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小会议桌上，录音笔还在播放陈阳发来的音频。李大海的声音透过喇叭钻出来，又尖又横：“你敢告我？我让你在会计行业混不下去！扣你工资是轻的，再闹我就找人造你谣！”

王律师（星火法务部的）皱着眉，按下暂停键。他把录音笔推到林峰面前，摇着头说：“光有这个不够。PUA维权得有实锤——一是心理伤害鉴定，证明抑郁跟他的PUA有关；二是工资流水，证明他真欠了钱。缺一样，法院都难判。”

“我带李娜去做鉴定。”苏晴抓起桌上的病历本，起身就走，“正好认识精神科医院的医生，今天就能出结果。”

林峰点点头，揣着律所的介绍信往恒通公司去。恒通在写字楼15层，电梯门刚开，两个穿黑保安就伸胳膊拦他：“李总说了，不准你进。你再来闹事，我们就报警。”

“我不是闹事，是要李娜的工资流水。”林峰掏出介绍信，想递过去，保安却不接，只是往旁边挡：“别废话，李总说了，见你一次拦一次。你再不走，我们真动手了。”

林峰没辙。他在楼下等了半小时，没看到一个员工敢出来——之前跟李娜聊过，恒通的员工都怕李大海，没人敢帮他拿流水。只能先回律所，等苏晴的消息。

下午三点，苏晴带着鉴定报告回来了。纸页上的“中度抑郁”四个字格外扎眼，医生的备注写着：“患者长期处于否定、威胁性语言环境中，出现失眠、自我否定等症状，与职场PUA直接相关。”

“李娜看到报告，又哭了。”苏晴把报告放在桌上，声音有点沉，“她说之前不敢说，是怕被李大海报复，现在有报告，终于敢跟他对着干了。”

林峰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警局的电话，声音急促：“林峰，有人举报你挪用律所公益资金，还收了李大海5万好处费。你现在来一趟警局，配合调查。”

“挪用资金？收好处费？”林峰愣了，他根本没碰过律所的钱，更没见过李大海的5万。苏晴也急了：“我跟你一起去！律所的资金流水都在电脑里，每一笔都有记录，能证明你的清白。”

警局的审讯室里，李大海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到林峰进来，他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张打印纸，往桌上一摔：“你看，这是我给你转5万的记录。日期就是昨天，你收了钱，还说‘李娜的事我不管了’。你敢说没这回事？”

林峰拿起纸看。上面的转账时间是昨天下午，收款账户写着他的名字，可他根本没这个银行卡号。“这是假的。”他把纸推回去，“我没这个卡，也没收到过5万。你伪造记录，是想栽赃我！”

“谁伪造了？”李大海拍着桌子喊，“银行都有记录，你别想狡辩！你们律所就是骗钱的，拿了我的钱又帮李娜，我要告你们！”

“你别喊。”苏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点开律所的资金流水表，“我们律所的公益资金都存在专用账户里，每一笔收入支出都公开，在官网能查到。昨天根本没有5万的进账，更没有转给林峰的记录。你这转账记录，是P的吧？”

警察拿过平板和李大海的“记录”对比。平板上的流水清清楚楚，每笔都有备注，比如“苏父资助100万”“某企业捐赠5万”，确实没有李大海的转账。而李大海的记录，银行公章模糊，账号也不对，一看就是假的。

“这事我们会调查。”警察把假记录收起来，对李大海说，“你要是伪造证据诬告，会加重处罚。”

李大海的脸白了，却还嘴硬：“就算没这事，你们也拿不到工资流水！我把流水藏起来了，你们永远别想赢！”

从警局出来，林峰和苏晴都有点愁。工资流水找不到，就算有心理鉴定和录音，也难让李大海赔钱道歉。

“哥，我们能帮你！”

