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竹苓找到了之前大学的辅导员,希望兼职。
辅导员告诉她:“恰好,你别说,有个奇怪的病人可能需要你帮助。”
“这病人是昨晚送来的,整个首都的医学泰斗都去看了,也治不好那小男孩的病。你虽还年轻,但读大学时是出了名的小天才,说不定有法子。”
“他家势力不一般,如果你能治好他,诊金绝对不是问题!”
季竹苓听这话,立刻跟着老师前去。
很快到了郊外的一幢别墅,在层层叠叠的保镖检查下,终于进入一个纯黑遮光的小房间,听见孩童断断续续的小声呜咽。
季竹苓皱起眉头,看见一个头上严严实实裹着个帽子看不清全貌的黑影立在门后。
他的帽檐压得极低,整个人缩在门口发抖。
“你好,小朋友,我是北大医学部派来的医生,你是......”
季竹苓下意识是以为心理疾病。
畏光、情绪低落,谁想在这时好似听见了小奶狗呜咽的嚎叫声。
“呜.....医...医生...救救我.....”
季竹苓瞳孔猛地一缩,顿时怔在原地。
少年取下围帽,唇红齿白,精致得如同电影里才有的童星。
但更重要的,是少年的耳朵...
竟然是犬耳!
毛茸茸的模样显然是柯基血统!
季竹苓倒吸口凉气,又一个兽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系统出了bug,还是她的原因?
季竹苓生怕是因为她的私欲导致现在兽人世界跟人类世界崩盘,立刻抓住小孩的手,焦急询问。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告诉姐姐,你是从出生下来就是兽人吗?”
“当然不是的!”
靳寻哭丧着脸,
“就昨晚开始!我是人啊,怎么可能是兽人!昨晚我觉得头晕脑胀,以为是感冒了.....可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觉得耳朵很痒,背后也长出了尾巴.....姐姐,我是怪物吗?会不会被人抓起来?”
“你别怕,我先看看。”
季竹苓引导靳寻躺下检查,季竹苓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症状。
与昨晚撞见的男人很像,如同提前到了发情期,但因为是小孩子,倒也不会有奇怪的欲念,却依旧体温升高、呼吸急促,四肢无力。
“我先给你退烧。”
季竹苓稳住心神,像医治昨晚男人一样,给靳寻配置了兽人的医药。
很快靳寻也睡着了,在他休息以后耳朵跟尾巴就变小了很多,隐隐有往回缩的趋势。
身边一直照顾靳寻的保镖惊讶。
“医生,你真的能救好这兽化病?!”
季竹苓摇摇头:“只是暂时,兽人的发情特征就是如此,一月一次,维持七天,其实七天渡过自然也会缩回去。成年兽人在情动的之后也会可能露出耳朵跟尾巴。”
“我只是在想,兽人是个种族,应该天生生下来就这样了,怎么会现在才发觉震惊呢?”
“我们也不知道....但先生跟少爷,确实是突然才......”
保镖迟疑,季竹苓敏锐捕捉到一个词。
“先生?靳家还有其余人有这样的病症!?”
保镖一顿,知道自己无疑说漏嘴,沉默半晌严肃道。
“......是的。如果季医生有控制病状的药方,说不定后续还需你去救治我们先生。但先生昨夜又是不在家,至今还未回来,不知少爷出了这种事。”
季竹苓不由想起昨晚的男人。
如果真的不仅仅是几个人,而是大批人都发现这样的问题,她会想到之前看见的一个词。
“返祖。”
如果两个世界的平衡遭遇了极大的平衡跟破坏,可能人类会有返祖现象的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季竹苓要掏空自己的家业跟金钱去豢养那些兽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偷走或者在现实世界犯法!
很快靳寻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
那对耳朵似乎也没那么精神抖擞了。
季竹苓腾出手打开了电视,
国家新闻插播的紧急通知响了起来,
“......近期我国出现多例不明原因高热,并伴有体表组织异常增生病例,专家初步怀疑为某种新型病毒感染。请出现类似症状的市民,立即前往指定医院进行隔离治疗......”
画面一闪,
还出现了打了马赛克的、疑似长出鳞片或羽毛的患者被强制带走的模糊镜头。
季竹苓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去往兽世,可这返祖现象着实奇怪。
看来,她必须得回去一趟了。
就算找不到返祖的线索,兽世生长的药材对发情期的控制有良好效果。
现已是深夜,万籁俱寂之时。
季竹苓心中默念,闭眼睁眼便是兽世部落王国边缘那片熟悉的树林。
踏出通道进入刚走没多久,就敏锐地察觉到兽世隐约的改变。
季竹苓皱起眉头。
奇怪......这味道?
只闻空气中,原有的青草清新的香气似乎混杂了一丝污浊。
像是......那种味道。
最初五年前季竹苓第一次穿越而来兽世就是这样充满原始跟野性。
她在这片草地上没走几步就差点被一头狼人叼走吃了。
后来遇见胡夙、山魄他们,打败了兽人战士成为部落的王,她就规定兽人们每天要洗漱。
公众场合不可随意发情跟交媾。
这才净化了原始浑浊的空气。
如今这种淫靡的味道又出现了......难道?!
季竹苓震惊惊恐,压着噗噗直跳的心去往自己在兽世建设的药园。
然而一进门,如同上次一般,她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
“山魄哥哥,我爱你......”
就在药园入口,山魄跟周媚倚在树旁,衣衫不整,季竹苓看见就觉得恶心。
她不理解这二人怎么乱玩到她的地盘来了。
本想直接离开的,可她实在气不过,走过去,踢了山魄一脚。
“滚出去。”
山魄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盛满惊喜,老虎尾巴也跟着摇晃。
却在下一瞬,尾巴又耷拉下来,目光也变得冰冷。
“凭什么?”
“凭这里是我的地方,山魄,这是你送给我的!”
季竹苓睁大眼颤抖捏拳。
还记得那是四年前的时候,她在兽世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对于兽人来说生辰日是比逢年过节都要重要的日子,毕竟那时没开化的兽人没有习俗、也没有文明,自然不会有节假日。
他们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自己每年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