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在丫鬟的搀扶下爬起来,急忙道:“大小姐,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容颜轻飘飘地瞥她一眼,“嬷嬷,你这么老确实该赶着去投胎了。”
李嬷嬷气得跳脚,却敢怒不敢言。
夫人交代她今日早些带人出去,就是怕天亮了被人看见,招人非议。
“大小姐,已经是卯时了,侯爷都上朝了。”
“等我睡好再说,还有,給我们带包吃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李嬷嬷气得跺了跺脚,到底怕惹到容颜,弄急了这尊瘟神不走,坏了夫人的事。
她留下一个丫鬟,悻悻地折回主院,去东厢房禀告。
“夫人,大小姐是不是想赖着不走啊?”
“吩咐小厮,她要是不走就捆了扔马车上,断不能让她在京城坏侯爷的大事。”黄氏淡淡笑着,话锋一转:“只是城外流民作乱,路上只怕危险。”
李嬷嬷点头应着,自然听出了黄氏的弦外之音。
容颜直睡到太阳初升方才醒来,洗漱完后,两人简单收拾起行李,将门打开。
冻得全身僵冷的丫鬟连忙跑回去禀告。
容颜看向一脸愤懑的冬梅,淡淡道:“锁门,咱俩还要回来的。”
冬梅笑着将门锁好。
两人慢吞吞走到听竹苑,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包馒头包子,上了马车。
李嬷嬷目送马车驶出街道,冲后面一辆马车做了个手势。
总算把这扫把星送走了,这次,一劳永逸了。
*
马车颠簸着走了一个时辰,估摸着走出了三四十里地,容颜掀开轿帘往外看去。
入眼是无垠的荒野林地。
车夫和府卫坐在车辕,时不时地聊上几句。
冬梅一直紧张地坐在容颜身边,一听到外面有别的车马声,她就会掀帘去看。
容颜压低声音道:“别那么紧张,他们要动手也会离京城再远一点,会避开官道。”
冬梅颤声道:“我怕他们突然惊马,将我俩坠崖。”
容颜笑着拍了下车门,“前面驿站停一下,我们累了。”
那府卫扭头看了一眼,道:“听大小姐的,马也跑累了,去驿站歇会。”
驶没多久,马车在驿站的马厩前停下来,冬梅扶着容颜下了马车,走进驿站。
车夫和护卫交头接耳了好一会,才走进驿站,那车夫卸车松马,牵着马去了马厩。
容颜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那府卫,见他的目光始终在她和冬梅身上流连,冷冷地看向他。
那府卫冲她笑笑,叫了小二过来。
叫上了吃食,容颜选了个离车夫和府卫远的位置,跟冬梅去净房。
“那府卫对你我没安好心。”
冬梅有些六神无主,说不如逃跑。
容颜眼里迸射出一抹杀气,“不跑,他敢动手,我就杀了他!”
……
好了三日的楚砚礼突然病重,早上丫鬟喊他起床,发现他昏睡不醒,飞奔去向楚夫人禀报。
楚侍郎一大早就上朝了,楚夫人急得失了魂魄,脸变得煞白,急急忙忙让人找来楚老太爷和楚太君。
楚老太爷捏着孙子的虎口,“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好了,药可是吃着的?”
贴身小厮忙回:“汤药一天三次,小的看着公子喝下去的。”
楚侍郎午后才会下值,回到府中要到申时了,孙子昏迷成这样,人恐怕是已到了鬼门关,楚老太爷吩咐管家道:“赶紧备马,让护卫快马加鞭去太医院请胡太医,叫小厮去吏部衙署喊谨言回来。”
管家急忙出去安排。
楚老太爷低头沉吟片刻,接着说:“秦氏,你亲自去趟安远侯府,务必请到容家的大小姐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