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观天楼。
许庆争停下脚步,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这高度,异世古式风格的上海中心大厦啊!
许庆争打量着这座雄伟的建筑,心中腹诽。
拖着这哪哪都疼的身子走到这确实有些勉强。
这娘不疼,爹不爱,府上的主母老使坏.....同父异母的兄长还时常拳脚相向的身世....
还没有系统,若不能在国师这求一条明路,感觉可以毛遂自荐,去教坊司领个差事了。
虽说还不知自己这模样如何,但凭着这身世,加上点话术的渲染,估计也能是个不缺客的兔儿爷!
雄伟的观天楼下,竟没有一个侍卫。
精雕细镂的木门大开,随风摇曳像是在邀请许庆争。
许庆争走了进去,空旷的大殿让许庆争感觉自己显得很是渺小。
大殿尽头是上楼的玄梯,许庆争想着这观天楼的高度,嘟囔道:“这得有百八十层吧,让我走楼梯爬上去啊?”
随后大步迈上,第二层依旧是空旷的大殿,许庆争没有过多留恋,沿着楼梯朝上爬着。
十层....
二十层.....
五十层....
一百层.....
许庆争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腿不听使唤地抖动着。
望着明显狭隘了不少的大殿,许庆争咬了咬牙。
快到顶楼了!
真是奢靡,一路走上来,这一百层的大殿没见到一个人不说,甚至空旷的连个板凳都没有。
观天楼顶楼,国师微微一笑,落下一子。
“人来了!”
......
一百零八层,许庆争心中默默念着,望着八角台的三人。
“阉狗朱青山!”搜刮了脑海中的记忆,许庆争认出了那位风度翩翩的蓝袍男子。
镇抚司指挥使,阉党之首,朱青山!
嘴角沁着笑意的是国师,这个睡的口水直流的老头是谁?
跟阉党头子朱青山,国师呆在一块的人,肯定也是个大人物!
白衣老者仍在酣睡,而朱青山和国师的目光已经望了过来。
许庆争立马低下了脑袋,执礼道:“小的许庆争,见过国师大人,指挥使大人!”
“认得我?”朱青山撇了眼国师,目光探究。
国师淡淡一笑,低声道:“许安的庶子!”
“那老秃驴还在这小子身上?”朱青山的目光瞬间阴冷,打量着一直低着脑袋的许庆争。
许庆争低着头,有那么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了一样。
“许安干的烂事,没办法,谁让他成了一品呢,我只能给他擦屁股!”
国师有些无奈道:“只是委屈这小子了,成了封印一个佛门一品的容器!”
“他自废了道法根骨!”朱青山收回了目光,轻声道:“还算是有骨气!”
“原本是想让他跟我习术的,可许安那小子目光短浅,怕这小子往后知道了真相,心中记恨,和他的嫡子血脉相残,用道法封存了这小子的记忆。”
国师叹了口气道:“毕竟是许安的家事,我也不好过多插手!”
“小子,上前来!”国师招手唤道。
许庆争走了上来,一副低眉顺耳的模样。
“记起来了?”
许庆争点了点头。
“若是你跟我习术,以你的天赋,修成四品术士不是问题,到那时便可使那老秃驴的残魂在你体内昏睡一生,直至你死的那天!”
国师叹了口气道:“本来你那嫡兄由道转修术便能解决此事,可你父亲不愿,认为往生经太过霸道,就算一时压制,早晚也会祸及子嗣。”
“佛门一品,凡诵往生经,不死不灭,不死不休,直至重新归位菩萨果位!”
国师顿了顿,接着说道:“将老秃驴的残魂转于你,他是默许了这老秃驴夺舍了你之后,带着你的肉身,归位佛门!”
“到那时候,青狮菩萨还是菩萨,因果两清!”国师冷笑道:“若不是大周的一品只有廖廖数人,我早就布局废了他!”
“兜兜转转,由侯封王,还成了一品,最后只要舍了个儿子,便两清了,他倒是拎得清!”一旁的朱青山也不由笑道。
“求国师为我指条明路!”许庆争听的双目猩红,咬了咬牙,跪在了二人面前。
“你自己已经找出了一条明路了!”国师轻声道:“你废了道法根骨,那老秃驴为了蕴养本源,已经继续沉睡了,只要你的子嗣往后也像你这般自废道法根基,他便被你的血脉困死千年万年,也逃脱不了!”
“一个佛门一品,被这样困死还真是憋屈!”朱青山冷笑道。
“往生经虽然霸道,但由因果血脉生术,自然也会被因果血脉所困,或许往后千百年,那老秃驴实在按耐不住,夺舍这小子的子嗣,然后匆匆活过一生,一位佛门一品,便真正的身死道消了!”
“如此想来,佛门一品,磋磨至死,也是快哉!”说到这里,国师眼前一亮,喃喃道:“我好像找到彻底杀死菩萨的方法了!”
朱青山冷嗤道:“可不是每一个一品都舍得下自己的子嗣的!”
“你要真是这般算计当世一品的子嗣,小心人家拆了你这观天楼!”
国师咂了咂嘴,叹了口气道:“这倒也是!”
跪在地上的许庆争,低着脑袋,轻声道:“若国师为我指出一条明路,我愿做国师手中刀,杀尽佛门一品,诸般因果,我一力担之!”
四下寂静,一旁骨瘦嶙峋的白衣老者此时也睁开了眼,双目泛着精光,死死地盯着许庆争。
沉默良久,朱青山缓缓开了口:“你小子真敢说!”
国师望着身前低着脑袋的许庆争,目光深邃,良久后,轻笑道:“倒是有顺坡爬驴的本事!”
许庆争低着头,言语不卑不亢道:“佛门九位菩萨,一位佛陀,单论一品,我大周便不如佛国天竺,更何况佛门野心勃勃,一心传教中原,让大周也成为宗教国,成为佛门的附属国,国师和指挥使大人心忧国事,小的生在大周,得国师和指挥使大人恩庇,为国事,小的愿献绵薄之力!”
一旁的老者突然嗤笑出声,指了指许庆争,摇了摇头道:“你小子......”
国师和朱青山不明所以望向他,老者指了指许庆争,表情玩味。
“刚刚他的心声在说,老子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台词,不信还拿不下你们!”
许庆争脑袋贴在青石砖上,一脸惊惧。
读心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