
各种刺耳的噪音猛地炸开!
四面八方都是!
整个芦苇荡瞬间被这噪音淹没!
“啥玩意儿?!”
华雄吓了一跳,脑子还没转过来,胯下的战马先受不了了,一声怪叫,前蹄腾空,直接把他掀了个倒栽葱,摔在地上啃了口泥。
不光是他的马。
整个西凉骑兵队伍的马都炸了窝!
嘶鸣,乱跳,疯跑,互相冲撞,队形瞬间乱成一锅粥。
“怎么回事?!搞什么鬼?!”
西凉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藏在高处的黑山军弩手开始放箭。
箭矢破空的声音嗖嗖作响,但目标不是人,全是马腿!
这些弩手显然是练过的,又快又准,噗嗤噗嗤,中箭的战马惨叫着倒地,马上的骑兵跟着滚了一地,那叫一个狼狈。
“哪来的箭?!人呢?!”
华雄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气急败坏地吼。
他四下看,只见芦苇晃动,旗子乱晃,喊杀声震天响,可就是看不清敌人在哪。
这时,一辆战车慢悠悠地从芦苇丛里驶出来。
许初站在车上,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点嘲弄:“关西猛将华雄,就这?敢不敢下来跟我走两步?”
华雄一听这话,肺都要气炸了:“小贼!敢阴我!看我抓到你怎么炮制你!”
他抽出腰里的佩刀,就想往许初那边冲。
可他刚一动。
暗地里甩出来几十条带钩子的绳索,嗖嗖地就缠到了他身上、甲胄缝隙里。
华雄使劲挣,跟头被网住的蛮牛似的,可哪里挣得脱。
旁边呼啦一下围上来几十个黑山军,七手八脚用粗麻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你们这帮阴险小人!有种单挑!”
华雄还在那儿不甘心地吼。
许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撇了撇嘴:“华雄,你栽了。”
许初让人割了华雄的首级,用布包好,又缴了他的头盔,挂在战车边上,这才领着得胜的黑山军,慢悠悠回酸枣大营。
回到议事大帐。
许初拎着华雄那顶沾着泥土和血污的头盔走进去,“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帐内诸侯先是一愣,随即齐刷刷地看向许初,又看看地上的头盔。
袁绍手里的玉珏没拿稳,“啪”地掉在地上,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从不敢置信到狂喜,最后又强行压下去,拍着手干笑:“许将军真是奇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西凉猛将给收拾了!”
曹操则盯着许初和地上的头盔来回打量,眼神复杂:“妙啊!真是妙计!许将军这一手,让人佩服!就是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让那华雄乖乖钻进口袋的?”
“雕虫小技罢了。”
许初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华雄这人,勇是够勇,可惜脑子不太灵光。随便使点小手段,他就自己跳进坑里了,抓他跟抓王八差不多。”
“将军能不能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孙坚忍不住凑上前问,他手下大将祖茂就是死在华雄手上,这口气一直憋着呢,现在见华雄授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呵呵,这事儿其实也简单……”
许初刚要开口。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关羽,突然出声了。
他手按在剑柄上,声音沉沉的:“将军计策是好!只是……关某本来也想去会会那华雄,可惜,被将军抢先一步。”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有点微妙。
许初斜了关羽一眼,心下清楚这红脸长须的汉子在想什么,果然傲气得很。
他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说道:“云长将军这话就重了。这次能拿下华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那些黑山军兄弟们用命换来的。要不是他们不怕死,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