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手指快速掠过一本本典籍的封面,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本名为《玄天秘宝录》的古籍上。翻开一看,里面记载了许多玄天宗历代宝物的详情,但关于灵虚玄晶塔的记载却模糊不清,只是提到与后山一处灵脉源头有关联。正欲仔细查看,却听到蓝尘那边传来轻微的动静。
他急忙赶过去,只见蓝尘站在一个暗格前,暗格的门上刻满了复杂的阵法符文。蓝尘正试图破解,额头已细汗涔涔。凌风见状,也加入其中,二人将灵力缓缓注入符文之中,欲以强力压制阵法。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符文渐渐闪烁起刺目的光芒,突然,一阵强大的反震之力传来,将他们双双震退数步。
“这阵法有些棘手。”凌风捂着胸口说道。
蓝尘皱了皱眉:“但这里定有关于灵虚玄晶塔的关键线索,不能放弃。”说罢,再次调用灵力,双手快速变换印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周身魔气涌动,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符文锁链,朝着暗格门上的阵法缠绕而去。
凌风暗觉有些不妥,心想这等强行破阵之法虽可能打开暗格,但也极易将动静弄得太大,要是引得玄天宗弟子倾巢而来,他们可就插翅难逃了。可此时蓝尘已全力施为,他来不及阻止,只见阵法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整个藏书阁也都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蓝尘感觉即将成功之时,藏书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有人闯入藏书阁了,快!”
二人脸色一变,他们知道,若是被玄天宗的人围堵在此,想要脱身就难了。蓝尘当机立断:“先撤,到后山找机会再探。”
凌风点头,二人迅速冲向藏书阁的后门,而后施展身法,朝着后山疾驰而去。而此时,玄天宗的众多弟子在几位长老的带领下,已经冲进了藏书阁,看到被破坏的禁制和凌乱的书架,为首长老面色阴沉道:“定是魔门之人所为,传令下去,全面搜索后山,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凌风与蓝尘自藏书阁逃出后,深知形势危急,二人目光交汇,刹那间便有了默契,当下决定兵分两路,各自奔逃,以此分散追兵。
凌风身形如电,须臾工夫,便远远甩开了追兵,他施展身法在山林间穿梭,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
此地位于后山较为隐蔽的角落,四周被高大的树木环绕,静谧得有些阴森。凌风从一处窗前猱着身子走过,正欲快速离开,却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有些熟悉,好奇地从窗缝瞄了一眼,却见是陈旷正对一名女子上下其手,两人极尽缠绵之态。
凌风心中一凛,他深知陈旷此人色欲熏心,许无畏的妹妹就是被他欺辱致死,但万没想到竟然在自己门派也这般肆无忌惮。他此时本也在潜逃,不想多管闲事,可那女子的面容看起来甚是痛苦,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凌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他轻轻推开窗户,悄无声息地潜入屋内。此时,陈旷正沉浸在欢愉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察觉。凌风看准时机,身形陡然一动,如苍鹰扑兔般袭来,单掌裹挟着呼呼风声,重重地击在陈旷身上。
陈旷受力,整个人向后摔去,跌落在地,抬眼看到是凌风,脸上瞬间布满惊恐之色,正欲反抗,凌风却不给他机会,接连几招,快速地点封陈旷周身各处灵脉,将其行动彻底禁锢。
处理完陈旷,凌风这才转头望向那女子,目光中带着关切,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微微颤抖着说道:“多谢公子相救。”随后眼神游移,似又想起什么,神色一惊,看向右侧床铺,忙扑了过去,凄楚喊了一声:“郭师兄——”
凌风这才发现床上躺了一个人,一动不动,他走近一看,也讶道:“郭诚?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郭诚双目紧闭,但仍可看见内里眼珠不断搐动,两行泪水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凌风忙伸出手探向他的脉搏,却发现其脉象紊乱,似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灵脉中肆意游走,不断冲击着他的生机。
凌风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道:“怎会如此?”
只见郭诚倏然睁眼,愤恨地盯着凌风,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凌风稍微凝思片刻,掌中凝力,贴近他的胸口,一股温暖柔和之力缓缓渗透进他的体内。郭诚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抵抗着这股外来的力量,但凌风的眼神坚定,手法纯熟,渐渐地,那股在他灵脉中肆虐的诡异力量开始被压制。
随着灵力的引导,郭诚体内的禁制仿佛遇到了克星,一点点地被冲开,终于,一声低沉的喘息后,他能够开口说话了。
“凌风……这还不是拜你所赐?”郭诚的声音沙哑,就算此时凌风助他解除体内禁制,双眼中仍是充满怨恨。
“我?呵!”凌风心中满是诧异,“当年你身受重伤,乃是你咎由自取,可当时我及时救治了你,还赠予你灵药,按理说一年之后就会恢复如初,可如今都过了两年多,你怎会还是这般模样?”
