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连下三日，江南老街的青石板早被雪埋成了白馒头，最窄的巷子得侧着身子才能过。

顾氏面摊前，十六岁的少年裹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正把最后半筐碎纸箱往灶底塞。

“小顾！”卖早点的王阿姨攥着冻红的手跑过来，袖管上还沾着没拍净的面粉，“我刚去街口看了，煤车根本进不来！你这锅烧纸箱能撑多久？等下粥没煮熟，火先灭了——”

“能撑到最后一个人喝上热粥。”少年低头把纸箱撕成细条，指节被冻得通红，指甲缝里渗着血丝。

他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