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李世民从费尔蒙酒店大床房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袭来。
鼻腔里充斥着陌生的香水味和昨夜残留的酒精气息。
身旁的大床上,散落着女性衣物,丝绸床单凌乱不堪,而厨房方向飘来阵阵煎蛋香气。
“您醒了?”甜美的声音传来。
一位身着性感睡裙的金发美女端着早餐走进来,眉眼含春,“许少临走前特意交代,让我好好照顾您,”
李世民脑袋“嗡”的一声,酒意瞬间消散。
他手忙脚乱地寻找自己的衣服,衬衫扣子系错两颗,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
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时间显示已是上午十点,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消息。
大多来自李建成和管家,还有一条是李渊的短信:“中午十二点,带长孙小姐去老宅吃饭,别迟到。”
“该死!”
“诶,把早餐吃了再走呗……”
李世民低声咒骂,抓起西装外套就往门外冲,也不管房间内女人的呼喊。
电梯下行时,他对着镜面整理仪容,却发现领口沾着可疑的口红印,怎么擦都擦不掉。
下了酒店他就打了个计程车朝着老宅去了。
回到佘山别墅,李渊正坐在书房里,手中的翡翠扳指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昨晚去哪了?”李渊头也不抬,声音冰冷。
李世民咽了咽口水:“爸,我......”
“不用解释。”李渊打断他,将一份文件甩在桌上,“这是长孙家拟定的联姻协议,下午三点,去长孙集团签合同。”
“爸,我不同意这桩婚事!”李世民攥紧拳头,“商业问题应该用商业手段解决,而不是......”
“住口!”李渊猛地起身,手杖重重砸在地上,“你以为我想?突厥资本步步紧逼,矿场的窟窿越来越大,现在只有长孙家的五亿注资能救公司!”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二郎,家族走到这一步,容不得你任性。”
这时,李建成匆匆赶来,看到李世民狼狈的模样,眉头微皱:“爸,突厥资本那边又施压了,他们要求今天必须给出答复。”
李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告诉他们,联姻的消息一公布,立刻打款。”他看向李世民,眼神里有命令,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你先去换身衣服,别让长孙家看笑话。”
李世民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去和突厥资本交谈!”
此时,李世民将联姻的一切责任都归结于突然到访的突厥资本,他气冲冲的朝着客厅走去。
……
佘山别墅的客厅里,空气仿佛凝固。
突厥资本代表库尔特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的鎏金咖啡杯轻轻摇晃,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
“李公子,拖延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对赌协议的期限一天天逼近,你们的承诺却像泡沫一样虚幻。”
李世民坐在对面,脊背笔直,眼神毫不退缩。“库尔特先生,商业合作讲究的是信任。”
他的语气平稳,却暗藏锋芒,“而贵方不断提高条件,这难道是合作的诚意?”
库尔特冷笑一声,将咖啡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诚意?我只看到你们李家在生死边缘挣扎。”他的手指敲打着扶手,节奏越来越快,“要么现在履行协议,要么看着西北的产业化为乌有。”
“威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李世民的声音骤然变冷,“我们正在积极推进项目,只要再给一些时间......”
“时间?”库尔特突然站起,西装革履的身影笼罩在李世民上方,“我的投资人可没有耐心。如果今天拿不出满意的答复,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李建成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库尔特先生,我们理解您的顾虑,但事情确实需要时间......”
“少废话!”库尔特打断他,目光始终盯着李世民,“李二公子,你号称哈佛高材生,不会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吧?”
李世民缓缓起身,与库尔特对视,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库尔特先生,我奉劝您收起这种傲慢。”他一字一顿地说,“大唐集团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果贵方执意要撕破脸,我们奉陪到底。”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门铃突然响起。片刻后,一女人紧跟着两位保镖缓缓走了进来。
女人一袭黑色鱼尾裙勾勒曼妙身姿,珍珠项链垂于精致锁骨间。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透着锐利,眼尾钻石耳钉随动作闪烁冷光,烈焰红唇似笑非笑,高挺鼻梁与利落盘发,尽显优雅强势的精英气质。
女人优雅的步伐走进客厅,一身黑色职业装衬托出她的干练与冷静。
“抱歉,我来晚了。”她微笑着扫视全场,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库尔特看到长孙无垢,脸色微微一变。“长孙小姐,这是我们和李家的事情,恐怕......”
“库尔特先生,商业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长孙无垢走到两人中间,语气从容,“我相信,只要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定能找到共赢的方案。”
她转头看向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您说呢,李公子?”
李世民微微颔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库尔特满脸不服,“我们走!”
再甩出一句话后,就带了几名保镖离开了李宅。
等人走了后,李世民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目光不友善的看向一旁的女人。
“别以为你这次我帮了你家,我就会感激你,对你长孙家感恩戴德!想让我联姻,没门!”
女人头也不抬,没有急着说话,纤细的手摩挲了客厅的椅子,随后缓缓坐下。
“也是,一个连家族危机都处理不好的人,能给这场合作带来什么?”
李世民扯松领带,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咖啡渍在报告封面上晕开,像极了他此刻烦躁的心情:“长孙小姐似乎忘记了,是贵集团主动提出联姻。如果不是为了那 5亿注资......”
“所以你觉得我是待价而沽的商品?”长孙无垢终于抬起头,红唇勾起讽刺的弧度。她起身时带翻了手边的鎏金钢笔,笔尖在合同上划出狰狞的墨痕,“李公子在哈佛学的,就是用婚姻当商业杠杆?”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在暴雨中发出呜咽。
半晌后他才语气不自觉放软:“我无意冒犯,只是......”
“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长孙无垢突然逼近,香水味里混着薄荷的辛辣。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资料摔在他面前,纸张纷飞间露出大唐集团的财务黑洞,“看看这些数字,李公子还有心情挑剔联姻对象?”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触目惊心的赤字,喉结滚动。他抓起资料时,袖口露出母亲遗留的翡翠手串,那抹温润的绿与长孙无垢腕表上冰冷的机械齿轮形成鲜明对比。
“我会解决这些问题。”他将资料推回去,“但不需要用婚姻做交易。”
“天真。”
长孙无垢坐回座椅,双腿交叠时,黑色丝袜上的暗纹蛇形若隐若现,“等你真正接手家族,就会明白——有些妥协,比骨气更重要。”
“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要怎么说服我,这场联姻不是个错误。”
李世民忽然想起许洛仁说过的话:“商业谈判就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此刻,他和长孙无垢手中的武器,远比弯刀更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