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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作者:木子奇本章字数:4259更新时间:2019-02-25 22:37:34

会不会爱上一只飞鸟

就忘了自己是一条鱼

会不会爱上一颗星星

就忘了自己是一弯月

会不会爱上一个背影

就忘了自己是一个人

……

今日承蒙嫦娥仙子亲临云澜阁相邀,深以为荣。

小白龙书房政事吃紧,带着陬月不便现身,只剩一个半吊子皋月堵在房外。

他喜气洋洋一脸,听完嫦娥仙子所请之事后,片刻都未有耽搁,便自作主张的应允了。

“小夭桃花,你呀,终归是云澜阁侍奉殿下的仙官,理应尽忠职守,担起一众仙官之表率。可如今,表率树不起,却还这般隔三差五的溜号怠工,长此以往难免要惹人非议。”

应允时痛快得只是喷出一口热气的事,临到要出门,却又神来一脚将我踢到体无完肤,这~我将双手往腰间一叉,头顶一团气压低到快要霹雷的怒火,峨眉倒蹙杏眼圆睁,冲面有难色的皋月哼了一声:“当面揭人之短,不若君子所为,乃是小人之表率”。

皋月偏头倒去一边,两眼望天的扶住衣袖,在额间若无其事的拭了拭。

与我隔着仅有三步,很是乐于享受淡然旁观的嫦娥仙子,杵着她那张天生天成清心寡欲的脸,只是淡然旁观。

我跺脚不甘暴躁抓狂:“前头应允是皋月,这会不允是皋月,出尔反尔,此~此~此亦非表率所为。”

“适才赞许皋月乃表率的是小夭桃花,眼下控诉皋月并非表率的亦是小夭桃花,由此可见,出尔反尔不过是人人皆会,稀松平常之事。”

皋月放下暗红色的衣袖,一张脸上半是浪荡不羁半是楚楚可怜,我琢磨琢磨,竟~找不出毛病。

猝然。

将睫毛弯了弯的皋月见我无言反驳,抱着袖子看我的眼神,就像老鹰看小鸡,不堪一击。

我甩甩头,接着猝然。

“午膳前,定要记得赶回来。替殿下布菜这等内务,可不能耽误了。”

与我唠叨,趾高气扬;与淡然处之的嫦娥仙子叙话,垂涎一笑,活脱脱一献媚小人。

“小夭桃花懵懂无知且又学识浅薄缺乏教养,言行举止冲撞月宫仙子在所难免,还望仙子大人有大量,斥责斥责即可。”

我再接再厉,猝然猝然。

淡淡然的嫦娥仙子淡然轻笑,冰魄色的眸子却未被皋月的奉承巴结打动,仍是不见一丝一缕春暖花开之色,冷冷漠视着:“皋月仙官若无其他训斥,本仙子告辞。”

“月宫仙子说笑了,皋月岂敢训斥~”

皋月诚惶诚恐。

镇得住皋月这泼皮,嫦娥威武。

我心满意足的跟在嫦娥屁股后面,屁颠屁颠一路。

出了中庭,刚迈入前院,院角前的那株桂树,明明被我一通胡采乱摘残花所剩无几,不想,仅是刹那之间,却催生一树新色。狂欢乱舞里,莹莹四瓣黄花争相斗艳,绽放之时亦是跌落尘埃之际。

我咳了咳,假做星君喟叹一声:过犹不及。

淡淡然的嫦娥目不斜视,留下一串淡淡然的脚印,及地的裙摆在摇曳中划出一个个美丽的弧,铺落一地的残花依着弧线亦步亦趋,便就真有几朵幸运的,由此攀上裙摆,伪装成一只只淡黄色的蝴蝶,在那素雅的裙衫袖口点缀,点缀。

我是以为奇,看得目瞪口呆。

“月宫明明只此一棵月桂,仙子为何舍得转赠小夭?”

却也难免不嫉妒。

嫦娥美目盼兮与那月桂投去重重一眼:“本仙子从无要将它转赠旁人的意思,不过是听闻云澜阁,那株常年青葱翠玉的凤凰树,一夕之间飞灰湮灭,这才勉为其难让它在云澜阁暂住几日,给云澜阁添添贵气。”

