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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新的征程
作者:袁竹本章字数:7568更新时间:2025-12-09 07:54:02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川剧艺术中心的青砖院墙,就被小院里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撞得支离破碎。沈眉庄带着她的核心团队——三名现代舞编导、五名首席舞者,还有一位专攻舞台视觉的设计师,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的海外投资方代表马克,正好奇地打量着院内挂着的川剧脸谱与水袖。

“陆临川,我们来赴约了。”沈眉庄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亚麻长裙,长发束成马尾,眼里带着未褪尽的旅途疲惫,却难掩兴奋的光芒。她身后的舞者们大多穿着休闲的练功服,眼神里既有对这个古老院落的好奇,也藏着几分对“川剧融合现代舞”的疑虑。

陆临川快步迎上前,目光扫过沈眉庄团队,最后落在她身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欢迎。练功房和休息区都准备好了,先安顿下来,我们再细聊。”他身边的林墨提着行李,脸上虽还有些拘谨,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接纳——经过上次的风波,他已然明白,师兄的坚持并非“离经叛道”,而是川剧活下去的必经之路。

小院里瞬间热闹起来。沈眉庄的团队成员们放下行李后,便忍不住四处打量:墙角的练功架上挂着各色戏服,廊下的木架上摆着一排排精致的脸谱,空气中弥漫着松香与墨香的混合气息,与他们熟悉的现代艺术工作室截然不同。首席舞者托马斯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曾获国际现代舞大奖,他看着墙上一幅张飞的脸谱,眉头微微皱起:“陆先生,这些色彩浓烈的面具,会不会让现代观众觉得过于陈旧?我们追求的是‘真我’的表达,而面具,本身就是对真我的遮蔽。”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林墨立刻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反驳,却被陆临川用眼神制止了。陆临川走到托马斯面前,拿起那幅张飞脸谱,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油彩:“托马斯先生,你说得没错,面具确实是一种遮蔽。但在川剧里,面具从来不是为了隐藏,而是为了更直白地展现——张飞的红,是忠勇;关羽的黑,是刚正;秦桧的白,是奸诈。它是角色内心的外化,是‘形’对‘神’的承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而我们这次要探索的‘面具与真我’,恰恰是想探讨:当这些外在的‘面具’(社会身份、职业标签、他人期待)层层叠加,我们如何找到真正的自己。川剧的脸谱是‘有形之面具’,而我们每个人身上的标签,是‘无形之面具’。这或许,就是我们合作的共通之处。”

沈眉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错,托马斯。我们不能用单一的视角去定义‘面具’。川剧的脸谱艺术,反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这次我们摒弃所有先入为主的框架,不执着于‘川剧’或‘现代舞’的标签,只专注于‘身体与心灵的对话’。”

托马斯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愿意尝试,但我需要看到川剧艺术真正的魅力。”

“会的。”陆临川微微一笑,转身走向练功房,“现在,我们就从身体开始。”

练功房里,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陆临川换上了一身素色的练功服,先向沈眉庄团队展示了川剧水袖的韵律。他拿起一对淡蓝色的水袖,手腕轻轻一抖,水袖便如流水般倾泻而下。随着他的动作,水袖时而如惊鸿展翅,时而如细雨缠绵,时而如怒涛拍岸。他的气息与动作完美契合,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扬袖,都带着川剧百年沉淀的韵味。

“川剧的水袖,讲究‘以气驭袖,以袖传情’。”陆临川一边演示,一边讲解,“看似是手臂的动作,实则是气息的流转。就像人在开心时,气息轻快,水袖也会显得灵动;在悲伤时,气息沉重,水袖便会带着凝滞的力道。它不是单纯的技巧,而是情感的延伸。”

沈眉庄看得入了迷,她发现陆临川的水袖动作里,藏着一种独特的节奏感——既有程式化的精准,又有情感的流动,这是现代舞中少见的“可控的自由”。她示意托马斯上前:“托马斯,你试试。跟着陆先生的气息,感受水袖的重量。”

