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餐厅。

程星看着餐盘里多出来的两个苹果，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

芬妮手里捧着一块蛋糕，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着。这块蛋糕就是她的午餐，她最近在减肥，但又不想委屈自己。

程星好奇地问芬妮：“你是教徒吗？”

芬妮摇头：“不是，我出生就在上沪，我爸妈都不是教徒，我也不是。”

戴琳：“这几年圣诞节越来越没意思了。”

梅莉儿：“公司不放假，过几天又是元旦假期，这几天还得加班。”

芬妮：“你们今天晚上都要加班吗？”

程星三人都点了点头。

芬妮叹气：“真无趣啊...你们加班到几点？”

程星：“不吃晚饭的话，7点左右差不多能完成。”

戴琳、梅莉儿：“差不多。”

芬妮眼睛一亮：“还不算晚，要不我们晚上去步行街吃晚饭，我等你们下班一起去？就算加班，也不能辜负今夜良辰美景。”

芬妮又劝说了一会儿，程星三人答应下来，四人约定晚上加班后一起去步行街。

赶在下班时间前，程星整理好文件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付乐乐靠坐着沙发，两只脚翘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一只苹果，用力大口大口地啃着，看到程星进来扭头傲娇地哼了一声。

他还在为上午开会的事情生气。

付乐乐是真把程星当自己人了，才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真性情的模样。

程星心里偷偷笑了一下，脸上绝对不敢表露出来。

“付总，这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还要我签字干什么，找那位安董事长签字好了，反正付氏都要变成他的一言堂了。”

“那可不行，我是付总的助理，我手里的文件只有付总签字才能生效，董事长签字也没有用。”

付乐乐听了这话心情好了一些，挥手让程星把文件拿过去。

付乐乐签完字，程星整理文件，犹豫了一下说道：

“付总，对于公司董事来说，能为公司赚钱的人更重要。今天安董在会议上占上风，我觉得还是因为你在付氏工作的时间太短，其他董事跟安董又太熟悉，所以他们没有替你说话。

我觉得只要公司业绩在你手里不断攀升，你在董事们心里的分量就会越来越重，他们也会越来越重视你。我相信将来他们会看到你的成就，像今天会议上的事情也会变少。”

付乐乐似乎听进了程星的劝告：“道理我也懂，就只是不爽而已。”

程星笑了：“那就好，生闷气对自己身体不好，今天又是平安夜，应该...”

手机铃声打断了程星的话，是付安东打电话找付乐乐。

付乐乐挥了下手，程星点了点头，抱着文件出去了。

“饕餮盛宴？晚上那边有节目吗...”付安东来约付乐乐晚上一起去饕餮盛宴俱乐部，“行啊，那下班你过来接我。”

晚上九点多。

程星四人的平安夜逛街已接近尾声。

这时候的街上，学生还有许多，上班的人越来越少。熬夜对于学生来说稀松平常，但对上班族来说却是奢侈了。

距离步行街不是太远的那条奢华街道，今夜依旧灯光璀璨。

饕餮盛宴像往日一样低调，只是在门口里面摆了一座圣诞树，树上的彩灯闪闪发亮。

忽然，一个人影从饕餮盛宴俱乐部里冲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焦急的身影。

“Joy，别走那么快，当心车子...”付安东喊着，小跑追上前方的付乐乐。

付乐乐已经走到车边，朝付安东伸出手：“钥匙！”

“不行，”付安东掏出车钥匙但没有给付乐乐，“你现在气头上开车不安全，还是我来开。”

付乐乐虽然生气，但也还没气到是非不分，默默坐进副驾驶座。

“我没想到又会遇到王敬安那小子...”

刚才在饕餮盛宴里，付家两兄弟又遇到了王敬安。王敬安像以前一样，故意挑衅付乐乐，好在有付安东在旁边拦着，两人才没有打起来。

“为什么我每次来都会遇到他？看来以后不能再来这个俱乐部了。”

付安东不确定道：“你怀疑俱乐部里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过多的巧合是必然，必然的背后一定有原因，你不能排除没有这种可能。”

付安东脸色也沉了下来：“回头我找机会问问查理。”

