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还敢来？皮痒了是吧？”保安队长狞笑着伸手就要推张量。

林欢眼神一冷，一步挡在张量身边一拉，体内灵狐仙力微动，两人身体以一个极其巧妙的角度微微一侧，保安队长推了个空，自己反而趔趄了一下。

“我们是来找陈副总的。”林欢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

“找陈副总？”保安队长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着林欢的骑手服和张量廉价的西装，嗤笑道：“就你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前说要见李总监，现在又升级说要找陈副总了，明天是不是又说我们董事长约了你们啊？滚蛋！再不走真不客气了！”说着就去按腰间的对讲机，准备叫人。

张量紧张地拉了拉林欢的袖子。

林欢却笑了，那笑容痞气十足，带着点看跳梁小丑的意味。他不再理会保安，拉着张量径直走向大楼入口那高大上的智能闸机。

“站住！”保安队长怒喝，伸手想抓林欢的肩膀。

就在这时，林欢走到闸机前。闸机上的人脸识别摄像头红灯闪烁，对准了他的脸。

【滴——！身份验证通过！】

【林欢先生，欢迎您！权限等级：董事长级！】

一个清晰、悦耳，却足以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的电子女声响起！

保安队长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其他几个保安也傻眼了，张着嘴，能塞进一个鸡蛋。前台几位妆容精致的小姐姐也惊讶地看了过来。

董事长级权限？！

这个穿着骑手服的年轻人？！

张量更是彻底懵了，看看闸机，又看看林欢，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林欢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里卧槽一声：陆时宴这资本家……效率这么高？连门禁权限都直接给他提到顶了？这“救命之恩”的含金量有点足啊！

他回头，冲着石化状态的保安队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痞痞地说：“兄弟，下次推人之前，记得先看看对方是不是你惹得起的‘癞蛤蟆’。”说完，拉着还在梦游状态的张量，大摇大摆地通过了闸机。

刚走进明亮奢华的大堂没几步，旁边电梯“叮”一声打开。一个梳着油光水滑背头、穿着阿玛尼西装、一脸倨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胸前挂着工牌：李茂才。

李茂才一眼就看到了张量，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脸上写满了厌恶和不耐烦：“张量？！你怎么还在这儿阴魂不散？保安！保安呢！谁放他进来的？赶紧给我轰出去！再敢纠缠，我让法务告你诽谤！”

他的声音又尖又厉，在大厅里回荡，引得不少人侧目。

张量看到他，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气得浑身发抖：“李茂才！你收了我的钱……”

“住口！”李茂才厉声打断，指着张量的鼻子，唾沫横飞，“我警告你！再敢血口喷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什么钱？证据呢？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他那副小人得志、有恃无恐的嘴脸，看得林欢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体内那点灵狐仙力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让他的感知更加敏锐——他甚至能闻到李茂才身上那股浓烈的发胶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KTV女士香水味。

就在李茂才气势汹汹地还想继续叫嚣时，一个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李总监，好大的官威啊。”

李茂才嚣张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他猛地回头，看到来人，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只见一位五十岁左右、气质儒雅却自带威严的中年男人，在几位助理的簇拥下快步走来。他穿着考究的深色西装，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陆氏集团分管酒店业务的副总裁——陈明远！

陈副总看都没看面如死灰的李茂才，目光直接落在林欢和张量身上，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歉意的笑容，主动伸出手：

“您就是林欢先生和张量先生吧？抱歉，让二位久等了。陆总亲自交代的事情，我们下面的人办事不力，让二位受委屈了。”

他这一句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李茂才脸上，也彻底让整个大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陈副总对那个骑手和他身边的“闹事者”如此客气恭敬！

陆总……亲自交代？！

李茂才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陈副总那句“陆总亲自交代”，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陆氏集团一楼大堂鸦雀无声。

李茂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像是离了水的鱼，连站都站不稳了，全靠旁边一个助理下意识地扶了一把才没当场瘫软下去。他看向林欢和张量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绝望。

陆总！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冰山一样的陆时宴陆总！竟然亲自过问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这骑手打扮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量更是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刚才还在绝望的谷底，转眼就被抛上了云端，晕乎乎的。他紧紧抓住林欢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仿佛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林欢心里也“卧槽”了一声，暗道陆时宴这资本家是真给力啊！这排面，这效率，比系统传送还快！他面上却稳如老狗，甚至学着陆时宴平时那副冷淡的样子，只对着陈副总微微颔首：“陈总客气了。麻烦您了。”

“应该的，林先生，张先生，这边请。”陈副总笑容和煦，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引着两人走向高管专属电梯，全程无视了旁边抖如筛糠的李茂才。

电梯平稳上升，光滑如镜的轿厢壁映出三人身影。陈副总这才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陆总刚下飞机，正在处理紧急事务，特意交代我全权处理此事。关于张量先生反映的李茂才收受好处费、承诺业务一事，集团一定会彻查到底，严惩不贷！给张先生一个满意的交代！”