托马斯拿起水袖,学着陆临川的样子扬袖,可水袖在他手里却变得笨拙不堪,要么用力过猛,要么气息紊乱。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这太僵硬了,完全没有现代舞的自由感。”

“不是僵硬,是你还没有找到气息与动作的连接点。”陆临川走到他身边,轻轻扶住他的手臂,“你试试深呼吸,感受气息从丹田升起,顺着手臂流到指尖,再传递到水袖上。不要刻意控制水袖,让它跟着你的情感走。”

托马斯半信半疑地照做,深吸一口气,试着让气息带动动作。渐渐地,他发现水袖似乎变得听话了一些,虽然依旧没有陆临川那般灵动,却也多了几分韵味。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很奇妙,就像我的身体和水袖之间,建立了一种无形的联系。”

接下来,轮到沈眉庄展示现代舞的身体解放训练。她让所有人闭上眼睛,摒弃所有既定的动作模式,只专注于自己的呼吸和内心的感受。“想象你是一缕风,自由地流动;想象你是一滴水,融入大海;想象你是一棵树,在阳光下生长。不要思考动作,让身体自然而然地表达你的情绪。”

沈眉庄的声音温柔而有穿透力,陆临川闭上眼睛,试着放下所有关于川剧程式的执念,专注于自己的内心。他想起了母亲去世时的悲痛,想起了京城那次灵光乍现的喜悦,想起了与沈眉庄争论时的焦躁,想起了顿悟“法无定法”时的释然。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没有了川剧程式的束缚,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自由、更加舒展。他惊讶地发现,当他不再刻意想着“演川剧”,而是专注于用身体“说话”时,一些川剧的元素——比如一个细微的眼神流转,一个不经意的转身,一个带着韵律感的抬手,反而以一种更自然、更本质的方式流淌出来。

沈眉庄看着陆临川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发现陆临川的身体语汇里,藏着一种独特的内在张力——那是川剧百年文化底蕴赋予的,既有东方的含蓄与内敛,又有情感的爆发力。这种张力,恰恰是现代舞所欠缺的。

“太棒了!”沈眉庄忍不住开口,“陆临川,你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我们要的融合——不是川剧与现代舞的简单叠加,而是两种艺术形式的灵魂碰撞,是情感的自然流淌。”

陆临川睁开眼睛,眼神明亮而清澈。他点了点头:“我感受到了。以前我总觉得,川剧的程式是不可逾越的红线,可现在我明白,真正的传承,不是固守不变,而是在坚守内核的基础上,找到新的表达方式。”

合作进入了良性循环。接下来的几天里,陆临川和沈眉庄带领团队,从“面具与真我”这个核心主题出发,进行了一场又一场激烈而精彩的头脑风暴。他们初步构思了一个舞剧片段:陆临川扮演一个在层层脸谱(社会身份、职业面具)包裹下,寻找真实自我的现代人。

舞剧一开始,陆临川戴着一幅冰冷的银色面具,穿着笔挺的西装,动作僵硬而机械,象征着被社会规则束缚的“假面人生”。沈眉庄的舞者们则穿着各色的衣服,象征着他内心的不同面向——贪婪、恐惧、喜悦、悲伤。舞者们围绕着他,用夸张的现代舞动作干扰他、拉扯他,让他在各种“面具”的裹挟下痛苦挣扎。

随着音乐的推进,陆临川开始尝试挣脱。他猛地摘下银色面具,露出一张带着迷茫的脸——这是他的第一张“面具”。紧接着,他又接连摘下了代表“职场精英”的黑色面具、代表“孝子”的蓝色面具、代表“成功人士”的金色面具……每摘下一张面具,他的动作就变得更加舒展,水袖的运用也更加灵动。最后,当他摘下所有面具,露出真实的自己时,他的身体与水袖完美融合,川剧的韵律与现代舞的自由交织在一起,展现出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这个舞剧片段的构思,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托马斯兴奋地说:“这太精彩了!它既有川剧的独特魅力,又有现代舞的深刻内涵,我相信无论是东方观众还是西方观众,都能从中感受到共鸣。”