付安东跟饕餮的经理查理私人关系不错，否则上次查理也不会提醒他艾青青的事情。

对于付乐乐来说，今天是糟糕的一天。上午被安峰故意刁难，晚上又被王敬安故意挑衅。

付氏兄弟离开后的饕餮俱乐部。

二楼的走廊上，查理站在一间房门前，抬手轻按了下门铃。

房门自动打开，查理推门而入。

房间里两人坐在沙发上，旁边两名美女正在给他们倒酒。

如果付氏兄弟在这里，他们必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竟然是王敬安和安东尼，而且他们两个看上去关系非常密切。

还有重要的，作为付氏海外事业部的主管，安东尼没有经公司同意就回家，并且没有通知董事会和公司。

查理没有在房间里逗留太久，他只是过来跟俱乐部的客人打个例行招呼，不能占用客人太多时间。

坐了几分钟，查理告辞离开，出来包间房门，又在走廊上遇到了另一位客人。

乔安娜和苏茜并肩而来，苏茜手里还拿了一瓶红酒。

查理与乔安娜两人打过招呼，然后目送她们进了王敬安和安东尼的包间。

如果付氏兄弟在这里，他们肯定会更加大吃一惊，因为乔安娜、苏茜和王敬安、安东尼四个人居然混在了一起。

而此时此刻，付氏兄弟刚刚到家，他们只想安静地喝一杯然后睡觉。

平安夜之后很快就到了元旦假期。

趁着三天假期时间，程星和程爸回了趟下南，程妈留在上沪照顾姑姥姥。

考虑到春节要在上沪跟姑姥姥一起过，而且程爸和程妈在上沪的生意进行地很不错，程家三口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上沪，下南这边就要做出相应的安排。

程爸在三天里找了一家房产中介，把家里的店铺和楼上的房屋托中介租出去，以后收房租和其他费用都由中介经手，程家只要盯着银行账户上的数字变化就可以了。

程星把三人的行李全部打包托运去上沪，中间还抽时间参加了一次高中同学聚会。

以前程星也被邀请过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但因为忙于学业并不是每次都会参加。

这半年来程星变化非常大，引地同学们纷纷惊叹。

受过董秘课程培训，程星比以前开朗健谈，跟同学相处比以前更融洽，说话也变得风趣幽默，在同学间博得不少好感。

聚餐结束后，有同学过来邀请程星一起去KTV，她婉拒了。

这位邀请程星的同学是高中的班长，不仅学习好人也长得帅，在班级里十分有人气。

程星能感觉对方投注过来的兴趣，她很高兴但拒绝了。

明天一早的高铁回上沪，程星已经归心似箭，似乎上沪才是她的家乡而不是下南。

因为她牵挂的人都在上沪。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

经历了四个小时的高铁，程星和程爸在中午抵达上沪。

晚上，程星宴请家人到餐馆吃饭，庆祝新的一年开始。

宴席上，程星想起了付乐乐。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度过假期，还是跟家人在一起。

忍不住掏出手机，程星给付乐乐发了一条问候消息，可惜没有等到回应。

晚上九点多，程星早早上床，翻阅电子书，打算看一会儿就睡觉。

早睡早起，第二天上班更有精神，假期病什么的一律谢绝。

手机在寂静中震动，来电通话对方是付乐乐，程星意外又开心地接听。

“喂，睡了吗？睡了也给我起来，马上到我家来一趟。”

对面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不是太过熟悉，程星会误以为是错误来电。

“付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过去吗？需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马上过来，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关于公司的...呃，顺便在门口便利店买点吃的。”

听说是公事，程星立刻起床换衣服，走门的时候跟程爸说了一声。

夜晚九点多的街道，还有不少人在街上。

在便利店买了盒饭外加一些糕点零食，程星骑着共享单车来到付乐乐家楼下。

从楼下往上望去，可以看到付乐乐所住公寓的灯亮着，隐约能看到屋里不止一个身影。

熟门熟路来到付乐乐家，果然看到付安东也在。

把吃的递给付乐乐，程星暗暗打量付氏兄弟的脸色，感觉两个人都有些阴沉，似乎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付乐乐本来觉得没什么胃口，但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在闻到食物香气后肠胃就开始蠕动起来。

付乐乐拿出吃食，分了一堆给付安东，在开动前递给程星一个文件袋。

不用付乐乐吩咐，程星自觉拿出文件阅读起来。

看着文件里的内容，程星的脸色也慢慢变化。

在这个深冬的夜里，她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但手心却渗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