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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作者:木子奇本章字数:4288更新时间:2019-02-24 22:13:04

我睁开眼

欢颜在笑的是你

我侧过耳

朗朗在读的是你

我伸出手

紧紧在握的是你

天边泛起白

我扬手布下一片夜

惟愿

梦无归期

……

小白龙阴险狡诈,此乃不言而喻的事。

为何此刻还是这般静悄悄呢?

我吹了些治虫子的粉末到柳树上,柳絮仙子赠与的这两株柳树总总有些不得劲,蒙葭月悉心照拂这般久,长势却还不如萱草随手在凤凰居院口,抛下的那根葡萄藤喜人。

瞧这刚与我齐肩就弱不禁风的娇羞样,哪有半点神仙架子?

我没好气的再与它吹了一口顺风粉。

被清风托起又放下的粉末,扬起一场不痛不痒的白色细雨,葭月正是于这缤纷细末里,神色慌张的捧着一抷新土飞奔前来。

“弄到了弄到了。”

他小声再谨慎,临深还履薄。

不过是打发他去了一趟皋月园子,借来一抷土,怎就如此沉不住气?偏要将这满脸慌张神色袒露得如此的贼胆心虚。

我叹了叹,即便这“借”乃特意选了个皋月出门办事的日子去“借”,那也是借呀。

委实不干“做贼心虚”什么事。

“小夭安心便是。”绕着柳树根部一边扬土一边张望的葭月小小声道:“自打皋月入云澜阁接手园子打理一事后,这阁内大小十一殿,无有半道枯了不成活的。葭月听得真切,皋月在与旁人炫耀时,确是将个中奥妙归根在这土上。”

我将眼帘垂了垂,尘埃落地的不过是一抷无甚特别,色泽黑亮的润土。

是否奥妙,很有言说过早之嫌。

“铺着皋月万物复苏的土,洒上柳絮仙子驱虫祛病的药,不出三五日定能如书里说的一般‘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先是多虑症发作,现下又横空多出一个妄想症,葭月这脑子到底是有多不好使?

便是这般的不好使,也强过没人使。

我装出一副对他话中提及的“什么高什么绦”很是赞许的样子,故意攀扯一些好听的词汇,又与他帮闲钻懒一番后,故作无意的顺口提了一句:“殿下当真不罚小夭?”

“小夭这是怎么啦?”

干劲正是十足的葭月扬下最后一粒尘土,手与手相互拍了拍,缕缕薄尘如烟雾般飘渺,我拉过袖子掩了口鼻。

葭月见之,方止了互拍,冲我憨憨一笑:“此话,小夭已连着问了三日,为何仍要怀疑?莫不是认定葭月在诓人?”

三日又如何?

想我自从了无酒宴回来那日起,便时时刻刻在这心里钻研,如何识破小白龙为了打探魔界小混混一事,而可能设下的层层圈套。

殚思极虑,疲惫不堪。

现下却告诉我,一切皆是心机枉费,我,我如何能不焦虑?

“天地恒久,纵是张嘴还能喷出一缕热气的上古老神仙,亦感沧海桑田变化莫测无法揣度,可偏就认定旭日只能东升,这是何道理?”

我唯恐心事被葭月看破,只好硬着头皮,拼尽七百年所学所知,在这死气沉沉的紫云池畔信口开起了河。

“倘若某日晨起旭日西升一回,葭月你定然惶恐不安。那这又是何道理?”

葭月讶了讶,瞳孔收缩与扩张里,除了惊奇还是惊奇。

我顺着他这惊奇的眼神,忍不住琢磨琢磨,若我决意在天庭立下一个腹载五车的状元人设,怕也只能诓住葭月这呆子。

“究竟是何道理?”

葭月追问着。

我呵呵两声:“物以稀为贵,事因异愈恐。殿下素来惩罚分明,便是小夭去了一趟月宫,都要被禁闭几日。眼下,却对小夭冒领魔君身份,闯去了无上神酒宴嬉闹这等大事置若罔闻。此举难道不若旭日西升般令人惴惴不安?”

“如此一说~”葭月抖了抖袖子:“好似真是这么个理。”

怎可好似?我眉尖朝着额心蹙了蹙:“莫非葭月另有一番见解?”

“见解,葭月倒是没有。”说罢,葭月弯腰将覆了新土的树根周遭,用手踏平踏平,威势赫赫的武官长袍跟着一上一下,飞尘仆仆:“但罚与不罚,皆只有一个缘由。”

“嚄?”我好奇心甚:“什么缘由?”