就在舞剧片段的创作如火如荼进行时,《脸·脉》赴阿维尼翁戏剧节的修改方案提上了日程。阿维尼翁戏剧节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戏剧盛会之一,创办于1947年,旨在通过戏剧艺术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理解。能够登上阿维尼翁的舞台,对《脸·脉》来说,是走向国际的重要契机。

海外投资方代表马克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在团队会议上,他将一份修改方案拍在桌上,语气强硬地说:“陆先生,沈小姐,我认为《脸·脉》的现有版本过于‘东方化’了。阿维尼翁的观众大多是西方主流群体,他们很难理解川剧的文化背景和艺术内涵。我们必须进行伤筋动骨的大改,加入更多西方观众熟悉的元素——比如莎士比亚的戏剧片段,或者西方的现代艺术表现形式,这样才能讨好国际市场。”

“不行!”陆临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脸·脉》的核心是川剧的‘脸’与‘脉’——‘脸’是脸谱艺术,‘脉’是文化传承。如果加入莎士比亚的片段,或者用西方艺术形式去稀释它的内核,那它就不再是《脸·脉》了,只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拼盘作品。我们不能为了讨好市场,就丢掉自己的根。”

沈眉庄也附和道:“马克先生,我同意陆临川的观点。真正优秀的艺术,是能够超越语言和文化隔阂的。川剧的脸谱艺术、水袖技巧、情感表达,这些都是人类共通的艺术语言。我们需要做的,不是改变作品的内核,而是在呈现方式上做一些国际化的微调——比如优化字幕翻译,让它更符合西方观众的语言习惯;完善节目册解读,详细介绍川剧的文化背景和艺术特色;调整部分舞台视觉,运用更现代的灯光和音效,增强作品的视觉冲击力。这样既保留了作品的本质,又能帮助西方观众更好地理解它。”

马克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难看:“你们太固执了!投资不是做慈善,我们需要回报。如果《脸·脉》在阿维尼翁反响平平,我们所有的投入都将打水漂。”

“我们相信《脸·脉》的实力。”陆临川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太师父陆云亭曾说过,‘艺术的生命力,不在于迎合,而在于坚守。’当年他带着戏班在战乱年代演出,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充足的资金,却依然能用川剧的魅力打动无数人。因为他知道,真正能打动人心的,是作品里的真情与坚守。《脸·脉》承载的是川剧百年的文化底蕴,是我们对艺术的执着追求,我相信它一定能在阿维尼翁绽放光彩。”

双方僵持不下,会议陷入了僵局。马克站起身,冷哼一声:“我会向总部汇报你们的决定。如果总部不同意,我们可能会考虑撤回投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马克离去的背影,林墨忧心忡忡地说:“师兄,万一投资方真的撤回投资,我们的项目就彻底泡汤了。要不,我们还是稍微妥协一下吧?”

“不能妥协。”陆临川摇了摇头,“一旦妥协,我们就会失去更多。川剧的传承,不能以丢掉内核为代价。就算投资方撤回投资,我们也可以想其他办法——比如联系国内的文化部门,寻求政策支持;或者发动老戏迷捐款,众筹资金。只要我们坚守初心,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沈眉庄也坚定地说:“我支持你,陆临川。如果海外投资方撤回投资,我会动用我个人的资源,联系其他对东方艺术感兴趣的投资方。我相信,总有识货的人会看到《脸·脉》的价值。”