此事不假。

细细算来,好是小白龙送我镯子那日殁的。

我本就初来乍到,与那株凤凰树的情分自然比之不及皋月,到底是念及烧过它一回,与它亏欠,方真心替它小小的默了默哀。

以告在天之灵。

也是嫦娥这会子顺带提起了,为免显得薄情,方不胜唏嘘再又走走过场客套客套。

嫦娥淡淡然。

我比淡淡然还要淡淡然。

便是相对无言,淡然淡然。

只到入了月宫,什么凤凰树,什么贵气,什么淡然皆都比不过这杯中浓浓月色的桂花酿。

亏了凤凰的管束,我果然不胜酒力。

半点也招架不住,桂花酿清香爽口撩人情丝的魅力,迷迷糊糊说了许多,或叹或蹙或笑或忧或说或默的嫦娥,让我看到眼花缭乱。

若非兔子在推杯换盏中,不甚露出的那根银狐细毛捋糅的丝线太过扎眼,我便真要忘了与圣~“呃”我打了个嗝,眯了眯醉眼,嘴角诞下一缕笑,是晟晹魔君问个明白。

嫦娥的脸色变了变。

难得难得。

我呢喃呢喃,便是醉了。

瞅瞅天色,早就过了替小白龙午膳布菜的时辰。

罢了罢了,反正我这心里从未有过要做表率之意。

我怏怏不乐的翻了个身。

暖榻热烘烘的,躺得身子燥热难耐,我怏怏不乐的又翻了个身。

凤凰说,酒乃穿肠物,最是虚无。

我深以为然。

吃下时的云蒸霞蔚镜花水月,到了这刻,已被我的肝呀胃呀肠呀度化得烟消云散。

果然很虚无。

“小夭,可是醒了?”

葭月已经来来回回站在殿外问了几次,我皆懒洋洋的不肯起身不肯回话。

这会亦然,我再翻了个身。

“桂花酿性最温,怎会醉得如此迷糊?”

酒不醉人,故事醉人。

我眯了眯眼,嫦娥仙子清冷的声音浮浮沉沉。

“小夭仙子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我记得,在故事开讲之初,她好似与我问了这些。

“忽冷忽热,时好时坏,一言难尽。”

我记得,我是这样回答的。

“姻缘殿最擅长的便是‘一言难尽’,小夭仙子切莫大意。”

我记得,她是这样顾虑的。

“陬月说,太子殿下以情魄祭了一朵绝世罕见的奇花,早与情爱没了缘分。姻缘殿再会编,怕也要徒劳无功竹篮打水一场空啰。”

我记得,我是这样解释的。

“连本仙子手中的月亮都有阴晴圆缺,更何况是这六界最维护太子殿下的陬月仙官?”

我记得,她是这样将我反驳到哑口无言的。

“小夭~”

我正欲将或叹或蹙或笑或忧或说或默的嫦娥仙子,从醉梦里打捞起来。

小白龙的声音冉冉升起。

我缩了缩脖子,将脑袋藏进云锦被中,不敢让气息冒然跑出去冲撞小白龙,惹他生疑。

“我进来了。”

话才落音,我的云锦丝被就让小白龙弄得无影无踪。

我赶紧抱着单衣薄裙的身体,往暖榻内侧滚了滚,小白龙立身坐下,直接将我从里面抓了回去,等不得及我张口说话,他的脸就殷勤备至的贴了上来。

我是这般考量的,酒虽虚无,然则却总总是穿肠过肚的东西。这穿着穿着,再过着过着,难免不会磕磕绊绊余留下那么一星半点的尾巴。饶是这尾巴一星半点,那也是桂花酿呀,余醉余醉,亦是在所难免。

这便就能将我想都未想,直接闭上眼嘟起嘴的举动,能解释清楚了。

没错,一切皆是那余醉在作怪。

无关其他,比如,动心。

“无妨。”

带着一脸风骚浅笑的小白龙,在与我额头碰了额头后,轻道。

我咳了咳,面有燥热,以手当扇的扇出几巴掌清风:“无妨?可小夭这头重得很,明明还醉着,怎就无妨?”

“你用不着难为情。”

小白龙眼中带笑,嘴角微扬,便是我余醉不清,也能瞧出他那一腔压抑不住的心花怒放。

这~我汗了汗,心头蹿出一只绝望无比的野兽,一面狂奔一面哭泣着哀求: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不过是醉酒而已~”我端着一颗赴死的心,左右瞧了瞧,却是怎么都寻不到被小白龙变走的云锦丝被,只好继续拿手不知所谓的扇扇,以盼能将眼前这份倒霉的尴尬遮掩遮掩:“自然无需难为情。”

“我指的不是醉酒。”

小白龙阴险的将我一把扳到与他对视,火焰冲天里,我生出一种随时都会被炙烤成灰的恐惧。

想用手拨开了逃命,小白龙却很有先见之明的捉了,握住,再温柔轻抚:“小夭,莫怕。”

他勾头低低轻喃:“我心里想的,即是你心里想的,若非怕你醉出一个好歹,我便是要吻你的。”

