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中军大帐装饰得富丽堂皇，各路诸侯按地位依次入席。李明作为曹操幕僚，位置靠后，正好可以观察全场。

"那位就是公孙瓒。"曹操低声介绍，"旁边的是刘备。"

李明伸长脖子——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刘皇叔了！只见刘备面容清瘦，耳垂确实很大，正恭敬地与公孙瓒交谈。身后站着一名红脸长髯的壮汉和一名豹头环眼的黑脸大汉，不用问就是关张二人。

"听说刘备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李明忍不住问。

曹操撇嘴："织席贩履之辈，也敢妄称宗室。"

正说着，袁绍举杯致辞，众人安静下来。酒过三巡，气氛渐热，袁绍提议行酒令，以"英雄"为题作诗。

李明头皮发麻——背唐诗宋词蒙混过关？万一这个时代已经有那些诗了怎么办？现编？他那点古文水平..…….

轮到曹操时，他朗声道："英雄者，胸怀天下，腹有良谋...……"

李明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必须作诗，议论也行。

很快轮到刘备，他谦逊地说："备以为，英雄当以仁义为本.…….."

袁术冷笑："卖草鞋的也配谈英雄？"帐内一阵哄笑。

刘备面不改色，倒是他身后的黑脸大汉怒目圆睁，声如雷霆："俺哥哥说话，轮到你插嘴？"

袁术拍案而起："你是何人？敢如此无礼！"

"俺乃燕人张翼德也！"张飞声若洪钟，"谁再笑俺哥哥，问问俺手中丈八蛇矛答不答应！"

帐内剑拔弩张。李明突然想起《三国演义》里"温酒斩华雄"的桥段，灵机一动，高声道："久闻张翼德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

张飞一愣，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书生："你这厮...认识俺？"

"燕人老张谁人不知？"李明故意用现代调侃语气。

"老、老张？"张飞眼睛瞪得溜圆，"俺才二十有八！"

帐内爆发出一阵大笑，连袁术都忍不住嘴角上扬。紧张气氛顿时缓和。

刘备趁机拉回张飞，向众人致歉。袁绍打个圆场，酒宴继续。

回营路上，曹操好奇地问："子远为何称张飞'老张'？"

李明干笑："随口一说罢了。"心想总不能说是因为《三国演义》看多了吧？

曹操若有所思："刘备此人，看似温厚，实则深藏不露。他那两个结义兄弟，更是万人敌。子远觉得..…….该不该..……."

李明知道曹操在想什么——趁早除掉未来大敌？历史道德困境又来了。

"明公，"李明斟酌词句，"此时杀之，恐失天下英雄之心。不如..……."

"不如先看看他们有多大本事？"曹操笑着接话，"也罢，量一织席贩履之辈，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李明暗自松了口气。改变历史可以，但亲手促成刘备之死？他的现代人良知还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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