接下来的几天,陆临川和沈眉庄一边继续推进舞剧片段的创作,一边焦急地等待投资方总部的答复。就在他们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沈眉庄突然收到了投资方总部的邮件——总部同意了他们的修改方案,不仅不撤回投资,还承诺追加一笔资金,用于《脸·脉》在阿维尼翁的宣传推广。

原来,沈眉庄将《脸·脉》的片段视频和修改方案,发给了一位在国际艺术界极具影响力的评委。这位评委曾看过川剧的演出,对川剧艺术非常欣赏。他认为《脸·脉》是一部极具艺术价值的作品,它的文化独特性和情感真实性,正是国际舞台所需要的。在他的推荐下,投资方总部最终认可了他们的方案。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陆临川紧紧握住沈眉庄的手,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眉庄。没有你,我们可能已经放弃了。”

沈眉庄笑了笑:“不用谢。我们是合作伙伴,更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各项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推进着:舞剧片段的排练进入了冲刺阶段,《脸·脉》的字幕翻译和节目册解读已经完成,舞台视觉的调整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陆临川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从早到晚泡在练功房和排练厅里,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觉得奢侈。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坏消息传来——陈青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陈青山是陆云亭的师弟,也是陆临川的师伯,更是川剧“无相”派仅存的几位老一辈艺术家之一。当年陆临川的师父去世后,是陈青山一直在默默支持他,在他最迷茫的时候为他指引方向,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几天前,陈青山偶感风寒,开始咳嗽。他以为只是小毛病,没放在心上,依旧每天来练功房看陆临川排练,偶尔还会指导几句。可没想到,咳嗽却迟迟未愈,反而越来越严重,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脸色变得苍白而消瘦。

陆临川发现了陈青山的异样,心里很是担心,坚持要带他去医院做全面检查。陈青山却摆了摆手,笑着说:“临川,我没事,就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你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别为了我耽误了工作。”

“师伯,您的身体最重要。”陆临川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检查一下,我们才能放心。您就听我的,好不好?”

在陆临川的坚持下,陈青山终于同意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告诉陆临川,陈青山年纪大了,器官功能已经开始衰退,加上这次风寒引发了肺部感染,需要住院治疗,更重要的是要静养,不宜过度劳累。

看着病床上睡着的陈青山,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已经全白了,因为咳嗽,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格外憔悴苍老。陆临川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忍不住湿润了。他想起了小时候,陈青山经常抱着他,教他唱川剧的童谣,教他画第一张脸谱;想起了他刚接手戏班时,面对各种困难,是陈青山陪着他四处奔波,为他排忧解难;想起了他研究“无相”陷入瓶颈时,是陈青山拿出自己珍藏的陆云亭的手稿,为他指点迷津。

是这位老人,用自己的一生,守护着川剧“无相”派的传承;是这位老人,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毫无保留地向他伸出援手。如今,他即将踏上更广阔的国际舞台,将川剧的火种撒向更远的地方,而师伯却渐渐老去,甚至需要躺在病床上静养。

陆临川轻轻为陈青山掖好被角,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他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无论将来走得多远,飞得多高,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不会忘记师伯和太师父的期望。他会带着他们的嘱托,将川剧艺术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了解川剧、喜爱川剧,让川剧这颗璀璨的东方艺术明珠,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这时,陈青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陆临川,他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临川,你怎么还在这里?排练的事情怎么样了?”

“师伯,您醒了。”陆临川连忙握住陈青山的手,“排练很顺利,您放心。医生说您需要静养,您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陈青山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又带着一丝担忧:“临川,我知道你有出息,能把《脸·脉》带到阿维尼翁,是我们川剧人的骄傲。可你要记住,川剧的传承,不仅仅是技术的传承,更是精神的传承。‘无相’的真谛,是真情真性,是对艺术的执着,是对民族文化的坚守。无论到了哪里,都不能丢了这些。”

“我记住了,师伯。”陆临川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一定会坚守初心,不辜负您和太师父的期望。”