林玥和赵雅突然打来电话。两人刚下课，听说取证难，直接打车来律所：“我们的共享视野能感应到藏东西的地方。之前练过，能探到金属或者纸质文件的位置。李大海的办公室里肯定有流水，我们帮你找！”

两人坐在律所的沙发上，手贴在一起。淡蓝色的微光从指缝冒出来，比之前亮了点——双生基因彻底觉醒后，感应更准了。

“看到了！”赵雅突然开口，眼睛还闭着，“李大海的办公桌底下有个暗格，是金属的，里面藏着一叠纸，还有个U盘，应该是工资流水和监控录像。”

林玥接着说：“暗格的开关在桌腿上，拧一下就能打开。现在办公室没人，只有保安在门口。”

“我联系陈阳。”林峰赶紧拨电话。陈阳还在恒通卧底，伪装成实习会计，正好在楼层里：“我现在就去李大海办公室，你们等我消息。”

十分钟后，陈阳发来照片。暗格里的文件散在桌上，有李娜的工资流水（确实欠了三个月，合计15600元），还有个U盘，里面是李大海PUA其他员工的监控录像——有次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一个实习生，说“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还有意外收获。”陈阳又发了张照片，是本账本，“里面记着李大海偷税的记录，2023年漏缴税款80万。我一起拿了，正好交给检察院。”

林峰和苏晴刚松口气，律所的门突然被“砰”地撞开。李大海带着四个保镖冲进来，手里拿着根钢管，往桌上砸：“你们偷我东西！我砸了你们的破律所！”

钢管把桌子砸出个坑，文件散落一地。李娜吓得躲在角落，苏晴赶紧护着她。林峰刚要拦，就听到门口传来喊声：“别动手！”

受助生们涌进来了！小雅举着个笔记本，里面是“恒通公司欠薪员工联名举报信”，上面签了十几个名字：“李大海，你不仅欠李娜的工资，还欠我们几个的！2022年你欠我三个月工资，说‘等公司赚钱就给’，结果你把钱拿去买车了！”

“还有我！”师范学院的男孩举着工资条，“我去年在你这做兼职，你欠我5000块，说‘学生不用那么多钱’，现在该还了！”

李大海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手里的钢管“当”地掉在地上。他想往后退，却被保镖挤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别……别告我，我还钱，我道歉……”

“来不及了。”警察走进来，手里拿着逮捕令，“李大海，你涉嫌职场PUA造成他人心理伤害、拖欠工资、偷税漏税、伪造证据诬告他人。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两个警察上前，把李大海的手反绑在身后。李大海没挣扎，只是低着头，嘴里喃喃：“我不该贪心，不该欺负人……”

受助生们欢呼起来。小雅扶着李娜，笑着说：“你看，我们赢了！工资能要回来，他也得到惩罚了！”

李娜的眼泪又掉了，这次是笑着哭的：“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律所里的人慢慢散了。苏晴和林峰收拾着散落的文件，把工资流水和监控录像整理好，准备明天交给法院。陈阳也来了，把偷税账本交给检察院的同事，笑着说：“这下李大海至少判三年，再也不能坑人了。”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桌上的证据袋上。林峰看着身边的苏晴、陈阳，还有赶来帮忙的受助生，心里很暖。之前的取证难、被栽赃的焦虑，都被这暖意冲散了。

“以后还会有更多案子。”苏晴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温水，“但今天这事让我知道，只要我们帮人，就会有人帮我们。”

林峰点点头。他看着窗外的晚霞，想起父亲说的“善意会回来”，确实如此。李大海的贪婪和嚣张，最终输给了团结和正义。而他们的律所，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帮忙中，慢慢站稳了脚跟。

“明天把证据交给法院，帮李娜要回工资和赔偿金。”林峰收拾好文件，“然后，我们继续帮下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苏晴笑着点头。律所的灯亮了，照亮了桌上的“关系修复”招牌，也照亮了他们接下来的路——虽然还会有棘手的对手，但只要带着善意和勇气，就永远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