“小夭当真不知?”

“小夭当真不知。”

葭月愣了愣,十指泥泞的悬在半空里:“无妨,总有小夭明白之日。”

我猝了猝,满袋子药粉毫无征兆的被我全猝洒了出去。

“好好的说便说,小夭你这是干什么?”

葭月眼见是急了,实则就是急了。

武官长袍也不顾了,只管埋头柳叶树干处,挑拣无端洒落的药粉,神色慌张不亚于做贼心虚:“这药粉虽是治虫子的好药,可也不能多洒。先前柳絮仙子还叮嘱来着,此乃半月的药剂,需每隔五日使一次,若一时未将药量控制好,这便不是治虫救树的良药,而是催枯烂心的毒药。”

我只当听不见看不见,甩了葭月的唠唠叨叨,叹然叹然:咱羽毛精能吃饱就好好撑着,千万别学皋月没事找事立人设。

否则,就好比呆子葭月口中那句故弄玄虚的“总有小夭明白之日”。

打脸打到无以复加。

又是这般无聊的送走了三个旭日东升,第四个旭日东升才刚刚爬至半腰,好不容易长到与我齐肩的柳树终还是在浑浑噩噩里香消玉损了。

我决定适可而止,不再计较紫云池死气沉沉亦或生机勃勃,叮嘱葭月善后即可。却独自趁着皋月在书房向小白龙奏请内务之机,匆匆赶去他寝殿借来那只五彩祥云织汇的吉袋。

听闻这等吉袋,云絮仙子已有多年不再涉猎,真真是用完一只少一只。皋月惜物,素日里难得用上一回。倒是我惦记了许久,若非碍于实无一可用之处,便也不会等到今日。

前院桂树新开了一轮可做酿酒主料的四瓣花,晨起去看过一次,已是到了不堪辜负的采摘时节。

正好派上用场。

我口念一术,将身上红装换做戎装,随手扯下一根荆棘草,将脑后如瀑青丝束做一个单螺髻,再将羽毛簪子簪上。尔后,又将皋月的园子寻了个遍,方寻到一根大小相宜的玫瑰刺,放了三分灵力在指尖,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大一小两头刺折出走向相反的两个弧来。

一个弧勾在腰间,一个弧勾着吉袋,便是大功告成。

“你在干什么?”

我隐身树冠里,正是摘得欢快,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好似从树根深处长出的般,自下而上的嗡嗡着。

我将身体俯在两根花与叶缠绕不休的树枝上,探出脑袋正准备与树下仰望着我的玄衣神君回话。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身体就如断了线的纸鸢,眼见~眼见就要撞上了……实则,实则就是撞上了。

且还很该死的嘴对着嘴。

我顿是傻了眼,小白龙素来只肯舍得让旁人吃亏,何时委屈过自个?况还是遭人轻薄此等骇事,怕是~我慌得鸡皮疙瘩都在痉挛,要将我抽筋剥皮的~

想想就可怕到不行。

便急着爬起来与他解释解释,好讨下一份轻饶,留我一条小命。却不敌心中恐惧,两只手如失了主心骨般,只懂在他胸口一通乱摸,就是半分都使不上力推开自己。

那双凤眼闪了闪,竟闪过一抹笑意。

我呆了呆,后脑勺便在这呆滞的顷刻,让一只大手捷足先登,给扣得死死的。

尔后,便是湿润的触感在我唇边锲而不舍的蠕动,最后伶俐的将我唇与舌之间唯一那道枷锁撬开来,带着攻城略池的气势瞬间将我所有味蕾都霸占了。

“殿下已在书房等候,上神请往这边去。”

桂花香里,我迷迷糊糊又晕晕乎乎,天旋地转到忘了身在何处。

陬月这凭空落下的声音,就似一滴藏着千年寒气的冰水,不偏不倚,整好砸在我快要爆炸的心头上。

眼睛动了动,有人更快我一步,等不到我逃脱,我的身体就被一阵风卷起,又藏进了枝繁叶茂的树冠里。

“你好好在这呆着。”小白龙一手搂我在怀,一手将我下巴轻轻托起:“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扬起下巴将炙热的双唇在我额心轻轻烙下一枚温情脉脉的印记,消失不见了。

我阖了阖眼皮,一丝倦意席上心头,绿树黄花终被挡在了眼帘之外。

再度睁开眼,仍是被陬月唤醒的。

他背手站在树荫内侧,脸上是波光潺潺泛着鱼鳞光的春色,好似得了天大的喜事。

“小夭仙子~”

难得他也有喜形于色的时候。

我嗯了一声,翻身从树冠里跳下。

陬月侧了侧头,一缕长发打肩头滑过,却也阻止不了他目视我腰间鼓鼓囊囊的吉袋:“这莫不是皋月一直藏于寝殿内,舍不得让旁人碰一下的五彩云袋?”

