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付乐乐和付安东一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付总早，付主管早。”

付乐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苏茜的办公位置，很显然苏茜还没来。

付乐乐皱了下眉，对程星说：“你查询一下《偶像向前冲！》这个节目里选手的资料，重点是那五个进入我们海选前二十的选手，尽快拿给我看。”

付乐乐和付安东进了总裁办公室，看样子有很重要的事情商量。

程星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偶冲，也关注着代言人海选的变化，很快就整理好资料发给了付乐乐。

“嘀”内线电话响起。

程星接电话，对面传来付乐乐的声音。

“打印纸质文档给我拿过来。”

程星放下电话，悄悄吐了下舌头，她忘记给付乐乐的文件必须有纸质版了。

打印好文档，程星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付总，您要的资料。”

付乐乐翻开文件：“你也坐下来听一听。”

程星乖乖在沙发上坐好，付安东就坐在她对面。

“偶冲节目组电联我们合作，想为我们专门做一期节目，”付安东解释道，“如果我们同意，可以把我们加入购买面膜送赠票。”

付乐乐从文件中抬起头：“我坚决反对买东西送票这种方式，对选手不公平，对粉丝也不公平。”

当初还是演艺圈新人的付乐乐，他的第一张单曲发行，曾经获得当年金曲榜最佳新歌手的提名。

当时也是观众投票，本来付乐乐排名在前三，后来有一位已经出道两年的年轻歌手突然以黑马之姿杀入。明明已经不是新人了，却仍然以新人姿态参与竞争。

当时的金曲榜也是搞了买赞助商的产品送赠票的活动。结果那一年的榜单完全成了金钱实力的较量，失去了评奖的专业性和公平性。

总有人说年纪大了要圆梦，凭什么要牺牲年轻人的梦想来圆他们的梦？

在那次经历后，付乐乐就特别反感刷票行为。

“我知道你不喜欢刷票，但我必须提醒你，目前最有效的提升销量的手段就是买赠票，”付安东很认真，“你知道偶冲为什么这么火？并不是什么天天话题热搜，而是它调动了粉丝经济。

在市场中展现了它的吸金能力，这才被市场追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我们同意买赠，蜂蜜面膜的销量会直接翻番。”

付乐乐变得严肃起来：“不行，付氏有自己的口碑，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而毁掉我们的口碑。那些粉丝被逼着买产品，反过来则是辱骂赞助商，他们并不是傻瓜。

大众总是斥责粉丝脑残，他们做事也许会冲动，短时间内粉丝经济确实会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是后患无穷。还有，我们付氏不能接受那种刷票选出来的代言人，至少在我做总裁的时候不行。”

付安东还要劝说付乐乐，而付乐乐脸色涨得通红，看上去有些生气了。

程星犹豫了一下说道：“付总，付主管，我有点想法，能不能说出来？”

付乐乐眼神不善地看着程星：“说出来听听，最好是有用的建议，也别是劝我接受刷票。”

“呃...”程星脸有点热热地，“首先，我有个问题要问，我们这次跟偶冲合作，是打算一直合作到节目结束，还是只有一期节目？

如果要合作到节目结束，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将会代言人海选的结果有很大的影响，几乎等于提前告诉大众代言人会在偶冲的选手中诞生。

如果只合作一期，那就没那么大的影响，可以只当做短期推广来解释。”

付安东道：“暂时打算只合作一期。”

付乐乐也说道：“偶冲的选手只是新人，而且他们没有自己的作品，单凭综艺节目红起来，能红多长时间都不好说，我们付氏不可能在这样的人身上投资太多。”

付安东点头：“这点我同意，付氏的口碑，他们背不起。在他们证明自己的实力之前，付氏不会用他们。”

付乐乐说得更加直白：“他们没资格成为付氏产品的代言人。”

程星表示自己明白了：“既然这样，那这次合作就是一锤子买卖，不如就把这次合作利益最大化。

付总担心的是代言人海选被刷票，代言人海选是我们公司自己负责的，只要我们严格监督就不会出现刷票。

而偶冲这个节目，本身就是刷票的，我们可以把刷票这件事仅限在这一期节目中，买蜂蜜面膜送偶冲的票，另外我们还以为打折扣给客户，就当成一次促销活动。

这次的促销行为，仅限在那一期节目之中，控制事后的影响，这样对付氏口碑的影响就会最小化。”

