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李渊拄着拐杖缓缓走进客厅旁的会客室，檀香木杖头轻轻叩击地面，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滞。

长孙无垢优雅起身，微微欠身行礼，珍珠项链在锁骨处晃动出柔和的光泽："李伯父，许久不见。"

"是啊，一晃你都这么出息了。"李渊在主位坐下，翡翠扳指无意识摩挲着扶手，"记得你小时候，还躲在你父亲身后不肯叫人。"他的声音突然放软，"你母亲...最近身体可好？"

长孙无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恢复职业性的微笑："劳您挂念，母亲上月刚从瑞士疗养回来。"她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茶汤映出她精致的面容，"倒是伯父，日夜操劳，可要保重身体。"

李世民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正要开口，却被李渊抬手制止。老家长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长孙无垢："侄女自幼聪慧，当年在商界崭露头角时，我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

"伯父谬赞。"

长孙无垢放下茶盏，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不过是家族责任，不得不为。"

她顿了顿，看向李世民的眼神意味深长，"就像二郎，哈佛学成归来，定能带领李家再创辉煌。"

李渊长叹一声，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疲惫："我这把老骨头，终究是要交给年轻人了。只是这联姻...原本是你我两家长辈的心意，如今倒成了孩子们的负担。"

长孙无垢轻笑出声，黑色鱼尾裙随着动作泛起涟漪："婚姻本就是一场修行，若能携手同行，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她的目光扫过李世民袖口的翡翠手串，"更何况，有些缘分，早在血脉里注定了。"

李世民握紧拳头，正要反驳，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李建成推门而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流转："父亲，突厥资本又发来邮件，要求..."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察觉到屋内微妙的气氛。

李渊缓缓起身，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明日的联姻发布会，务必安排妥当。"他看向长孙无垢，眼神中多了几分郑重，"侄女，李家的未来，就拜托了。"

长孙无垢再次欠身，优雅的姿态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伯父放心，长孙家的承诺，向来算数。"

“对了，晚上有一个晚会，专门为你和二郎准备的，也该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了。”

“爸……”李世民突然道。

“你个逆子，你给我住口！”李渊发火道

李世民喉结滚动，被父亲的怒斥钉在原地。他看着长孙无垢嘴角噙着的浅笑，那抹笑意像淬了蜜的针尖，既温柔又尖锐。

李建成快步上前扶住李渊颤抖的手臂，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目光在弟弟和长孙无垢之间游移不定。

“伯父费心了。”

长孙无垢指尖轻抚珍珠项链，钻石耳钉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冷光，“正好借此机会，让外界看看两家长久以来的情谊。”

她转身时，黑色鱼尾裙扫过波斯地毯，暗纹蛇形若隐若现，“我会让助理把礼服款式送过来，二郎若是有什么偏好，尽管吩咐。”

“不必！”

李世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衬衫领口被攥得发皱，“我自己会准备。”

他瞥见长孙无垢腕间机械腕表的齿轮转动，与自己袖口温润的翡翠手串形成刺目对比，“这场戏要演，也得按我的规矩来。”

李渊的拐杖重重砸向地面，震得茶几上的青瓷茶盏嗡嗡作响：“还轮不到你讨价还价！”

老人脸上青筋暴起，浑浊的眼中泛起血丝，“今晚七点，准时出现在半岛酒店！若是敢闹出任何乱子……”他剧烈咳嗽起来，李建成连忙递上帕子，“李家的脸面，可经不起你这般糟蹋！”

“伯父消消气，二郎年轻气盛，想法多些也是好事。”

她转头看向李世民，眼尾的笑意带着捕猎者的锋芒，“不如我们路上再商量细节？我正好缺个司机”

李世民看着他得意的脸庞，气的牙痒痒。

随后破门而出

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刚关上，长孙无垢便将香奈儿手包甩在真皮座椅上，黑色鱼尾裙优雅铺开，暗纹蛇形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她打趣的瞥了眼驾驶座上绷着脸的李世民：“李公子这开车姿势，是在开网约车还是运煤车？”

“长孙小姐要是嫌慢，”李世民猛地踩下油门，豪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可以自己来开，我没有怨言。”

后视镜里，他看见她被惯性甩向椅背，珍珠项链晃出危险的弧度，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冷笑。

车载香薰散出雪松与玫瑰的混香，却盖不住两人之间刺鼻的火药味。

长孙无垢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镜面映出李世民紧绷的下颌线：“听说许洛仁昨晚又换了三个女伴？李公子作为他的发小，没跟着学学怎么讨女人欢心？”

“总比某些人用联姻当商业筹码强。”红灯前，李世民猛地刹车，转头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能清晰看见她眼尾的钻石耳钉，以及那抹似笑非笑的嘲讽，“长孙小姐手腕上的机械表，是不是也能定时引爆联姻合同？”

“李公子倒是聪明。”她突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指尖却精准地按下车窗按钮，“不过比起表里不一的翡翠手串，我这机械表至少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就像你昨晚在许洛仁那儿喝到不省人事，却忘了突厥资本的催命符。”

引擎轰鸣声中，李世民的指节捏得发白。后视镜里，他看见她收回手时，丝巾不经意擦过他的肩膀，带着薄荷与硝烟的味道。“放心，”她靠着椅背，调出平板电脑上的宾客名单，“等会儿晚会上，我会教你怎么把‘无能狂怒’演成‘胸有成竹’。”

“不必劳烦。”李世民猛地打方向盘，豪车在雨幕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溅起的水花模糊了长孙无垢嘴角的笑意，“这场戏，我自己会演，前提是别让你的香水味熏得我窒息。”

“这就受不了了？”她摇下车窗，夜雨卷着霓虹扑进车内，钻石耳钉在水光中闪烁如刃，“等会儿宴会上，卫玄集团的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温柔。”她突然伸手按下中控锁，“李公子，好好开车，毕竟你现在的命，有一半在我手里。”

雨刮器急促摆动，将车窗上的雨水划出一道道扇形水痕。

李世民的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而长孙无垢却气定神闲地转动着缠在腕间的珍珠项链。

“对了，李公子昨晚在费尔蒙酒店的‘艳遇’，还愉快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眼尾的笑意却冷得刺骨。

李世民浑身一僵，差点踩错油门。

他猛地转头，却见长孙无垢正将平板电脑转向他，屏幕上赫然是酒店走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他搂着金发美女，脚步虚浮地走向房间。

“你......”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发颤。

“别这么激动嘛。”长孙无垢慢条斯理地收回平板，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我不过是想提醒李公子，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什么秘密是挖不出来的。”她顿了顿，抬眼直视着后视镜里他暴怒的眼神，“昨晚的事要是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

车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李世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翡翠手串勒得手腕生疼。“你监视我？”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叫未雨绸缪。”长孙无垢优雅地补了补口红，镜面映出她嘴角得意的弧度，“毕竟，我可不想和一个连自己身体都管不住的人合作。而且，”她突然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谁知道你昨晚和许洛仁在酒桌上，有没有说骂我的话？”

李世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酒精的麻痹下，他确实发了不少牢骚，甚至说了对这场联姻的不满。

难道......

“放心，那些话暂时还在我手里。”长孙无垢坐回原位，启动车载保险箱，将平板电脑锁了进去，“但前提是，李公子今晚在宴会上，得好好配合我。不然，明天整个商界都会知道，李家二少爷在联姻前夕，还在酒店风流快活。”

雨点重重砸在车顶，混着李世民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车厢内形成令人窒息的节奏。

他紧咬着后槽牙，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这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而前方，半岛酒店的霓虹在雨幕中忽明忽暗，仿佛在嘲笑着他即将踏入的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