电梯直达顶层。陈副总将两人引入一间堪比五星级酒店套房的豪华会客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个江城的壮丽景色，真皮沙发柔软得能陷进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氛。

陈明远招呼两人坐了下来，自已也往靠近林欢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目光转向张量，态度温和：“张先生，关于您公司的资质和业务能力，我们初步了解过，是符合集团要求的。陆总的意思是，为了弥补这次不愉快的经历，也为了表达集团的歉意，集团旗下‘云鼎’、‘星河’、‘澜庭’三家核心酒店的布草洗涤业务，将与贵公司签订一份为期十年的战略合作协议。这是草拟的合同，您先过目，有任何细节要求，我们现在就可以沟通调整。”

说着，旁边一位助理立刻恭敬地递上一份厚厚的、装帧精美的合同文本。

张量颤抖着手接过合同，看着封面上烫金的“陆氏集团战略合作协议”几个大字，感觉像捧着个烧红的烙铁，又烫又重。十年！还是三家核心酒店！这哪里是“弥补”，简直是天上掉金砖，直接把他从地狱砸进了天堂！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谢陈总！谢谢陆总！这…这太…太感谢了！”

林欢在旁边看着，也为张量高兴，但心里总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陆时宴的“报答”也太……丰厚了吧？就因为自己打了个电话？这资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暗自留了个心眼。

合同细节很快敲定。陈副总雷厉风行，效率极高，不仅条款优厚，预付款比例也高得让张量咂舌。签完字，盖上张量带来的公章那一刻，张量感觉像是在做梦，手都在抖。困扰他几个月的噩梦，就这么轻飘飘地解决了？还附赠了一个泼天的富贵？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陈副总应道。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楼下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李茂才！他此刻脸色灰败，眼神躲闪，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在一位安保部主管的“陪同”下，如同丧家之犬般走了进来。

“陈…陈总…”李茂才声音发颤，不敢看张量，更不敢看林欢，他走到陈副总面前，深深鞠躬，双手将文件袋递上，“这…这是…是我利用职务之便，收受的…所有非法所得…还有…还有我经手的一些…违规操作的证据…都在这里了…”他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我…我认罪！求集团…求陈总…看在我为公司效力多年的份上…宽大处理…”

林欢和张量都愣住了。这李茂才，刚才在楼下还嚣张跋扈、抵死不认，怎么转眼就主动跑来认罪交赃了？还交得这么“彻底”？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快得有点……诡异。

陈副总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件袋，随手掂了掂，分量不轻。他打开，抽出里面厚厚一叠现金（目测不止二十万）、几张银行卡，还有几份文件，快速扫了几眼，眼神愈发冰冷。

“李总监，你这‘效力多年’，效力的怕是你自己的小金库吧？”陈副总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收受贿赂，职务侵占，违规操作，泄露商业机密……你胆子不小啊！”他每说一项，李茂才的身体就矮一分。

“我…我一时糊涂！都是被猪油蒙了心！求陈总……”李茂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威风。

陈副总厌恶地皱了皱眉，对安保主管挥挥手：“带下去，移交法务和公安机关。通知集团监察部，彻查与他相关的所有业务线！一个蛀虫也别放过！”

安保主管应了一声，像拖死狗一样把瘫软的李茂才架了出去。会客室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李茂才绝望的呜咽声在走廊里回荡。

张量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被搬开，看着李茂才的下场，只觉得无比解气。他感激地看向林欢：“欢子，这次多亏了你！哥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林欢摆摆手：“量哥，跟我客气啥。这事儿能解决就好。”但他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李茂才的认罪，太干脆，太“识相”了，简直像是被人按着头推出来顶缸的。

陈副总脸上重新挂上和煦的笑容，对张量说：“张先生，后续具体的业务对接，我会安排专人和您联系。您放心，集团会全力支持，确保合作顺畅。今天让您受惊了，实在抱歉。”

他又转向林欢，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林先生，陆总特别交代，如果您有空，他想请您移步顶层办公室，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想亲自和您聊聊。”

林欢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这资本家果然还有后招！是觉得“报答”得还不够？还是想借机敲打他别乱用“人情”？或者……真馋他手艺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带了点痞笑：“行啊，正好我也‘想’陆总了。”他把“想”字咬得有点重。

张量识趣地连忙起身告辞，再三感谢后，在助理的陪同下，捧着那份沉甸甸的合同，恍恍惚惚地离开了。会客室里只剩下林欢和陈副总。

陈副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看着林欢，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和慎重，压低声音道：“林先生，有些话，陆总不方便在电话里说，让我务必当面转达您。”

林欢挑眉：“哦？陈总请讲。”

“关于张量先生这件事，”陈副总的声音压得更低，“李茂才，只是个小角色。他背后，还有‘高人’指点，胃口更大，手脚也更不干净。李茂才今天这么‘痛快’，未必是良心发现，更像是……壁虎断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