我顿时醒了困,讨好献媚的笑笑:“不过是江湖救急,陬月仙官视而不见即可,即可。”

“既是江湖救急,陬月自不便多言。”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知这陬月到底得了个什么喜事,竟让他爽得与平日判若两人。

“只不过,视而不见这等事,可不是人人皆愿听命的。小夭仙子倘若不想让皋月半道杀出来,将这五彩云袋夺了回去,还是下一番功夫的好。比如,使个隐身诀将这袋子隐了形,岂不更妥?”

我讶讶,咬住嘴唇狠下一口劲,痛得脑清目明,方确信眼前这位正教我如何使坏的仙官,果真不假正是云澜阁浩然一身刚直不阿的大仙官陬月。

“对了~”陬月将目光从我腰间移去桂花树的阴影里,摊手接下一片落花,恍若无意道:“小夭仙子为何在树上午梦?”

梦?

我喃了喃,原是春梦一场,难怪棱角分明的小白龙能有那般温情四溢的模样。

我释怀释怀,又难释其怀。

想起梦中情景,不禁羞赧羞赧,两边脸颊就似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眼见就要炸裂了。

“小夭仙子~小夭仙子~”

陬月轻轻唤了唤,我捂住脸颊与他望了望,但见他严肃着五官朝我小小声道:“是皋月。”

吖~

我落下一路惊慌,按住鼓鼓囊囊的吉袋呼啸逃去。

横冲直撞里慌不择路中我捂着一袋桂花衣衫不整,本就狼狈,现下又不偏不倚躲进小白龙书房,便是不堪。

我是这般思量的,皋月最是胡搅蛮缠,谁的面子都不给,唯独小白龙。

只叹百密一疏,千虑一失,我难为情的笑笑:“殿下正忙?”

小白龙气息稳如山:“此事今日就议到这里。”

杵在书房正当中,那位目瞪口呆的仙人方收起两眼凝滞:“那本君先行告退。”

临到出门,又不忘将我放入眼内极尽探究的望上一望,便是这一望,我方记起这位仙人正是那日在酒宴上,口述太白金星相中一畜生的神君。

“看什么?”

小白龙抬头瞥来一眼,便将手中那册只看了一半的奏折轻轻放下,那神君意兴阑珊的笑了笑,疾步退下。

“瞧你这一眼讶异的?”

走到我跟前的小白龙接着又是一句,我这才悟了悟:“殿下一直是在问小夭?可叹小夭还当殿下是在与那位神君问话,不敢吱声。”

“是与你,亦是与他。”

小白龙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落于我头顶,挑挑拣拣,就见几片桂花翻翻转转几圈后,亟不可待的赶着要往地心坠。

“你还未回答,在看什么?”

我盯着落了一地的碎花,默神要如何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又听小白龙宠溺的抱怨道:“不是让你好好呆在那里吗?怎么这般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

咦?

我忘了要说什么,惊愕的仰起头去,四目相对里,有人含情脉脉,有人一头雾水。

“殿下莫非使用过渡梦术,潜去了小夭梦境?”

“梦境?”小白龙眼波流转,捻花的手不再捻花,按住我迷茫的脑瓜子用力摇了摇:“谁与你说了什么?”

我忽闪忽闪:“陬月仙官。”

“傻瓜~”小白龙失声一笑,凤眼之中满满皆是炙热的火焰在跳动:“你被陬月戏弄了。”

说罢,按在头顶的那只手就如梦中一般落下,托住我下巴。原本消失的晕乎再度冲我袭来,头晕目眩里,小白龙俯身而来,两片倔强的唇此刻却带着机敏与灵巧,在我唇边快速的啄了啄。

不是梦,那……

我抖了个激灵,头脑瞬间清晰,锵锵退后一步,欣喜道:“殿下在轻薄小夭?”

小白龙讶讶,我捂着嘴乐呵:“既然不是梦,那,那便算扯平了。”

“扯平?”

“嗯~”如释重负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小夭轻薄殿下一次,殿下轻薄小夭一次,这不是扯平是什么?”

小白龙讶然更甚,我扭扭捏捏恐生变故:“殿下就大人有大量,将桂花树下被轻薄一事忘了吧,小夭在此立誓,日后绝不再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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