付安东首先明白了程星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就搞一波促销，放在偶冲的一期节目里。有点没意思，效果估计还不如年终大促显著。”

付乐乐想了一会儿说：“就这样吧，这是我能接受的底线。我们付氏，我们的蜂蜜面膜，是有自信的，不需要蹭热点。这次与偶冲合作一期节目，仅此一期。”

付安东无奈：“好吧，你才是总裁，都听你的。这一期节目的内容安排，我们需要事先安排好，还要全程监督。还有，你们态度亲民一点，别让人感觉我们付氏看不起他们，好好的合作不要结成仇。”

付乐乐一挑眉：“不用你提醒，我可是做过偶像的人，其中分寸我都懂。”

付安东：“那我们下午就出发去‘广场’，你们两个都去吗？”

付乐乐：“我要去亲眼看一看，内容安排会参与，后续节目录制就不参与了。Stella，你跟我一起去，后续节目录制你要留在那里监督。”

程星点了点头：“下午出发去‘广场’，那我们今天能返回魔都吗？”

付安东：“今天可能会住在那边，是否留在那边就看后续安排，我建议你现在可以回家收拾行李，可以带上两三天的换洗衣服。”

于是，匆忙间就决定了下午出差，程星连忙打车回家收拾行李，然后马不停蹄回到公司。

她刚回到办公室放下行李箱，付乐乐又像催命一样呼叫她。

“你的行李准备好了？”

“都弄好了。”

“你去我家一趟，帮我把行李也拿过来。”

程星有点犹豫：“付总，这样的工作应该是苏茜做吧？”

付乐乐脸色不善地瞪着她：“你在外面看到苏茜了吗？”

程星回想一下，好像没有，于是摇头。

付乐乐：“是的，她今天没上班，刚刚打电话来跟我说她病了要请假。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还看到她打车去酒吧，今天就病了？我看她不是病了，而是宿醉未醒。”

付乐乐从抽屉里拿出钥匙丢给程星，又报上自家的住址。他的是四季花园的地址，就在锦绣花园的隔壁小区。

程星有点无语，如果付乐乐早一点说，她就可以刚才回家的时候一起都办了，现在又要跑回去一趟。

付乐乐特意叮嘱程星：“我要两套不一样的西装，两套衬衣，两套休闲套装，三条换洗的内裤，领带不用拿了，在办公室里选就行...

等等，算了，不用回去拿了，你去利奥姆找Lento，拿两套搭好的正装和两套休闲装，包括领带和配饰在内，还要三条新内裤。”

程星立刻转头来到付氏隔壁的利奥姆旗舰店。

店长Lento像上次一样接待程星，指了指旁边架子上挂着的几个纸袋：“东西已经准备好。”

程星笑着感谢，准备拿了东西走人，Lento又叫住了她。

“程小姐，听说你和Joy要去‘广场’出差，那边出入的都是明星，不知道能不能拜托你帮我要几张明星的签名？”

程星愣了一下后点头：“当然可以，你要谁的签名？不过，我们是去工作的，不一定有机会见那些明星。”

“谁的都可以，你遇到谁就要谁的，也不用太刻意。”

“那行。”

程星不是明星粉丝，不太明白Lento要明星签名的意义。

Lento又说道：“程小姐帮我要签名，我也不能让你白帮我的忙，正好我们店里搞试穿活动，我按照你的身材给你选了两身衣服，你可以带去‘广场’那边穿。”

程星顺着Lento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旁边墙上贴着一张免费试穿的活动单子，但是这张单子上也写着“仅供VIP客户”的字样。

程星下意识就想拒绝。

“程小姐，‘广场’那边出入都是帅哥美女，每天都有狗仔蹲守拍照，Joy毕竟是前偶像，很难说那些狗仔会不会顺手拍几张，你跟在Joy身边很可能也会进入镜头，说不定就是一次为付氏做免费广告的机会...”

Lento说得很宛转，程星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明白过来。

这位店长的言下之意就是嫌弃程星自己的衣服太寒酸，怕她丢了付氏的人，也是丢了付乐乐的脸。

程星也想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要明星签名了，其实就是找个借口让她接受这两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