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的轮胎碾过结冰的公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林小羽坐在副驾，手里摆弄着从夜枭小队越野车上拆下来的机械零件，时不时抬头扫一眼后视镜：“后面没追兵，但前面这段‘断魂坡’，之前听人说常有尸潮聚集——我们得快点，天黑后丧尸的嗅觉会更灵敏。”

赵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余光瞥向副驾后方的母亲——李兰依旧昏迷，嘴唇干裂，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些。他把暖气开到最大，又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半瓶温水，用掌心的火焰微微加热，小心地喂到母亲嘴边：“妈，再忍忍，过了这坡，离曙光城就不远了。”

就在这时，林小羽突然指着前方，声音陡然拔高：“看！尸潮！”

赵衍猛地抬头，只见公路尽头的拐弯处，黑压压的一片黑影正朝着这边涌来——足足有上百只丧尸，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肚子被撕开，肠子拖在地上，在积雪里留下一道道黑红色的痕迹。最前面的几只丧尸速度格外快，指甲泛着青黑色，显然是经历过吞噬进化的“速尸”。

“该死！”赵衍猛地踩下刹车，面包车在冰面上滑出几米才停下。他迅速回头检查母亲的状况，用安全带将她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又用外套裹住她的头部，挡住可能飞溅的污血：“妈，别怕，我不会让它们靠近你。”

林小羽已经抓起了工具箱里的改装手枪，又从座位下拖出一根焊了钢刺的钢管：“我来掩护你！你想怎么打？”

赵衍没有回答，左手掌心的火焰瞬间暴涨——这次不再是零星的火苗，而是凝聚成一团半米高的橘红色火球，热浪烤得车窗玻璃都蒙上了一层白雾。他推开车门，寒风裹着雪粒子扑在脸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后退！待在车里保护我妈！”赵衍朝林小羽喊了一声，大步走到公路中央。上百只丧尸已经逼近，最前面的速尸离他只有十米远，张开满是黑血的嘴，朝他扑了过来。

赵衍深吸一口气，双臂猛地向两侧展开——掌心的火球瞬间分裂成无数道火流，顺着地面蔓延开来，在他身前形成一道两米高、十米宽的“焰墙”。橘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将积雪瞬间融化成水，又被高温蒸发成白雾，整个公路上弥漫着水汽和焦糊味。

“嗬——！”冲在最前面的速尸撞在焰墙上，瞬间被火焰裹住，皮肤“滋滋”作响，很快就化为一堆黑灰。后面的丧尸没有丝毫退缩，依旧像潮水般涌来，却都被焰墙挡住，有的被烧断四肢，有的被烤得焦黑，嘶吼声中夹杂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林小羽坐在车里，看着那道横亘在公路上的焰墙，眼睛微微发亮——她之前只见过赵衍用火焰杀人，却没料到他能将火焰凝聚成如此规整的防御形态，这种对异能的掌控力，比她见过的任何异能者都要强。

“赵衍！焰墙撑不了多久！后面还有丧尸在涌过来！”林小羽突然发现，尸潮的后方还有更多黑影在移动，显然这百只只是先头部队。她迅速推开车门，朝赵衍喊道：“我去改装那辆越野车！用它撞开一条路！”

赵衍点点头，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焰墙上——维持这么大的火焰消耗极大，他能感觉到掌心的能量在快速流失，之前吸收的那颗丧尸核心带来的提升，此刻几乎被耗尽。他咬咬牙，将领域悄然展开，10米范围内的火焰能量被他强行凝聚，焰墙的温度瞬间升高，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起来，原本还能勉强靠近的丧尸，现在一靠近就被烧成了灰烬。

林小羽已经冲到夜枭小队留下的越野车旁，手里的扳手飞快地转动着。她拆开越野车的前保险杠，将从仓库里找到的厚钢板焊在车头，又调整了引擎的动力输出——短短五分钟，一辆普通的越野车就变成了一辆加装了“撞角”的装甲车。

“赵衍！好了！你能不能把焰墙让出一个缺口？我从侧面撞过去，把尸潮冲散！”林小羽跳上越野车，引擎轰鸣着，车头的钢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赵衍眼神一凝，双臂微微一收——焰墙的右侧瞬间出现一个两米宽的缺口，刚好能让越野车通过。缺口处的丧尸立刻趁机涌来，却被赵衍用领域控制的火焰缠住，暂时无法靠近。

“冲！”赵衍大喊一声。

林小羽猛踩油门，越野车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朝着缺口冲了过去。车头的钢刺直接刺穿了一只丧尸的胸膛，将它甩飞出去，后面的丧尸被越野车撞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车轮碾成了肉泥。

“快上车！我把尸潮引开！”林小羽将越野车停在面包车旁，朝赵衍喊道。

赵衍迅速冲回面包车，发动引擎。林小羽则驾驶着越野车，朝着尸潮的侧面冲去——她知道，只要把尸潮引开，赵衍就能带着他母亲安全离开。

赵衍看着越野车的身影消失在尸潮中，咬了咬牙，猛踩油门，面包车朝着焰墙的缺口冲去。途经焰墙时，他顺手抓住一只扑到车窗边的丧尸，火焰瞬间将其包裹，捏碎了它的心脏——一颗淡红色的核心掉落在掌心，他下意识将其吸收，却只感觉到掌心微微发热，能量几乎没有提升。

“普通丧尸的核心……没用吗？”赵衍皱了皱眉，将核心随手扔出窗外。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彪会说曙光城的城主在抓异能者提取核心——只有高阶变异体的核心，才能真正提升异能。

面包车冲出了焰墙的范围，后面的尸潮被越野车引向了相反的方向。赵衍透过后视镜，看到林小羽驾驶着越野车在尸潮中灵活穿梭，时不时还能用改装的车载弩箭射杀几只靠近的丧尸，心里松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越野车追了上来，林小羽探出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冷静：“尸潮被甩在后面了，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可能会吸引更多丧尸。”

赵衍点点头，放慢车速，让越野车跟在后面：“辛苦你了。”

“没什么，”林小羽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在赵衍面前露出笑容，“我们现在是盟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对了，刚才你吸收丧尸核心的时候，我看你表情不太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赵衍叹了口气，将掌心的火焰燃起一点：“普通丧尸的核心只能提供微量提升，几乎没用。看来以后要想提升异能，必须找高阶变异体。”

林小羽眼神一凝：“高阶变异体……我之前听说，断魂坡的尽头有座断桥，桥下面有‘铁壳丧尸’，皮糙肉厚，普通武器根本打不动，说不定它就是高阶变异体。”

赵衍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能找到铁壳丧尸，吸收它的核心，说不定就能提升异能，以后保护母亲也更有把握。他握紧方向盘，朝林小羽喊道：“走！去断桥！”

面包车和越野车一前一后，朝着断魂坡的尽头驶去。积雪的公路上，两道车辙延伸向远方，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变暗，末日的夜晚即将降临，而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断桥下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