陈青山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递给陆临川:“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东西,现在交给你。里面是你太师父陆云亭当年用过的一支画笔,还有几张他亲手画的脸谱手稿。希望这些东西,能在你迷茫的时候,给你一些力量。”

陆临川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他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支古朴的毛笔,笔杆上刻着“真情”二字,还有几张泛黄的脸谱手稿,上面的线条流畅而精准,色彩搭配精妙绝伦,正是陆云亭的风格。看着这些珍贵的遗物,陆临川仿佛看到了太师父当年潜心研究脸谱艺术的身影,感受到了他对川剧艺术的执着与热爱。

“谢谢师伯。”陆临川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绝不会辜负您的托付。”

离开医院后,陆临川直接去了练功房。林墨看到他脸色凝重,连忙上前问道:“师兄,师伯怎么样了?”

“医生说需要静养,不能劳累。”陆临川顿了顿,将陈青山托付木盒的事情告诉了林墨,“墨儿,接下来的排练,你多费心。我会抽时间去医院照顾师伯,但练功和排练的事情,不能耽误。”

林墨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说:“师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负责,绝不会让你失望。以前是我太固执,不理解你的想法。现在我明白了,川剧的传承需要创新,需要走向更广阔的舞台。我会努力学习新的东西,和你一起,把川剧传承下去。”

看着林墨的转变,陆临川心中很是欣慰。他知道,川剧的传承,不是靠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需要一代又一代川剧人的努力。林墨的成长,让他看到了川剧未来的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临川一边抽时间去医院照顾陈青山,一边推进各项工作。沈眉庄也主动分担了很多压力,带领团队完成了舞剧片段的最终排练,还亲自参与了《脸·脉》舞台视觉的调整。托马斯和其他舞者们,也越来越融入川剧的艺术氛围,对川剧的喜爱也越来越深。

陈青山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精神也好了很多。每当陆临川去医院看他,给他讲排练的进展,讲《脸·脉》的修改情况,他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陆临川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能够扛起川剧传承的大旗了。

出发去阿维尼翁的前一天,陆临川带着所有人去医院看望陈青山。陈青山拉着陆临川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临川,明天你们就要出发了。到了阿维尼翁,不要紧张,也不要有压力。只要你们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展现出川剧最真实的魅力,就足够了。记住,你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中国的川剧,是中国的文化。”

“我们记住了,师伯。”陆临川和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

离开医院时,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金色。陆临川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坚定。他知道,新的征程,已然开启。

第二天一早,陆临川带领团队,带着《脸·脉》,带着那个承载着川剧百年传承的木盒,登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陆临川看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太师父陆云亭,想起了师父,想起了陈青山,想起了所有为川剧艺术奋斗过的前辈们。他们用自己的一生,守护着川剧的火种,期待着有一天,川剧能够走向世界。现在,这个重任,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想起了郑和下西洋的故事。六百年前,郑和率领庞大的船队七下西洋,带去的是和平与友谊,是技术与文明。六百年后,他带着川剧艺术,飞向遥远的法兰西,带去的是中国的文化与艺术,是东方的真情与坚守。他相信,川剧艺术一定能够跨越语言和文化的隔阂,打动世界各国的观众。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法兰西的方向飞去。前方,是阿维尼翁古老的城墙,是国际艺术交汇的璀璨星河。那里有挑战,有未知,但更有机遇,有希望。陆临川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一场艰难而光荣的征服。他将用川剧的魅力,点亮国际艺术的舞台,让川剧这颗东方艺术明珠,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永恒的光彩。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木盒,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木盒里,那支刻着“真情”二字的画笔,仿佛在默默提醒他:无论走得多远,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根,不要忘记对艺术的真情与坚守。

新的征程,已然开启。而陆临川,正带着所有川剧人的期望,带着对艺术的执着,带着对民族文化的热爱,勇敢地朝着前方走去。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明亮而清澈。他知道,只要坚守初心,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川剧艺术走向世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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