郭诚凄楚笑出声来,道:“当年若不是你,我何故会在派中跌落神坛,师父转而重点培养陈旷,这畜生怕我恢复功力后威胁到他的地位,便暗中对我的药下了手脚,让我一直就这么半死不活。”
这时,那女子也涩声道:“这禽兽一朝得势,便开始在派中为所欲为,行事愈发嚣张。他生怕郭师兄伤好之后此时的地位便会不保,所以一直暗中使坏,阻挠郭师兄恢复,更以郭师兄性命要挟,逼我就范,与他苟且。”说到此处,女子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凌风眼神凌厉,看向陈旷,只见他脸上立现恐惧之色,眼中俱是求饶之意,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凌风收回目光,又看向郭诚,道:“说到底,你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与我也有干系,罢了,我便再救你一次。”
“救我?”郭诚神色一滞,随即又惊喜交加,但很快又转为无奈苦笑,“你现在正被通缉潜逃,这里不宜久留。我的伤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别因为我而陷入危险之中。”
凌风一笑道:“不试过,你又怎知不行呢?”说罢,凌风便将他上身扶起,令他盘膝而坐,脱下他的上衣。随即眼神一瞥,向那女子说道:“看好他!”
那女子看了一眼陈旷,立马持剑走过去,将剑尖抵在陈旷咽喉处,以防他有任何异动。
凌风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便有八根灵气凝聚的细长之针被夹在指缝处,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寒气逼人。
第一针刺入身体后,郭诚的身体微微一震,一丝寒气在他体内蔓延开来,与他体内那股诡异力量刚一接触,便引发一阵轻微的灵力波动。
接着,余下七根灵针一一刺入,一道道灵力如泉涌般注入他的体内。郭诚的身体已经开始剧烈颤抖,脸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舒缓。
随着灵力的持续注入,郭诚体内的状况逐渐趋于稳定。那股曾经肆虐的诡异力量在凌风的灵针灵力围剿下,已退缩至灵脉深处的一处角落,负隅顽抗。
此时的凌风已获医仙真传,郭诚体内这点毒素,已难不倒他,在其强大的灵力攻势下,那诡异毒素渐渐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凌风看准时机,双掌猛地向前一推,八根灵针同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将那股诡异力量彻底包裹其中。紧接着,蓝光如漩涡般旋转起来,将毒素一点点地绞碎、净化,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郭诚只觉体内一阵清爽,长久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对凌风的感激与敬佩。“凌兄,大恩不言谢,之前为了钟师妹,对你百般刁难,实是我心胸狭隘,还望海涵。”
凌风微微摇头道:“过往之事,不必再提。钟雪师妹既心不在你,望你日后还是莫要执念太深,否则害人害己。”
一旁的女子见状,也松了口气,将剑从陈旷咽喉处移开,但仍警惕地盯着他。陈旷满脸颓丧,目光呆滞,深知自己大势已去。
郭诚摇了摇头道:“这两年卧居病榻,早已断了当初对钟师妹的那般念想……”说着他又深情望向一旁的女子,幽幽道,“白筠师妹此前对我颇有倾慕之意,可我却因心中执念,对她的心意视而不见,如今想来,实在愧疚。”
白筠微微红了眼眶,轻声道:“郭师兄,你莫要如此自责,只要你没事,便是极好的。”
凌风想了想道:“你如今虽毒素已除,但身体毕竟躺了两年,还需静养数月,方能有机会恢复当初的修为,但……此处你不可再待了,今夜你们便下山去吧!”
郭诚眉头一皱,细想片刻,道:“呵,你们……要对玄天宗动手了么?”
凌风生怕他因身为玄天宗弟子,要力守门派而节外生枝,只是沉默不语。郭诚见他这般反应,心中已然明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体,说道:“凌兄,你不必担忧,我虽曾是玄天宗弟子,但这两年的遭遇让我彻底看清了这腐朽的宗门,我对它早已失望透顶,唯望和心爱的人平安度日。只是,这玄天宗底蕴深厚,高手如云,你们若想成事,怕也是十分艰难。”
说完微微一笑,又道:“凌兄趁着月黑风高前来,想必是想去那后山吧,外界盛言我派至宝灵虚玄晶塔就藏在那里,我可提醒你,此乃流言蜚语罢了,真宝可不在那里,等你的只有机关陷阱。”
“那真正的灵虚玄晶塔在何处?”凌风问道。
郭诚叹了口气道:“此乃门中绝密,我也不知。”
凌风点了点头道:“如此,那你二人就赶紧下山吧,我再另寻办法探寻灵虚玄晶塔的下落。”
郭诚作揖道:“你此去探寻宝物,必定危险重重,千万小心。”说罢,便拉着白筠匆匆出门。
等他们离开后,凌风冷冷盯着陈旷,邪魅一笑道:“就这么杀了你,还是太便宜你了……”
凌风手中魔气涌动,聚作一道黑色的烟丝绳索,紧紧地缠绕在陈旷的身上,勒得他几近窒息,他痛苦地挣扎着,却无法发出声音。
“你以为你能一直逍遥法外吗?许无畏的妹妹因你含愤而死,郭诚也被你迫害至此,你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凌风凑近他的脸说道,那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来自地狱的审判。
陈旷的额头布满汗珠,眼神极度恐惧,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凌风一笑,轻轻一挥手,魔气绳索瞬间收紧,陈旷的身体猛地一僵,痛苦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灵虚玄晶塔的下落,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