这~我脑子一轰,醉了醉了真醉了。

次日,我起了个早。

嫦娥说,上回我托兔子带回去的桂花,只够酿那么一壶。昨日我采的那半袋,三杯都难酿。

可怜我在这天庭,终于交到这么一个既不似文曲星君那般歪瓜,又不是金乌神君这等裂枣的朋友,我自是不能让这些牵绊轻易断掉。

好生凑巧的是,今日皋月得小白龙旨意,备下珍品去鱼笺雁书楼,探望替我挡灾受罪的文曲星君。我便趁机将吉袋还了回去,又顺手从他内殿靠左墙放着的金丝楠木制成的五斗橱柜里,借走了他用三盆极品君子兰,从孔雀公主手中换来的云絮垫子。

云絮垫子顾名不思义,用的并非云絮,乃是精挑了鸟族绒细的白羽编织。

嫦娥说,云絮垫子最会沾花,倘若我将垫子放于树下,旦有花飘落,都会自个飘入其间,省得我忙上忙下,忙到不可开交。

行要好伴,住要好邻。

不假不假真不假。

我这才将云絮垫子铺好,就见陬月端着一个册子,跟在小白龙身边窃窃私语而走。

“吖吖,小夭仙子,这垫子?”

陬月收起册子,从小白龙左侧慢慢走到右侧,低头弯腰冲我脚边的垫子仔细瞅了瞅:“这,这莫非又是从皋月内殿……”

“借的。”

不等陬月将话说完,我脱口而道。

陬月哦了一声,起身背手一脸严谨:“殿下,小夭仙子说是借的,那定是借的。”

小白龙难得换了一身有颜色的衣裳,可这~我伸出一根手指在鼻孔下面来回梭了梭:“殿下今日这身衣裳倒是别致。”

陬月咬住一轮浅笑,顺着我的话将目光从云絮垫子转移去了小白龙身上。

“墨绿色~”我很有心机的吾了吾:“贵气。”

小白龙眼神冷漠,冷冷盯着地上的垫子,我这心便七上八下扑通扑通很是忐忑:“你最近倒是老去皋月寝殿借东西~”

“皋月鬼点子多路子野,总能搜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前儿那个吉袋,就是以五彩祥云编织的,能将袋中一应物品的香气牢牢锁住,用来装桂花最是相宜。”

陬月咳了咳,鼻音不重痰不多,眉毛眼睛却挤来挤去。

应是难受得紧。

可叹我逮住一个令小白龙刮目相看的机会不容易,自然舍不得为了陬月几声咳嗽就白白断送掉?

便在心里怜悯怜悯他,面上却只管任他难受的越咳越响亮,也要指着垫子与脸色就快绿成衣裳一般颜色的小白龙继续分说:“殿下,这垫子虽被唤作云絮垫子,却与云絮无半分干系,全是得了鸟族……”

“够了!”

小白龙暴躁暴躁,张嘴吐出两个孔武有力的字,吓得我舌头颤了颤。

陬月于无助中朝那垫子瞥了瞥,似是哀悼似是诀别,总总是些不吉利的神色。

我担忧担忧,莫不是病入膏肓已无药治咳?

又见陬月摇摇头,我只好耸耸肩。

小白龙眼皮子跳跳,冷哼一声,紧握的拳头杀出一记炸雷,雷声之下凭空蹿出火星子无数,个个皆如不长眼的疯狗,扑到云絮垫子上只管煽风点火兴风作浪。

不消片刻,偌大一块云絮垫子便付之一炬化为乌有。

我心痛肝痛胃痛肠痛五脏六腑无一不痛。

陬月眉叹眼叹鼻叹面上五官哪哪都叹。

却都不及小白龙释然一笑来得突兀。

“日后你若是想借什么,只管来找我。”小白龙笑得那是一个心满意足:“皋月点子再多路子再野,终也有他一介仙官高攀不起的东西。”

陬月颔首颔首:“殿下所言极是。小夭仙子,你可一定要记下,不管是皋月寝殿有的亦或葭月,便是陬月殿内的东西,但凡你瞧上想要借去一用的,都请先与殿下言明一句,殿下能一一满足。”

我讪讪,这又是何道理?

“云絮垫子~”陬月说罢,小白龙又脉脉含情的问上一句:“你可还想要?”

我怵了怵,要与不要皆都不敢开口。

“不想要?”

小白龙凤眼煞人,脉脉含情瞬间便逃得一丝不剩。

我十分为难的将地上那摊被强行火化的印迹望上一望,努力咽了口唾沫:“殿下觉得小夭想要,小夭就想要;倘若殿下觉得小夭不想要,那小夭便不想要。”

陬月感慨感慨:“小夭仙子,悟性喜人,悟性喜人。”

我讷讷:陬月~什么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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